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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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天后,张成对桃红说自己要回家看看父母,桃红也想跟去拜访。张成推托说:等我们的事儿定下来了,就带你回去看咱爸妈。桃红听了这话粉脸迎春,放他走了。
回到自家,小燕和小宝见到久未归家的爸爸,小麻雀一样围着他说话、要东西吃,要东西玩玩。孩子小、不懂事,没一会工夫就将他买回的水果吃完了、又闹着问他要糖。张成正烦要例行公事一样回家,见两个孩子碍眼,禁不住瞪大了双眼吼骂起来:“这些没用的废物,除了吃还知道什么,都给我死开!”丽芳正在门口洗菜,也被这忽然的骂声吓了一跳,她连忙过来把两个孩子抱走。张成还不解恨,走快几步跟在她身后骂:“没一个看得顺眼,见了就讨厌!”丽芳听到话中带刺,不禁也有些生气:“你是不是觉得现在了不起了啊!别忘了你是怎样才有今天的。看不顺眼就别回来,以为没你活不下去吗?”张成霍得冲过来、眼冒凶光伸手就打:“你他妈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我抽死你!”丽芳捂住被他打得红肿的脸颊、气得哭了。他还不罢休、又狠狠地踹了她两脚、口中嚷道:“我让你哭、让你哭!”打完人后、自己转身进去卧室就睡。
丽芳被打得遍体鳞伤,她哭得连喉咙都没了声音,心身无比痛楚,内心满是委屈与怨恨。她恨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双眼、选了这么个畜牲!她心灰意冷、想着干脆死了算了……
两个孩子怯怯地躲在一边的角落里声都不敢出。等了好久、才害怕地走出来抱着丽芳的腿滴眼泪。丽芳看着这么小的儿女、打消了轻生的念头。
张父张母得知,气得不打一处来。张母拿着扫把闯进房里将躺在床上的张成一通乱抽。这可是她平生第一次打儿子。张成受不了地大叫:“妈、你为了这个臭婆娘打我?”张母没理他、又大力地抽了几扫把,才腆着老脸去给丽芳陪不是。丽芳靠在椅子上,头发散乱、眼神空洞、一言未发。
天刚蒙蒙亮,张成就走了。心里啐道:晦气!
到理发店一看、桃红还没来,就巴巴地赶去接。正巧在王村村口看到她挎着小布包走来。张成笑开了脸,加快速度跨过去、一把抱住桃红,嘴里说:“可想死我了,昨晚一夜没睡。”
“是不是啊?我看你能不能一辈子都想我。”桃红满脸的得意。
“你看我的吧!”张成一捏她的脸蛋,夹着她去了自己的住处。
在家里已经若干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张成,今日为了桃红倒是做了顿丰盛的晚餐。两人喝得半醉,张成趁着酒劲,抱住桃红狂吻,桃红很温顺,没有半点欲拒还迎的态度,就这样,两人睡在了一起。
有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某天,桃红忽然觉得头晕、继而呕吐,医院检查出来竟是怀孕了。
桃红幸福地对张成说:“成哥、你终于要做爸爸啦!”
“我都已经……”张成差点说漏了嘴,马上改口道:“啊,太好了!”
桃红趁热打火:“那我们什么时刻结婚呀?”
他故作沉思,然后说:“桃红,我们还没结婚,不能要孩子。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做掉,啊!。”“不!你都三十岁的人了,难道还不结婚吗我不管,有了就要生下来。难道你不爱我?”
张成为难了,他心里掂量着:若同丽芳离婚,孩子和父母谁来照顾,把真相告诉桃红的话,一定会失去她。所以每当桃红不依闹腾时,他就找着各种借口把她哄住。
时间一天天过去,桃红的肚子大了起来,老板娘把她辞退了。
这天,刘莹带儿子去理发,无意中听到张成的绯闻,她大为震惊,心想、要是我是丽芳,非把他整死不可。她看不惯朋友被欺,特意往丽芳家去了一趟,把这事说给了她听。没等她话音落下、丽芳只觉得昏天暗地,一下栽倒在地。幸亏刘莹手快、把她架住扶到了床上。醒后、她欲哭无泪,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要离婚。
公公婆婆得知此事,暴跳如雷,婆婆安慰完媳妇后即刻托人去找张成。
张成揣揣地回到家里,看到父亲铁青的脸色、心知不妙,还没来得及摆出一副笑脸,就被大力地掴了一巴掌。“你这个畜牲,家里有这么好的媳妇,为了你、累得跟牛一样,你看看你、一点人性也没了,还敢到外面去鬼混。到了手就不当回事,你还算个汉子?我告诉你、你要敢跟那个女人在外面继续混,就别回这个家!要敢跟丽芳离婚,我和你妈就死在你面前!”
张成看到一向慈祥不管事的父亲都发这么大的火,怕闹出事来,不由得也有些心慌,只好暂时退一步。当着父母的面,向丽芳保证、自己会和桃红断绝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丽芳没有去地里,她想了很多,知道没有感情的婚姻是很难维持的。不想再这样听任别人欺负下去,自己好歹也是个高中毕业生,跟了张成,自从生了孩子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活成这样,这有人样么?离婚的信念愈加坚定。
婆婆觉得很对不起她,诚心替儿子道了很多次歉。可丽芳执意说:“妈、这不是你的错。既然他在外面都有人了,那我就成全吧!”婆婆一听,马上跪下去、求她不要这样做。经不住婆婆的哀求,看这么年纪的老人家跪在自己面前、她只能答应继续这几近荒唐的婚姻。
桃红气呼呼地挺着大肚子去矿上找张成登记结婚。哪知他大笑:“宝贝,你就这样同我去结婚,人家还不把你骂死啊!还是先跟我去医院引产吧、我都跟医生说好了、保证不痛。”桃红不依地哭闹,张成急中生智,扶着她的肩膀说:“别哭别哭,都是我不好,你先等一等,将孩子生下来我们再去登记,啊!”他去买了些烟酒水果亲自送桃红回去。一见“丈母娘”就马上深深一躬,递上百元大钞。桃红妈看着衣着光鲜的“女婿”与大了肚子的女儿很是欣慰,做了很多菜留他吃饭、直到半夜。又留他住宿,只是王家人多房子少,他只好上阁楼睡。翌日临走前、他向王母保证孩子一出世马上就跟桃红去登记。
丽芳心里没了希望,干什么都没有心思,她想起刘莹,便去找她说话舒缓心情。刘莹对她说:“这些天,我都注意打听了、张成跟王桃红那个贱货不知道有多好,根本就没有说要断绝关系。假如你真不打算离婚了,就得想法子好好治他。依我看、你不如把张成有家室的事跟王桃红说,让她跟张成闹,说不定两人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