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蔵眼鬼母 第五章 孤独的探险队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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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祖父的性格,如果决定不说的时候,任凭我是怎么央求都没有用,不过我心里想好了,你不说是吧,那行,等我从西藏回来我也去趟昆仑,大不了说我跟屁虫,反正我脸皮厚的可以,要是到时他就是不同意的话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偷偷摸摸的在后边跟着,呵呵想甩掉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祖父和穆赤师傅对着青铜日晷上面的文字又看了一会后就放到货厢一旁,嘎嘎拿了点食物和水出来,花卷有点硬了,不好吃,我挑了一个馒头,喝了几口水,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又是一天过去了,司机老张停了车子要我们都下去活动活动筋骨,方便一下,因为接下来的一晚都不会停车,得一直开到明天。
    我从货厢里爬了出来,望着外面的群山峻岭,黑暗中的大山有一种令人更加敬畏与神秘的感觉,祖父说已经出了江西省境内,这才算是行程的开始呢。
    我有点吃不消,没想到坐货车也这么难熬,在货厢上除了睡觉就是看外面的风景,想打牌都打不了,要是胖子在就好了,能跟我一起打跑得快消磨时间。
    不过还算是没有无聊之极,先是碰到了乌腐猴,接着又是青铜日晷,这行程才刚开始,就发生这么多事,真不知道要是到了西藏的时候这一路还会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件。
    我对那帮猴子倒是没什么好奇的,不过对于青铜日晷就很是有兴趣,我想祖父说的有人在那里等他,很好奇会是谁,还有什么的文字,古里古怪的。
    祖父既然不说,那就只能靠我自己去一趟那里了。
    我们在下面围着货车溜达了一圈,伸伸懒腰心想幸亏是坐货车去西藏,空间比较大,还可以走动走动,要是坐火车,这么多天得坐一路,别说我屁股承受不了,就是我的小腿也会浮肿,坐长途火车的人对这个是深有感悟,两条腿憋着,一憋就是十几小时或者几十小时,等下了车就会发现两条小腿肌肉都已经水肿了,这是因为血液流通循环不畅所造成的,而且屁股也会坐的很难受,会莫名的烦躁起来。
    司机老张走到祖父身边,对我祖父耳朵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我有点不敢看他的脸,尤其是晚上,那张僵硬的脸想想都让我觉得不寒而栗,我特意走远了几步,我以前从没有听祖父提起过老张这个人,自然也没有见过。
    司机老张跟我祖父说完后之后,祖父对我挥挥手说:“上车吧。”
    爬进了货厢,穆赤师傅和嘎嘎又开始盘腿打坐,我心想早知道带几本书来也好啊,胖子从银川回来后就去地摊上买了一套《福尔摩斯探案集》,早知道我就应该带两本在路上打发时间,哎,这下可好,等以后看见胖子的时候他又会开始跟我学福尔摩斯是怎么探案的了,我都不知道后面的剧情。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平安无事,一路上顺风顺水,直到第八天,我坐在货厢上已经变得麻木了,两眼痴呆,除了吃喝拉撒睡啥都不会,而且脑子反应能力也变慢了,心想再这样坐下去我人非得精神失常不可。
    我披着一条厚毛毯抬起头望着蓝天,很蓝很蓝的天空,空气中冷得哈口气都能冻成冰,在蓝天中不时能看到一两只大鸟在飞翔。
    货车行驶在一条笔直的公路,公路的两旁极少看到建筑物,不时能看见几个人,他们的皮肤很黝黑,女的大部分盘着头发,衣服色彩搭配很多,但是很脏很旧了,而且那种款式在南方也极少能见过,三三两两从两旁路过。
    车子又开了一会,我看见有一个红白相间的房子,很小,房子的两旁用绳子挂了些彩旗一样的东西。
    祖父走到我身边,用胳膊肘子碰碰我:“到西藏了。”
    我:“哦。”
    我:“啊?西藏?到西藏了?”
