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然卷  第六十五章 废后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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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信儿的秦越,见又是墨梓忻的影卫,才稍稍放下心来,埋下那千丝万缕的质疑与难安,自我安慰道,那人的不是能轻易被人左右的,定是有事绊住了,这不,连君父身边的大红人张明德,都给笼络住了。
    收拢心神,秦越整整朝服,着人赏了夜,便起轿备马上朝去了。
    庄文帝当政,好大喜功,又偏听偏信,下面精明的人自然不会去弄些触霉头的事来禀报,常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下情一级级地掩盖,只弄些歌功颂德之言来糊弄今上。
    今日,不过些蝇头小事,不过秉持着不是一家人,不行一家言,吵得激烈,再最后让帝君亲拟出对策,最后又是一阵马匹连天,这也可谓是臣子讨好的一种了。
    秦越低调敛气地杵在皇子席,忽视那些毫无意义的争吵,微微打量站在君侧的那个人。
    便是之前不得宠,秦越就深知这位首领太监的得宠,秉持着在宫里能少得罪一人便少得罪的念头,一直是对其恭敬有加。当然,之前是因着秦越自身是个小透明,不敢得罪这暗中使绊就能饿死自个儿的人;后来,则是起了夺嫡念想,对于御前红人的认识,秦越还是有些的,天子近臣,即便是他母妃没废之前,都要礼让三分的。及此,秦越暗自嗤笑那无脑的三哥,平日高傲自负,无意有意地不知得罪了这张明德多少,那次被圈,直到现下都丝毫没被放出的动静,不知期间,有这位张总管多少“无心”之言呢。
    思虑着,一会儿下朝该找些什么由头逗留,秦越暗暗皱眉。
    “退朝——”
    潮涌而出的大臣,各归其位,各回各家,只余皇子等着去寝宫想后妃请安。
    “四殿下,有礼了。”
    秦越正愁怎么借口去确实那张总管的立场,便由得这人‘偶遇’了。
    “张总管见礼。”秦越客道地说。
    两人打着哈哈,相互确认彼此之间的诚意。张明德见这四皇子进退有礼,对着自个儿也不端着架子的样儿,很是满意,本就会在这下届帝君间做出抉择,何况……张明德低下头,不为人知地舔了下上唇,那墨家小公子,长得不怎样,身子可真不错,很是……销魂……
    认为是眼前这位四殿下将人送上自个儿床的张明德,和认为已被墨梓忻用手段说服倒戈的秦越,相视一笑,互通此意。
    得到一大助力,就连去延禧宫给那出身底下的婢妃请安,秦越的步子也带上两份轻松。
    毕竟刚确认彼此合作,秦越也不急着直接将消息递出去,准备着回去搜罗一下好物什,先透露些小消息出去一试。打好小算盘,秦越痛痛快快地给宸皇贵妃福了礼,也不计较那话中几分刻薄。
    宸皇贵妃最近过得很不舒心,虽然得到了皇贵妃位,摄领六宫,家族也因着自己得了高官厚禄,但却改不了亲自的那窝囊废样儿。看着那明晃晃的四皇子,正宫嫡子,心中总有口气堵着,不上不下,虽然比起自个儿的小七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却是实在的办事得力,为此,还得了庄文帝不少赏。最主要的是,这四皇子现在还未大婚,这都十六快近十七的岁数,怎么帝君那儿就没个动静?想得好的是,不愿嫡子有个强势的妻族做大,野了心思。可,想的往坏处去,难不成,是帝心未决?
    不不不,宸皇贵妃赶紧回绝了自己这个可怕的念头,怎么可能?要是这帝君真属意四皇子,怎会高封自己,又怎会偏宠小七……佟佳氏喝了口茶,将心中不安压下,哼,就凭那个软货!
