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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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这么想了,林立和路标才不这么想呢。皮包走后,路标找到林立说,皮毛这么容易就接班了,那三个孩子怎么办?林立说咱俩是后来的,还是先看看同心的意思吧。两人见了同心,路标说老的没了,小的太小,大了什么样不说,还得等几年。皮软走了就不说了,现在村里这么乱,咱们一是没时间等,第二没准皮球和皮蛋的手下会闹事。你说咋办呢?
林立觉得路标无论这么说还是这么做,都是为了小队,所以才支持。同心也同意路标的想法,但却对两人说,我已对皮包立誓:除非我入黄泉。林立听了说何苦,不行就换人呗。同心摇了摇头,林立和路标就知道说不通了。想想也是,同心已经在皮包和一条鱼面前立誓了,立誓在当时是最重的承诺,不到万不得已,同心是不会改变的。好在同心还认同俩两人的想法,只不过身在其位,没法退出。看来和小队的前途相比,同心是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是否攸关的。林立和路标都明白这一点。这倒反而好办了。在这个问题上,不管同心路标还是林立,得说皮包的三个手下是合格的。解决了皮毛,就解决了一切。
这就是一条鱼的悲剧所在了。和水面一张皮不同的是,一条鱼只做了祸国没做殃民的事。她打击的只是小队上层有限的几个人,不象水面和一张皮那样波及无辜。在权力的斗争中,没权的平民是最无辜的。这倒不是说无辜就不能用了,夺权时如果力量不够,就得争取一切能争取的力量,连敌人的敌人都能做成朋友,说明用心已经良苦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用到无辜的平民,就很好理解了。只是一条鱼在打击那几个人以后,后续的工作做得不够,没安抚好那几个人的手下,就更别说争取转化过来了,这就注定她失败的命运了。所以只看到眼前自己利益,不会和身边的手下共享的人,是没法做长远打算的。水方在后来说这件事的时候,用了一句头发长,见识短。把见识用头发给反比了。头发和见识没什么关系,这个水方当然知道,不过在想打击一个人的时候,总得找点有点关系的理由,于是就倒霉了可怜的头发,还得限定是长得那么长的。
林立和路标走后,同心的弟弟同德说,他俩说的有道理,同心说我知道。同德说那你怎么不同意。同心说说过的话要算话。我要不知道和我没关系,我知道了,就不会同意。同德听了,先愣了一下,然后想了一会,这才意味深长地说,要是林立和路标也这么想就好了。同心听了说,这么想对我没好处,我这么做对他俩也没好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他俩做的,都对队里有好处,只是重点不同而已,这就行了。
对于同心的难处,同德还是理解的,从同心的话里,同德认为同心做为队里的主持,还是合格的。问题是林立和路标要是不善罢甘休,队里就别想安宁,这就不行了。同德决定去林立和路标那里,最好是说合俩人认同同心的想法。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好让俩人改变同心了。在同德的心里,想法对不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队里有利。由此看来,在三个不同的想法里,同德的想法是最正确的。
没出意外,林立和路标听了同德的劝说,也无动于衷。同德叹了口气,只好说出同心说过不闻就不问的底线。俩人听了大喜过望,马上明白了同心的苦衷,随后都承诺保证同心的安全。为了队里,同德已经大义灭亲了,要是再把人赶尽杀绝,就太不是东西了。在这一点上,得说皮包所留的几个人还是优秀的,没有让斗争再扩大。遗憾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后来把斗争扩大的,反而是皮包的儿子皮蛋。这是几个人始料未及的。
