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三章 子盈亦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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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放弹琵琶的寒子盈,梅暮雪忍不住轻声喊出了,“亦山……”的名字。
白贞瑕闻声转头看了一眼梅暮雪,什么话也没说,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他明白梅暮雪的心思,喝茶时又抬眼看了看旁边坐的云青竹,云青竹转头看过梅暮雪后回头撞上了白贞瑕的眼神,他看着白贞瑕露出了难以言喻的浅笑,那是一种复杂;一种酸涩;一种苦乐……
白贞瑕看着他只是会心一笑,接着淡然喝茶,云青竹没有说什么,那种难以言喻的浅笑没有收起,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只是这茶,喝来却喝出了酒的味道,不知不觉又想起了乔亦山,亦山……他在心中默默地念道,不,他转眼看着寒子盈,寒子盈一脸欣然的笑,深遡的眼神,无意间扫过云青竹的脸庞,云青竹顿时醒悟了过来,‘他不是乔亦山,他是寒子盈,是寒子盈!’他在心里矛盾的说着,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
梅暮雪的记忆还留在过去,他想到了地藏王菩萨说的话,地藏王菩萨说乔亦山前世是一颗流星,流星落地本无声,可他却落地有声,违背了天地定律,需受惩罚,天罚将它永远定格在天上,地罚受六道轮回之苦二百年,而这只因他一时大意,失神多看了一眼对他许愿的两个少年,想到这里梅暮雪就一阵心痛,他望寒子盈的眼神中充满了懊悔,而寒子盈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他在心里咒骂着自己,那个时候许什么愿啊,若不是当时和青竹许愿,亦山也不会犯错,也就没有后来的悲剧了。
白贞瑕沉默不语,淡听音律的意境,他不得不感叹,寒子盈弹奏的琵琶确是世间难找。
当寒子盈奏完,他们才如梦初醒,连声叫好,这时八珍端着一盘菜走了进来,将菜放在桌上,“我这就去给各位拿碗筷,”临出门时还不忘看了一眼寒子盈,冲寒子盈嘿嘿一笑,他知道他家公子方才弹奏了一曲非常动听的曲子,这首曲子他非常爱听,因为这是夫人生前最爱弹奏的曲子,每次一听到公子弹此曲,他都会想起当初夫人对他的好,还收他做了义子,这事儿说来话长,还待日后再说。
当下,寒子盈已是满面开颜,他慷慨的对那三人说道,“我去拿酒来。”
有酒喝自然是好,白贞暇那可是标准的来者不拒,“好!”
寒子盈一出门就碰上了拿着碗筷进来的八珍,“公子这是拿酒去吗?”
“嗯,一会儿你和爹一起来吧。”
八珍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平常在家中都是他们三人吃饭,今天只不过多了几个公子的朋友而已,八珍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想着多点人吃饭热闹,八珍将碗筷分放到客人的面前,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还有菜,我去把它端来。”
“让八珍兄弟忙了,我们都有些过意不去了。”云青竹说道。
“云公子千万别这么说,既然云公子是我家公子的朋友,也就是八珍的朋友,只不过八珍是个家童而已,不知是否能够攀上您这位朋友?”八珍并不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家童,他还是有一定涵养、一定文化的。
云青竹见八珍有如此涵养,倒不像是个小小的家童了,再者说来他也不认为自己有多高贵,“八珍兄弟这话说的,朋友哪有攀上攀不上之说,云某能交上八珍兄弟这位朋友,是云某的福气啊。”
八珍高兴的笑着说:“我去端菜来,等着啊。”
八珍出去不久,寒子盈就拎着两坛美酒满脸是笑的边走着边说着进了厅堂,“各位酒来了。”他把酒放在桌上,“我帮你们倒上。”