    我张着嘴大声说,祖父笑了笑:“坐了这么多天的车,累了吧。”
    我望着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哦不对,应该是高原,哎,看来坐了这么久的车反应真的有些迟钝,对祖父说:“呵呵,还好吧。”
    嘎嘎也走到货厢尾栏边,指着天空的大鸟说:“雄鹰。”
    我:“原来这就是鹰啊。”
    嘎嘎:“怎么你没见过?”
    我:“见是见过,不过见得少,忘记了。”
    我心里有些激动,终于是到西藏了,我问祖父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到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呢?祖父说还有三四天。
    我望着这块土地,完全和南方的风景不同,并且与银川也有很大的区别,冬天野外的银川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概述,我会说那是‘西北的寂寞。’
    西藏,同样人烟稀少,货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我都没有看见多少人影,但是给我的感觉不是寂寞,而是‘宁静的微笑’,我知道这个词用的很奇怪,甚至说这不可以用来表现一座城市的形容词,但这确实是给我这种感觉,一座很宁静,又让人面带微笑的去欣赏的地方,可能这与佛教在这里盛行有很大的关系。
    货车开的很快,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头渐渐很晕,感觉呼吸也有点不畅,祖父要我慢慢呼吸,别大口大口,那样反而不好。
    嘎嘎说这是高原反应,很正常的,过两天就没事了。
    我摇摇手说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太难受了,祖父要司机老张停车,车子刚停下来,祖父搀扶着我下了车,我没站好,差点跪在了地上,然后又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嗓子里有东西要出来,‘沤’一声,把这几天肠胃里面吃的东西一股脑儿全部吐了下来。
    吐了几分钟,嘎嘎从车上甩了一条毛巾扔给祖父,祖父把毛巾递给我,我擦擦嘴巴,肠胃是舒服多了,可呼吸还是很难受。
    祖父要我慢慢走几步,适应一下很快就好了,之前我知道高原反应,心里也做好了这个准备,可没想到,真来的时候竟然会这么难受。
    我才走了几步,就看到远处有一个体型很大的动物向我们跑来,我吓得双腿一软跑不动,扑通一下坐在地上,大声喊了一句:“不好,狼来了…”
    关于西藏那边的狼群,我多多少少是听过一些传言,说的很血腥恐怖,又狡猾又凶残,只要趴在人的身后,人在回头的时候就会被狼毫不犹豫的咬断脖子喝人的鲜血。
    嘎嘎他们一听我大喊大叫说什么狼来了,自然抬起头去看,我强忍着身体站起来,往货厢里爬,穆赤师傅看得哈哈大笑,说别怕别怕,这不是狼,是嘎嘎养的一条獒。
    藏獒?也就是狗的一种,但这种狗可不像一般的狗,在青藏高原里,有两种凶猛的动物,一是狼,二就是藏獒,另外还听说这种东西一生只忠于一个主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听穆赤师傅这样说,回头去看,那个动物很快就冲了过来,前脚趴在嘎嘎肩膀去舔嘎嘎的脸,嘎嘎拍着这只藏獒的头脑说可把它想死了。
    这只藏獒深红棕色的毛发,体型很大,跟在动物园里见过的狮子一般,它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看得我有些害怕,心想这万一被它咬上一口那就废了。
    嘎嘎抱着这只藏獒对它说我和我祖父是他们的朋友,我心里暗笑,它能听得懂吗?
    说来也奇怪,嘎嘎说完后,那只藏獒朝我和祖父看看,然后走到我们前面,我往后退了一步,嘎嘎说别怕没事的,一般来说它不咬人。
    我哭腔着说:“啥?一般时候?那啥不是一般时候啊?”