    不管宸皇贵妃如何想,秦越的动作已显出。
    没过几日,便有一批官员落马,涉及贪污受贿、大肆且光明正大地泄露科举题试,众臣整日惶恐不安,生怕这横祸会飞及自个儿。向来诩为盛世明君的庄文帝,不敢相信,居然在天子圣地有这么胆大包天的东西。
    起因则是,一日庄文帝在自己桌上发现了本翰林院编纂的文鉴,兴致颇高地打开一看,没翻两页,庄文帝就被气歪了鼻子,这错字连连的卷子也敢呈上?一个字,查!这一彻查,牵连出不少新科举子,竟是才学不实。
    这下好,从查卷失误,直接演变到科举舞弊,还一摞一摞的铁证,分分明明的。天子一怒,皆丢了乌纱帽,失了其性命。且巧的是,这些被举官员,不少都是朝上支持七皇子的。
    德妃在自个儿的未央宫,心情甚好,吩咐下去,给南晌阁三皇子添些被褥,现在入秋天寒。
    延禧宫则一日内,换上了新家具。
    而宫外二皇子府,也不平静,秦葆恨恨地扫落了桌上的书件。也不怪二皇子他如此,因为这次,其实损失最大的不是面上看到的七皇子党,而是秦葆暗自培养的几个心腹,他们才是这次案件的主犯,皆是落得个枭首示众的下场。这一下子,二皇子便痛失一部精英,少了半多孝敬。
    坐等其观的秦越,则是冷静地呆在自己书房,屋内只留一干心腹。瞧着桌上,宫里传来的消息,庄文帝要封佟佳氏为后娣,以抚佟家。这让一众人,皆看得肝疼,这帝君真是……罪过,子不言父过,臣不言君过。
    瞧着张明德的示好,秦越也不得不回应其好意,于是将宸皇贵妃下毒一事捅出,顿时,墨冉城内一片风烟惨淡。
    当庄文帝又一次不小心地晕厥,前来诊断的御医把脉后,竟是语出惊人。御医道,帝王这不是体虚,而是中毒之症。听得刚刚醒过的庄文帝,差些没再厥过去。
    在自个儿地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给下了药!这还能不火,这就不是他庄文帝秦亦然,吩咐下去,定要查出这幕后黑手,居心叵测之徒。密令一条接着一条地发下,忙坏了大内高手,最后个个矛头直指延禧宫,宸皇贵妃。最后,则以太监总管张明德,一次偶然,将准备给庄文帝香炉下毒的延禧宫侍婢巧儿抓个正着。
    虽然,宸皇贵妃一个劲儿地抵死不认,可没她一皇贵妃在后撑场,谁敢随意将毒下到帝君身边。且依御医所言,这毒是约莫两年前种下的,这正合了那时佟佳氏撺掇庄文帝吃药装病的那会儿。
    秦亦然很愤怒,亦万分心伤,想不到,一个自己千宠万宠,恨不得将天下最好最尊贵的一切捧到其面前的女人,竟是如此毒辣,从开始就算计着自个儿的性命!
    庄文帝回坤隆殿就把草拟好的封后圣旨,撕个粉碎,同时,下召称述佟佳氏十罪,把人扔到冷颖宫。隔日,又寻了个理由,免了佟家直系一干职务,甚至流放荒芜。
    连佟佳氏册封皇贵妃时,请恩搬到延禧宫的七皇子,也在同日被责令搬回南五所,以‘不尊兄长,目无孝悌’之名,严令其紧闭三月。
    这一下,众人皆知,七皇子一党倒了。
    与七党争得最狠的三皇子党,自是高兴,那奔走相告的势头,像是怕帝君不知他们不合似的。
    自然,没辜负三皇党的期待,庄文帝还真把这次事儿算到了德妃一势上。对于三皇子的印象更是差上三分,兄弟落马,就值得你这么高兴么?虽然这是的三皇子秦策还在紧闭中,但联想其往日嚣张,庄文帝很自然地将他手下这帮人作为了三皇子的代言,完完全全得体现出了他这三子的心思。
    ‘妄背天伦,奸佞成性,心胸狭隘’这些罪状一项项被扣在三皇子头上,把刚心悦了没几日的德妃一下子,如落冰窟。
    而这时,在销金窟养病的墨梓忻,在白家老爷子特意调来的慕容神医的细心照料下,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那不堪处的破裂也日益复好。可经了那数十日的摧残,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生生伤了墨梓忻的根本,本就在幼时被推下寒池的身子,愈发地不好了,时不时地咳喘。
    即便连医术高超的慕容冽,也只能叹气,让人细养慢调了。
    每逢夜晚,墨梓忻因被关黑屋遗留下的恐惧,紧紧勒住他,黑暗像无形的触手,缠绕着,挤攘着,让他透不过气来,且一闭眼,便是那无尽的屈辱和渗人的淫笑。
    墨梓忻瞧着自己这肮脏破碎的身子,认命地苦叹。
    景阳,对不起了,怕是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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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又要上车了~~所以会晚点~~【其实,你一直都很晚吧,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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