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乐外篇:风惊长乐了无痕 七、牵挂吧,苏风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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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苏风晓都没有见到苏长乐的身影,不由感到奇怪,遂忍不住叫了杜楠来问。
杜楠正忙得团团转,被苏风晓一叫,似乎找到了堂堂正正偷懒的理由,欣喜的凑了过去:“小姐找我何事?”
苏风晓问道:“你知道我大哥今天去哪儿了吗?”
他点点头:“就这事啊,掌柜的说要去找宋先生,上午就去了。”
“宋先生是谁?”
“言知学堂的教书先生,掌柜的也没什么朋友,据我所知就这么一个。”
能呆在一起一整天的,的确该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苏风晓这么想着,也就没有在意。
见到她一副问完话要走的样子,杜楠不乐意了,他这懒还没偷够呢,于是故作神秘道:“小姐,你知道咱们茶馆失踪的那个重明吗?”
苏风晓果然起了兴趣,大哥对这个伙计似乎挺看重的。遂道:“我知道,那天还是我陪大哥去的重明家,这才发现他已经失踪三天了。”
“昨天小姐不在的时候,茶馆来了个姑娘……”
“什么姑娘?”不等杜楠把话说完,她便迫不及待的问了。以前兴许还是因为兴奋,可现在不一样,隐隐的有些奇怪的情绪作祟,总归是不乐意听到大哥与什么姑娘有牵连。
杜楠笑嘻嘻道:“小姐也关心吧,唉,谁不是呢,听到那姑娘说来找掌柜的,我别提有多高兴了,赶紧领了她到书房去。”
苏风晓觉得心中堵得慌,追问道:“你认识她吗?她找大哥什么事?”
杜楠摊摊手:“该教小姐失望了,我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姑娘来找大哥只是为了重明失踪一事,后来还拉着大壮说了好一会儿话呢,害我白高兴一场。”
杜楠是失望了,苏风晓却是松了口气,笑道:“那姑娘莫非是衙门的人,怎么会来查这案子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是衙门里都是些男人,哪能有这种小姑娘啊。”他挠着头,不在意的回道。
苏风晓笑了笑:“不管它,重明的事,衙门总会查清楚的。”她边说边注意了下茶馆的情况,推了推杜楠,“好像挺忙的,我不拉你说话了,快去帮忙。”杜楠无奈,转身再次投入到自己的忙碌中去。
苏风晓寻思着苏长乐晚饭前应该会回来,不曾想他竟然彻夜未归。这也直接导致了她整晚的辗转反侧。
天才蒙蒙亮,尧师傅今天起得早,干脆早了些过来开工。走近茶馆,活活被吓得倒退三步——这门口黑黝黝的一团是什么东西?他大着胆子走近些,那东西竟然动了动,露出一张白净的脸。
尧师傅定睛一看,长舒一口气:“小姐,这大清早的,天都还黑着呢,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苏风晓嚅嗫道:“尧师傅,大哥一个晚上都没回来,我担心他出事。”茶馆失踪了一个重明,可不能连大哥都失踪了。
尧师傅笑道:“掌柜的那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说不准是在宋先生那里暂住上一晚,等会儿就能回来了。”
“那至少也让人回来说一声啊……”她不由抱怨着。
“呃,小姐不会在这里坐了一夜吧?”
“不会。”她连忙摆手,真坐一夜的话,早就坐出病来了吧。从冰凉的石阶上站起来,随手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尧师傅,我们进去吧,让你看笑话了。”
尧师傅笑道:“小姐也是关心掌柜的,哪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
关心?苏风晓讷讷的看着往厨房走去的尧师傅,心中默念着他说的话,越想越心慌。她对苏长乐不只是关心,还好像,开始想他了。一有了这种想法,她突然感到害怕了,这种害怕与以前有异曲同工之处,甚至让她开始怀疑,自己以前害怕见到大哥,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
于是,整个清晨苏风晓都是这么浑浑噩噩的,在茶馆里占着一张桌子,任凭客人和伙计们在身边走来走去也毫无知觉。好在时间早,客人来的不多,一众伙计们也就由着她了,只是心中相当好奇,不知小姐今天这是犯了什么毛病。
直到巳时,人渐渐多起来,眼看着位子就要坐满了,杜楠没了办法,只能去打扰还在托腮发呆的苏风晓。
“小姐?”
“嗯。”她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你能不能进屋坐?”
“嗯。”
虽是应了,但半天没有动作。杜楠算是明白了,她其实根本没有听进去,于是用力的敲起桌子,大声道:“小姐,你别占着桌子!”
苏风晓可算被震醒,回神看着杜楠:“刚才怎么了?”
杜楠回道:“还问我怎么了,你发呆发了几个时辰了。”
“是吗…”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我只是有些事想不通。对了,大哥回来了吗?”
“还没有。听尧师傅说,小姐大清早就在门口等掌柜的,既然那么担心,要不要让人去宋先生那里问问看?”