林立和路标让同德先打发同志去皮蛋那里,给皮草送点人情。同志是同心的得力手下,临走之前,同志还对同德说应该让路标去。同德说让你去是为了看看皮蛋有没有动静,皮球那里再让路标去。同志听了这才无话可说,起身走了。同志走了以后,同德找到林立和路标,说同志走了,自己也要去皮球那里。林立和路标听完,笑着送走了同德,然后带着手下的林下和路上找到同心,一起把他绑了起来。随后压着同心找到一条鱼,对她说你是带着儿子走啊,还是让我们也绑上,和同心一起送走。一条鱼听完吓了一跳,然后才哭着说,皮包才走,你们怎么会这样。路标说你要不把皮软撵走,我们也不想这样。当初撵皮软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有今天。别废话,想好没有?一条鱼想都没想,就说还是我们自己走吧。路标听了对同心说,看看你要保的人都是什么人,你还要说话算话呢。一条鱼没敢看同心,更没敢和同心说话。反而是同心还宁死不屈,说了以下的话:他说圣达节,次守节。达节者,火苗虽然暴虐,其子还是不食青米而死。圣人能变通。故曰达节;守节者,食人之禄,不避其难。不到黄泉不死心。
路标听了说那就成全你吧,说完让路上拉着同心就往外走。一条鱼吓得赶紧拉着儿子,向另一边跑了。一条鱼的娘家还有亲戚,九队的队长一个人,还是一条鱼的表哥。一个人听一条鱼说完,并没打算替一条鱼出头。前不久盖论和色狼让清水和皮包连手阴了,一个人不认为自己比盖论和色狼强多少。在此之前,一个人听说一条鱼把皮包的三个儿子撵跑时,心里就有点惊叹,认为一条鱼不和自己联系,就能做到很不容易。虽然一条鱼和自己是亲戚,但关系并不好。但再不好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不用犹豫的。一条鱼没用自己,不知道是不想用还是不会用。不管不想还是不会,都看出一条鱼不知道用人。和时分一样,一条鱼也很强势,时分的男人因为是梅家的主人,虽然在主人里是最差的一个,也有出头说话的机会,时分也不失时机地替梅有钱出头说话。一条鱼则不行了,大概是皮包给她打了很好的基础,她觉得回头再用娘家人的话,没准会招来皮包手下的反弹。这么想没错,但是得安抚皮包的手下,一条鱼好不容易用皮包的恩情,拉住了同心以后,就没再往下进行,是没看到下一步。同心应该看到了,却没有说,应该是对一条鱼不满,却又看在皮包的面上,不得不尽到自己的职责。职位上的责任,只能在职位上的工作中发挥,所以同心不工作的时候,也就不尽心了。由此可见,一条鱼在局势的掌控和利益的分配上,没法和时分比。
用心之人,在集权得势以后,如何共享分红是个很大的问题。尤其是位高权重的人,更应该恩威并重。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子是功臣拥立的,所以论功行赏是天子的职责,赏罚不公是天子的大忌。这会导至手下臣子的三心二意,严重时更有反叛的可能。因而创业和守成一样,知道难的才不难,不知道难的不是书没读好,就是地没种好。谁当官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为民做主,至少要为大多数的平民做主。这个看起来应该不难,不知为什么,当了官以后,会有很多官连这都做不到。所以当官在铁打的衙门里象流水一样,也就不奇怪了,奇怪的应该是不为民做主,只为自己贪的人,是怎么当上官的。贪官和庸官本来都不应该当官,根本就没有谁好谁坏这一说。要说的话,也是本来就是坏蛋,由于装得太好了,当上官才现了原形。
黄村在三元三首时,一直采用的是土地分给,村长也是最大的地主。不同的是三元时,是上一元选出下一元继承,到了三首时,就是下一首抢了上一首继位了。从程度上讲,选择要比抢夺平和得多,至少对平民没什么伤害。遗憾的是那时的选择,是上元一个人选的,偏听和偏信的可能性太大,这是美中的不足。到了下三首的明抢,就是直接动员平民参与,这就劳民伤财了。不象当官的还想富贵,平民是最想平稳生活的人,不到生活难以为继的时候,大多不会挺而走险。所以在当时的黄村,每一个被抢了首领的人,如果差得不多,大多都是罪有应得的人。
平民有错,有官管着,当官有错,有首领管着,首领有错,基本上就没人管了。这是黄村一直想改,却总没改好的。知道改什么,却不知道怎么改,是黄村一直没做的事,这一点是黄村的不足。原因不外乎黄村首领一直在做的,都是怎么做才对,根本就没想改。做对了就没错了,这一点没错,问题是做的不一定都对。再没有相应的监察,直到首领错得不能再错,错到民不聊生了,才由平民出来,改头换面。因而每一次改变,都让黄村元气大伤。其实不止黄村,村外也差不多,黄村改到青黄,已经是第六期的第三代村长了。第六期的第一代村长是青天,第二代是青皮,从第四五期村长的结局中,连青黄都看出自己是第六期的最后一代了,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不同的是在头几期换人时,后来的村长都是雷厉风行,很快就能完成换人这一过程,平民也少受很多苦难。现在和以前相比,则慢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