白贞瑕得先,他接过装满酒的碗,摆在鼻下闻了闻,“嗯,香。”
寒子盈笑了起来,对白贞瑕说道:“这是上次杏香居酒馆的老板送的,我爹治好了他咳嗽的老毛病,为了谢我爹死活要送这酒来,我爹拒绝不了就收下了。这可是上等的女儿红啊,呵呵……”说着话,也没忘记给云青竹、梅暮雪倒酒,桌上仅有两个菜,一盘青菜和一盘韭菜,菜还没有上齐,不过气氛却是足足的,就两个菜也能吃得不亦乐乎。
畅谈间,八珍又接连上了两个菜,醋溜鱼和麻辣豆腐,菜一放下就顺口说道:“我去叫老爷来。”
“好,好快去吧,快去。”寒子盈笑着催到。
八珍连连的应道。
只见八珍刚出去一会儿,寒康就迈着步子来了。
“爹,”寒子盈站起身跑过去迎寒康,将寒康的膀子一挽,笑嘻嘻的拉着寒康“爹来,快来这边坐。”
白贞瑕他们也都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叔叔,快坐下,我们喝上一杯。”
“好好,今日我就开戒助个兴。”寒康边说,边坐了下来。
寒子盈坐在寒康的旁边,吃饭的桌子是圆的,不算大,也不算太小的那种,大约可以坐下个五六个人吧。
他们才喝了几口酒,八珍的菜又上了桌,这次是一盘豆芽菜炒鸡蛋。
“八珍兄弟,一起来吃吧。”梅暮雪道。
“我等会儿就来,你们吃着,我炉上还有一锅肉呢,呵呵。”说完又跑了出去。
白贞瑕笑哈哈的,逗趣道,“看来我们是吃得不亦乐乎,而八珍兄弟却是忙的不亦乐乎啊。”
寒子盈接上白贞瑕的字尾,笑道,“他今天是高兴,平常让他那么忙他还不乐意呢!哈哈……”
“哈哈,”寒康手中拿着筷子,笑着说道,“八珍他呀今天确实是高兴,和平常相比他今天还真是勤快多了,哈哈……”
“寒叔叔,来晚辈陪你喝一口。”白贞暇端起碗子,说道。
寒康自然是不能拒绝,也端起了碗子,“好,好,不过这酒要少喝点为妙啊。”
“哎,贞瑕记下了。”白贞瑕乐呵呵的只喝了一小口,这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通常在这种情况下,他都是干了满碗的。虽然他不贪酒,但在有时候喝起酒来也如白水过肠好爽得很!
他们喝的碗并不大是中号,但喝起来却也尽兴,当酒喝到一半时,寒康说起了寒子盈小时候的事儿。并且还乐无其事的对寒子盈的相貌夸夸其谈起来。“我家子盈啊,男生女相,长得像他娘,哈哈,”寒康说道,“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话对于梅暮雪和云青竹来说并不算陌生,因为乔亦山的父亲也是这么说他儿子的,只不过对于他们的母亲……前世今生他们从未见到过。
听着寒康说的有些话,仿佛让他们的记忆又回到了二百年前,先前他们刚从寒子盈的琴声中清醒过来,现又再次陷入到了回忆里,好似那些个画面就是昨日发生的一样,至今然历历在目。
寒子盈没有注意到梅暮雪和云青竹看向他的眼神有多专注,他们脸上的表情迎合着寒康时时变化着,那笑声也跟着此起彼伏。
寒子盈被他爹说的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坚信这是他爹有生以来话最多的一次。
“爹,你别再说啦,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啦。”寒子盈抱怨道。
八珍笑眯眯的一副不正经的样子,说道:“公子,老爷今天是高兴啊,你就让他说呗。”
“八珍!”寒子盈这会儿竟闹起了小别扭,你还别说,还真像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
“哎呦呦~~我家公子脸都红咧。”八珍胆子大啥都不避讳,啥都敢说,在这家里,他深知自己是怎样的一种地位,他可不单纯是个家童而已啊,但他却在外面对谁都这么介绍,说他只是个小家童
“对,我今天高兴。我家子盈终于长大了,又交到了几个不错的朋友,我高兴啊,来喝继续喝——”他举起碗,敬了诸位,“我家子盈真是好福气啊。”
梅暮雪道:“该是我们的福气才对呀……”
没等梅暮雪把话说完,白贞暇又说道,“子盈弹了一手好琵琶啊。”
说道琵琶,寒康又酝足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