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十一章 落单的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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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杭州的莫飞很快就开始上班了,在事务所里先积累一些经验,刚步入社会,什么都需要学习,每天早出晚归,工作了很晚,可是每当想起毕业前西子的那个回答,莫飞就觉得充满力量,再辛苦都不累。
那天晚上,放飞了风筝,自行车留在了江边,两个人牵着手慢慢的一路走学校
在荷花池边那片熟悉的草地上相拥而眠,说着说着过了一整夜
“三年啊……见不到你,该有多漫长啊?”夏日的露水浸湿了莫飞的话语
“不是说经常会去看我么?”
“嗯……会……可是我该怎么样才能控制自己不会每天都去找你呢?”轻声的低吟着,像是自言自语,“而且你身体也不太好,自己又不注意照顾自己,叫我怎么放心?”
西子闻言轻笑,“这么看不起人,认识你们之前我都是一个人,不是过得很好吗?……以前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习惯了的……”
莫飞是知道的,他的西子,一直都这么坚强,可是他更明白,她其实是很怕寂寞的人,只是隐忍在心从不表露,想到此就心痛不已,“是啊,可是我总是会很担心你,想每天能在身边照顾你,对不起……”
西子反手握住他的手,沉默很久……
“西子,等你毕业了,来杭州工作好不好?我会努力工作,打点基础,这样等你毕业了就不用很辛苦,如果你想上班就做点事,不想上班就休息,好不好?”
西子定定的看着莫飞忐忑不安又期待的眼神,想起一年前的夏天,在西湖边,他也曾这么问她,那时候自己没有回答,不是她不喜欢那个城市,其实是很喜欢的,只是西子一诺千金,所以从不轻易答应没有把握的事。
回想他描绘的生活设想,在西湖边散步,跟他一起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如能这样,就很幸福了吧
她朝他莞尔一笑,“好!”终是答应了
然后她看到孩童般欣喜灿烂的笑容又绽放在那张英俊年轻的脸上
在家度过了2个月清净无忧的暑假,8月底,西子便独自前往了B城
不同于南方的烟雨柔情,B城霸气显赫的北方都市,气候干燥,伴着风沙,让从小在南方长大的西子有些不适。
一个人行走在陌生的校园,西子依然是那样遗世的安静,温润有礼的微笑,跟认识他们之前一样
在那个夜晚,她告诉他,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不会觉得孤单
是的,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明明早就习惯了,可是为什么会觉得那么孤单?
在B城,在Q大,是她追求的地方,可是这里没有兄弟,身边没有他,没有了他体贴入微的照顾,没有他灿烂的笑脸
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这么伤感的人,可是有时一个人吃着饭,却突然想哭,有时在路上走着,却发现眼泪自己落了下来,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已习惯有莫飞在身边,如此依赖着他
想他的时候,会拨通他的电话
柔柔的说了声Hi
“在做什么呢?怎么样了?”莫飞关切的问
“嗯,我很好……”
告诉他她很好,说不出想念,怕话一开口,自己就坚持不了
不过Q大并没有给西子太多的时间去伤感,几天后,课程就开始了,西子是跨专业考研,要学的东西特别多,每天都是忙碌到深夜,慢慢就习惯过来了
很快到了十一黄金假期,为了跟西子一起过中秋节,莫飞提前请了三天假,迫不及待的奔往日夜思念的恋人
此时的B城已经带着淡淡的凉意
终于到了Q大,西子在门口安静的等着,见到莫飞,平静的眼里扬起一片亮色
三个月没见了,西子比以前又清瘦了一些,脸上带着倦意,莫飞心痛不已,将她拥入怀,熟悉的味道填满了无数个日子来的孤单思恋
牵起她的手,瞬间觉得有些不对,她竟然发着烧
西子摸着自己的额头:“有吗?没留意,怪不得这两天觉得有点累”
“你……”莫飞心痛的说不下去了,不知道是责备她还是埋怨自己
休息了片刻,一起去吃午饭,西子胃口不好,虽然已努力想多吃一点,但还是吃得很少。
不顾西子的不情愿,莫飞执意要带她去医院,虽然发烧不是很厉害,以她的体质还是不敢放任不管
来到学校医院,让西子坐在椅子上休息,他拿着她的病历本去挂号,护士把挂号条随手插在病历本里递给莫飞。
打开病历本,想看看在哪个诊室,却发现病历本上写了满满的一页,上面写着9月15号,发烧,体温三十八度五,挂盐水三天……
抬头看着坐在休息区的西子,莫飞不知道心里什么感觉
刚才还没留意,她是新生,怎么会有病历本?
他们每天都通电话,却从来没听她提过她生病了,总是说新学校很好
她虽然体质不太好,在C城却很少生病,可是在这里,一个月不到却病了两次了
想着她一个人发着烧,独自来医院,打针,还要跟他强说她很好,莫飞心痛的呼吸尽失
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把那页病历摆在她面前
“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悲伤的语气带着隐忍的生气
“那几天你出差,我看你很忙,不想你分心”
“而且……只有不告诉你,我才能一个人坚强,如果告诉你我病了,可你却不在,可能我会很悲伤的”她努力的微笑着,却还是掩饰不住眼里的伤感
那个勉强的笑容像一根尖刺一样扎进莫飞的心里,在大学的时候,他都舍不得让她皱一下眉头,小心的呵护着,一直以为自己给了她很好的照顾啊,却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为了能让他安心的工作,她一个人如此坚忍着。
在B城的这些天,莫飞发现西子比在大学里更忙,却也更依赖自己,可见她在这里并没有她说的那么开心
这些天,他一直在考虑,自己留在杭州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当初不是没想过跟她一起来B城,可是如果以后要自己创业,最重要的就是市场关系,对这个想法,西子也表示很支持,所以才决定留在杭州。
来到这里,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还有那个悲伤的眼神,莫飞觉得自己想错了,在他的世界里,她从来都是最重要的。得知她过得不好,自己也很难在那边安心工作。
国庆那天,西子带莫飞去逛B城,说是她带他去玩,其实她一点都不熟
在一个路口等红绿灯,聊着聊着,莫飞突然说:“西子,你说我来B城工作好不好?等你毕业了我们一起回去。”
西子笑着看着他,半晌,清丽一笑,“好啊”然后拉着他过马路
莫飞楞了一下,笑了,以为她会问为什么,以为她会拒绝,实际上她是很希望他在的吧
既然决定要留下来,趁在B城的时间,莫飞就开始找工作,然后回杭州交接一个工作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