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八章 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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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酸背痛,脖颈间更甚。这种感觉很熟悉,应该是被人打晕过了。很久以前,我被花羞月劫走的时候,也是这样。我皱眉,微微睁开眼睛,周围很暗,看不太清楚,隐约觉得是一间屋子,连窗户都被什么东西蒙住,只有微弱的光从缝隙里漏进来。
这什么情况?
我努力回想。今天从府里跑出来,去寺庙上香,然后……好像就被人打晕了。不是吧,又被人劫了?要是跟花羞月一样的,那还真不用担心,只是,她那德性的毕竟是少之又少。我动了动,果然手脚都被绑住了,这事活脱脱的绑架啊。
心中一慌,张嘴想要叫唤,结果再怎么努力,还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不是那么狠,连喉咙都给我毒哑了吧?我跟他有深仇大恨吗?
我倚着墙,挣扎着站起来,由于脚被绑住走不了路,只好蹦跳着到了窗前。透过缝隙,只看到一个破落的院子,荒芜的很,肯定是没有人住的。这种鬼地方,估计我就算能大声叫,也不会有人听见吧。
无论如何,当务之急就是要在绑匪回来之前,先解开绳子再说。
手被死死绑在身后,应该和脚上的麻绳是同样的材质。眼睛适应了里面的黑暗后,我把整间屋子又过了一遍,屋子里东西很少,有一个方形的物体,仔细看了看,似乎是个灶台,想必这里是间厨房。我赶紧蹦到灶台旁坐下,它的边角相对粗糙,整间厨房里,也只有它有可能磨断绳子了。
这种时候,真恨不得背后也长一双眼睛,我大概找了找位置,开始磨绳子。手很疼,说不定已经出血了。
“咔哒”外面有人在开门。我停下来,赶紧挪了个位置,双眼紧紧盯住那扇门。
门被打开,强烈的光线灌进来,我一时间睁不开眼。感觉那人走到我面前,我下意识的往后躲。
恍惚间,看到白花花的东西举到我的脖子前。完了完了,不是被发现我想逃走了吧,这白花花的是什么?刀子?
“醒啦?先吃点东西。”
哈?
我愣住,遂用力睁开眼,却见到眼前的是两个热腾腾的馒头。顺着馒头往上看,我更加惊讶了,这人是——张覃?
“你不用慌,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先吃东西吧。”他把馒头往我嘴边凑了凑。
我张口想说话,遂想起自己已经说不了话了。他却似乎以为我要吃东西,于是很自然的把馒头给塞了进来。我无奈,只能咬下一口。然后,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吃掉了两个馒头,也许我是真的饿了也说不定,虽然自己没觉得。
吃完了馒头,我又不能问他问题,只能对着他干瞪眼。他被我瞪得没办法,叹气道:“放心,你只是暂时说不了话,吃了药就能好的。”
我摇头。现在我关心的才不是这个。
他又道:“只能暂时委屈你了,等我的事解决了以后,自然会放了你。”
到底要解决什么事情?
“我晚点会再过来。”张覃说完,再次锁了门离开。
说实话,打死我也想不到,绑匪居然会是他。按道理,我送了他六斤白银,他才能在书院读书,也算是给他恩惠了,看他对我的态度,也的确不像是跟我有仇,反倒是想利用我去威胁某人替他办事。
记得阿宛说过,张覃原名叫卢深,家人被迫害,所以他隐姓埋名颠沛流离了许多年,一直想以入仕来替家人翻案。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他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绑架的我?可是,为什么突然那么迫不及待呢,他不是想当官后自己为家人昭雪吗?绑架我又想威胁谁呢?梁予阡还是我爹?
我一边想着,一边奋力在灶台上蹭,由于注意力不集中,好几次蹭到手。我真担心,等绳子断的时候,我的手可能要受第三次伤了,搞不好以后连筷子也拿不起来了。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在我坚持不懈、满头大汗,也不知道忙了多久,麻绳终于“啪”的断开了。我顾不上手上的血,慌忙去解脚上的绳子,有两只手帮忙,脚上的绳子解得很容易,不消一会儿便开了。我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好像没什么大碍。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我要怎么出去?
房间都是封死的,我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贴着听外面的声音,除了几声鸟叫和风声外,没有特殊的。再往外看,也只看到先前那破落的院子。张覃很可能去做自己的事去了,并没有留在外面守着。
这么好的机会,我如果浪费时间,等他回来了,那就前功尽弃了。我试图去撞门,只听到外面“哐当”作响,是大锁的声音。再试着推了推窗户,更是纹丝不动,这窗户被挡的连光都透不进来,想必是用木板之类的在外面钉住了。屋子只有这么一个出口,我不可能飞天遁地。
诶?对了,还有屋顶。这么一想,我立即抬头往上看,然后彻底死了所谓“飞天”的心。屋子破是破了点,不过上面的瓦片压的很好,就算我有办法弄烂那些瓦片,我也没办法从那里出去啊,我根本没有梯子,除非我能爬上房梁,还有些希望。我看了眼唯一通上房梁的柱子,那么粗,抱是勉强抱得过来啦,问题是我的右手完全没有力气,哪有这个本事爬上去。
为难之际,我又瞥见了旁边的灶台,一个主意油然而生。在张覃回来之前,我只要在屋顶能弄出一个窟窿来,这么老的房子,纵然瓦片压的再好,应该也很脆了吧。我走到灶台边,那里还有些木柴,我用尽全力将这些木柴往瓦片上砸,右手使不了劲只能用左手。原本以为不难的一件事情,在我失败了无数次后,终于开始感到绝望的恐怖,左手已经酸的几乎抬不起来,屋顶上的瓦片却还是丝毫无损。我脱力的瘫坐在地上,心想着,此时要是张覃回来,那我就真的别想再逃得出去了。
“啪”一声碎响惊得我全身一震,却见一小块碎掉的瓦片落在眼前。我几乎要喜极而泣,顾不上酸痛,继续往那个方向丢木块。又过了许久,房顶上总算被我弄出一个不小的窟窿来。
等不及休息,我搬开灶台上废旧的铁锅,从铁锅下的大洞钻进去,再将铁锅移回头顶上放好。灶台里很脏,空间也很狭小,刚盖上铁锅的时候,我被灰尘呛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挥了挥手,尽量把灰尘赶开,安静的等张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