正文 第十一章 让人舒心 让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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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院内尤显黑沉,彷如拉上了一帏厚厚的帘布。
“晓寒,你不用一直守着,我真的没事”
她并未离去。
“你总是这样,遇事愈显沉默”于她身旁拉着她的手,说道:“让我一个人静静,不要让我总是重复这句话好吗?”
她轻叹出声,为我将落于脸际的一束发撇与耳后。
待她离去后,转身于床沿坐下。
独自一人时,总是难免于脑际想些事情。过滤之前所了解的信息,很容易便可得知以下几个疑点:
于初八那晚消失后,初九一早归于碧落居,而期间除了一位貌似我的女子出府,便仅有秦姓车夫归府,而为何会于半夜归府,同时这个人恰巧与长公主的贴身丫鬟春瑛交往甚密;
那位出府的女子用春瑛之名,而春瑛又恰巧于厨房做芋头糕,奇怪的是之前其从未有过此举,还有做糕点做到未时,等同于凌晨一点,需要如此之晚?很明显是为证明其未曾出府,而故意为之。
虽然很多细节未曾想通透,但很明显的便会看出这定是人为之举,这个人亦可知正是薄府夫人,长公主。然而如此兴师动众,就只是想构陷于我初八那晚出过府,这似乎又不大可能,想必定有后招。
此时,一身着夜行衣之人越窗而入,打断所思之事。
“薄小姐”心知楚冉不会穿着夜行衣,正欲大呼,来人却立刻开口言道。
他正欲向前,见我脸有异色,便停止前行之步。只是于腰际拿出一翠色玉佩,抛于我身前。玉佩为两个月牙相背的图形,之前楚冉赠予了一枚一模一样的给我。
“是主人让我来接小姐前去”
随着他来到了一处极为隐秘的庭院,由于天色太暗,看不清四周景致。最后他将我带入一间类似书房的屋子,里面书籍淋漓,黄花梨木的书桌,宽广的空间有着很多极为罕见的奇珍异品。细看之下便会发现,屋内摆设极尽奢华。
“你来了?”楚冉之前正于书桌旁埋头看着什么,此时抬起头说道。
“你们将军有很多别苑?”看着一副名家字画,随口问道。
“这些都是我的”他答得很是自然。
“那镇国将军还真是大方”我仍旧立于原地,并未准备上前。
他双眉微皱,起身径直于我的方向而来。
“你永远都不肯主动走向我”他将我横抱于怀,重新回到桌旁坐下。
“你在看什么”望着桌上,随口问道。
他微微叹气,好像对我撇开话题,略有不满。
“西北战事将起,这些都是预备作战的军略图,及作战计划”
“你很担心?”不料他如此随意的便道出军事机密。
他轻笑出声:“没有,我很喜欢征战沙场的感觉”。
原本以为他会说出一些忧国忧民,不忍使人民陷入水生火热的话。
“你常于楚炎洛身旁,都快和他一样了”喜欢血腥屠杀。
“你不喜欢我这样?”他略微小心的问道。
“也不是,这个世间尤其于战场上,本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抬头凝眸于他:“我也是这种人,别人予我以毒药,我必回赠以砒霜”。
“你只需告知于我,让我带劳”拢紧我的手加大了力度。
“那你即将要远离皇城,去西北了吗?”
“如果你舍不得,我可以不去”他竟尤为认真的说道:“也不是要非去不可”。
实际上,于我,并不看好那些为了感情而放弃建功立业,因为女人便舍弃大好前途的男子。
“楚冉,不要仅凭镇国将军的厚待,你便开始肆意妄为。而且如此男子,只会让人看不起”
他直凝于我,欲言又止,脸带痛苦之色。良久后才开口说道:“我以为你会如我一样舍不得”。
心有不忍,便挽住他的脖颈安慰道:“我亦有不舍,但不希望在将来你埋怨于我”。
他亲吻我的额头:“我怎么舍得”。
转眼于这院际已有半月之久,之前未在大门上发现牌匾,后来从管事婆子口中才得知,这处别苑为新买,亦叫“碧落居”,看来确实为我量身制作。
“小姐,我已查清秦姓车夫本名秦孜,于十月初七确实是回乐胜乡探亲,很多乡民皆亲眼所见,但之后再无人见过他出家门,说是染病在床。”
原本我已设想,定是白胤骅命府内一人冒充于我,深夜出府。第二日那人又趁秦孜归府之际藏匿于马车入府,而秦孜乘之为马拉车,那么那人只能藏于车底,这便也解释了缘何第二天薄兆颜排查时,府内之人皆在。
然而,更为蹊跷的是,秦孜竟于一大早归府,虽并未不可,但终究违背常理,而且正好是在我归碧落居的前半个时辰,摆明是要众人认为我就是藏匿于他的马车而归。
但是,他又怎能刚好把握好那个时间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府内有人接应,而那人那时一直监视于我,深睡、醒来、回碧落居皆在他的视线之内。我甚至认为,去佛堂见薄庵雅,被掌掴,徘徊于那之前于娘亲常去的故地,皆是有人设计。
“晓寒,以后要小心秋羽”突然想到,那晚正是秋羽建议向那个方向走走,当时并未多想,只是认为她有心让我予以排遣。再想到叫她先行离去后,继而无意间便去了那里,后来头有些眩晕,直至沉睡过去,若硬要给我吃下什么可以令人晕眩之物,肯定要于我身边之人才能做到。
“你可否打听到,这处别苑与它周边各处,是否有何鬼怪妖魔之谈”之前听秋羽说什么阴霾之地,心下便有怀疑。
“并未有人听说”晓寒面有疑虑:“不过听人说道之前邻村有一疯妇诞下一巨头怪婴,之后怪婴却无故消失,着实诡异”。
“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的事,那时我们还在南孤城”
“小姐,外面有人叫我把这个给你”秋羽突然小跑过来,手里拿着一粉红锦帕。
接过来打开一看,帕上画着两只小狗,下面有几行小楷:之前,每每只能于夜深人静之时,才得以偷入小姐闺房,令人总是于青日思知若狂;
如今于此白日约会小姐,以解相思之苦,还请小姐圆小生此重大愿望。
“送信的人呢?”我轻笑出声。
“就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