    嘎嘎:“呵呵,有人来寺院里偷东西就不是一般时候啊。”
    我捂着胸口呼了一口粗气,那只藏獒轻轻咬了咬我的裤腿,即便是这样,还是能感觉到它的力气非常大。
    刚刚才吐完,我都快虚脱了,就说咱们上车吧。
    穆赤师傅对着藏獒叫了句:“萨尔卡,上车。”
    我:“它叫‘萨尔卡?’”
    穆赤师傅点点头说这个名字是嘎嘎给取的,穆赤师傅的话刚说完,‘萨尔卡’就往货厢上轻轻一跃跳上了货厢,我看的目瞪口呆傻了眼,虽然说这货厢尾栏不是非常高,但也不至于这么轻松就跳上去啊,嘎嘎拍了我下肩膀说楞啥神呢,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支支吾吾说好。。好多了,上了车后,祖父从包里拿了些清凉油出来,我往鼻子下面擦了点,半躺着。
    萨尔卡看见我半躺着也走到我身边,过来舔舔我的脸,它的舌头很大很湿润,结果我的脸上全是口水,高原反应下我身体虚弱,想推开它又没力气,嘎嘎看到不停的笑我,我瞪了他一眼这又啥好笑的。
    我说听说这藏獒不是只忠于一个主人吗?怎么难道是谣传?
    嘎嘎说这是对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萨尔卡为什么会对我这么亲热,从来也没有见过。
    我用衣袖擦擦脸上的口水,结果被萨尔卡又是一舔,我都快气炸了,但转念一想,这舔总比咬好吧,万一是真把这萨尔卡惹急了,冲着我来那么一口,估计就废了。
    萨尔卡一直粘在我身边,它的力气很大,身体又很重,搞的我呼吸更是难受,嘎嘎拖了它半天才把它拖到一边去。
    嘎嘎说再过个两三天就请我喝酥油茶,西藏很有名的,刚刚才吐完,他一说的吃我肠胃又开始不舒服了,想吐。
    结果引来祖父和他们的笑声更大,我面子有点挂不住,咬咬牙心说这下可真是丢尽脸面了。
    接下来,到了第四天的凌晨五点多,才到那个叫墨脱的县城,我以为我们就已经到了,结果祖父说到穆赤师傅他们的寺院还得再骑三天的牦牛,我说坐货车不行吗?穆赤师傅告诉我那里不通车,只能骑牦牛了。
    我听着穆赤师傅的话一脸失望,祖父拍拍我的肩膀说就快到了,我没有说话,也只能如此了。
    穆赤师傅他们在墨脱早就准备好了几头牦牛,牦牛我还是第一次,没想到它们的体型这么大,身上的毛发非常长,我说这怎么骑啊?嘎嘎看到我很紧张就说跟骑马一样,没事的。
    说完他上了一头牦牛,祖父搀扶着我走到后边一头牦牛上,司机老张也跟过来了,我问祖父怎么他也去吗?
    祖父点点头。
    我们一行5个人,外加七头牦牛就出发了,另外两头驮着行李,老张的侄子被安排住进墨脱的一个小旅店,他会一直等到我们出来。
    眼前的远方是几座高耸入云的雪山,嘎嘎说西藏的每一座雪山里都住着一位神灵,正是在他们的千年庇佑,西藏才会如此美丽与神秘。
    我抬起头看着天空,蓝色,纯净到无暇的蓝色。
    为了穆赤师傅说的莲花,我们骑着牦牛往巴昔卡村进发,穆赤师傅告诉我,雅鲁布藏江大峡谷是被称为‘地球最后的秘境’。
    我听完笑了笑,呼吸了一口气,现在身子好多了。
    藏獒萨尔卡跟在我们身边,发现它虎头虎脑的样子还有些可爱。
    雾气越来越浓,除了我们之外全然看不到一个人的身影,我笑着对穆赤师傅说配合这现在的环境,我们这支队伍可以称之为‘孤独的探秘队。’了。
    哪知我的话刚一说完,就听见远处有人在叫我们:“南爷,南爷,前面是不是南爷嘛,支各声撒…”很重的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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