苏风晓脸红了红,暗暗责怪尧师傅那个大嘴巴,摇头道:“不用,我自己去好了。现在也开始忙了,也没人走得开。”说着,整理了一下打皱的衣裳,抬脚往外走。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那个宋先生的家,回头问道:“宋先生住哪儿?”
杜楠刚要回答,一抬眼却见到一个衙役模样的人在往茶馆里张望,忙迎过去:“差大哥有什么事吗?”苏风晓一听,也忙将头转了回去,见到来的人正是萧孟。
“萧大哥,你怎么来了?”
萧孟看到她,笑道:“苏姑娘,正好你在。是这样的,你大哥从昨晚开始要暂时在衙门住一段日子,所以我过来跟你们说一声。”
苏风晓惊道:“大哥他怎么了?”
萧孟安慰道:“你别慌,苏掌柜没事。只是这次事关一个案子,我不方便说太多,不过我保证,衙门会保护苏掌柜周全。”
“那我能去探他吗?”
“苏姑娘,苏掌柜不是入狱,”萧孟有些哭笑不得,愈发觉得这姑娘挺可爱的,解释道,“我说了,只是需要他在衙门里住些日子。”
苏风晓略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又问:“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个不好说,得看案子的进度。”这话一出口,便见到一张失望的脸,萧孟觉得有些不忍,便道:“苏姑娘若是有什么话要跟苏掌柜说,我可以帮你传话。”
苏风晓喜道:“真的?”
萧孟点头。
“那麻烦萧大哥跟我大哥说——”她停了停,脸色黯淡下去,“算了,我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话要说,知道他没事就好了。谢谢萧大哥了。”
萧孟见她欲言又止,却也不好追问什么,只好道:“别客气,只是传个话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苏风晓笑了笑:“萧大哥进来喝杯茶吧,前天说好请你喝的,都没请成。”
“不巧,我还得回衙门,改天吧。倒是你,伤口怎么样了?”他边说边往她的手上望去。
苏风晓摊开手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擦破点皮,很快就能好。”
萧孟点头:“那我先回去,衙门这些天也有些忙,等这阵过了,我再来找你。”
“好,萧大哥慢走。”苏风晓显然没有理解“再来找你”四个字的意思,只以为他会再来喝茶,于是招招手跟他告别。萧孟见她毫无察觉,虽然有些小郁闷,倒也不怎么影响心情,想着反正不急于一时,以后可以慢慢来。
萧孟一走,苏风晓也不用去宋先生那里找自己大哥了,一转身就看到杜楠跟一堵墙似的堵在自己面前。她退了两步,问道:“你干嘛?”
杜楠若有所思的望着走远的萧孟,笑道:“小姐,你跟那个差大哥很熟?”
苏风晓摇摇头:“很熟算不上,但是我们见过几次,他也帮过我忙。萧大哥人很好的。”
杜楠一脸无奈的晃着脑袋,长长叹了口气。
苏风晓皱眉道:“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十几岁的人跟七老八十似的。”
杜楠看了她一眼,又刻意的叹气道:“我是在感叹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她反应了半天,可算明白了他的意思,反口道:“你别乱说,萧大哥才没有那种心思。”
“怎么没有?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杜楠拍拍苏风晓的肩膀,“小姐,你若是不喜欢人家,就尽早让他死心,免得将来不好收场。”
苏风晓仍是不太相信,笑道:“你当自己是情圣啊,我跟萧大哥总共也才见过三四次而已。”
“哼,你不信我就算了,咱们走着瞧。”杜楠耸了耸鼻子,转个身打算干自己的活去了。
看他说得那么肯定,苏风晓不由有些慌了,追上去问:“小杜,你真的确定?”
杜楠洋洋得意道:“那是当然,我虽然年纪不大,但七八岁就出来做工,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别说是刚刚的差大哥,就是掌柜的,我也多少看得出他的情绪。倒是小姐你,我反而觉得怪怪的。”
苏风晓听他突然把话头转到自己身上,奇怪的问道:“这话怎么说?”
他笑道:“要不是知道你是掌柜的妹妹,我还真以为你喜欢他呢。”
杜楠这一句话,让苏风晓如遭雷劈,半天也没缓过神来。杜楠见她如此,越发奇怪:“小姐,你这么一副被人说中心事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苏风晓看着他,苦着脸问:“我有那么明显吗?”
杜楠点点头,惊诧道:“都写在脸上了。你可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掌柜的!”
苏风晓连忙去捂他的嘴:“你小声点,想让人都听见吗?”
杜楠皱着眉,眼睛滴溜溜转着,最后终于决定接受事实,语重心长道:“小姐,乱伦是不对的。这感情你还是收一收的好,其实那个差大哥不错,你去喜欢他吧。”
苏风晓有些抓狂,也不知要怎么解释好,急得跳脚,只能极力否认:“你不许胡说,我才没有喜欢我大哥,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