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3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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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分嫁过去以后,不用打听就能知道梅有用心里想的是谁了。不过知道归知道,可也不会再告诉那一天了。分不清大小王大不了没有上进的机会,要是分不清敌我,那就不只是不能上进,连生存都是问题了。那一天知道时分还没二到和梅有钱那样分不清大小王,就更别说胳膊肘往外拐了。那一天没去想比胳膊粗的还有大腿,要是也往外拐就意味着叛变了,这个是无论多么宽大的团体都不会容忍,一定要清除的。
    由此看来,要想出人头地,身高手长才是正道。如果贪心不足,还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耍手腕。遗憾的是人的手只有两只,能抓的东西有限。贪得无厌的人在异想天开时,想过不劳而获的第三只手,可惜回到现实里,都被无情的人们归到了可耻的异类。当然异类里还有更多的,不过就不是人了,蜘蛛和章鱼都达到了八个,分别在空中和水里极尽所能。蜘蛛的八个脚踩在自己造的网上死等,笨得不能再笨了。连捕食的网都用屁股造出来了,却没留出手来撒出去,等死了也不冤。章鱼的八个手倒是不少,用起来也得心应手,只是在水里游不快了。大概是知道游得再快也逃不出网去,聪明之极。不过这么聪明还有这么多手竟然没留出两个拿刀,也没好到哪儿去。还得说在水里看完章鱼在地上看过蜘蛛的螃蟹,同样是八个就留出两个当钳子,虽说距离能断网的刀还美中不足,但也足以横行霸道了,要也不会把两只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眼睛,抬到头上去看天。难怪同样看绿豆对眼的王八看不上它:也不看看和自己半斤八两那小样,都不认穿上马甲的自己和乌龟了,多了两条腿还能快到哪儿去?想当年兔子和乌龟赛跑时,兔子都甘拜下风,自己虽然没跑,但看跑完的乌龟还意犹未尽,就同意了妻子和乌龟的杂交试验。虽说试验最后由于乌龟体力不支失败了,但自己为了科学贡献妻子串种的行为,却成为千古绝唱。王八可有自知之明,人类早都说明千年王八万年龟了,至于螃蟹,只要不把横着走的腿顺过来,能横行百年就是天了。
    时分还不知道父亲是被自己气死的,知道的水手更不敢说,好在大家都知道时间是垂危之人,不疑有它。要怀疑也是怀疑贾想的诊断,这个可能性不大,要是贾设还有可能。除了贾设学艺不精以外,贾设的唯利是图就让人欲罢不能,要不时间让贾想看完以后,就不让贾设再治了。贾想越来越老了,也越来越不看病了,看病的贾设再见钱眼开,穷一点的病人只要得了大病,宁可病死也不治了。等到贾设也病得起不来了以后,贾想就让贾正经看些不大的小病,在贾设没病的时候贾正经也看过,而且看得比贾设还准,所以村里人也认可。问题是贾想发现原来对棋着迷的贾正经,此时不再看棋谱,改看古往今来的是非恩怨。看看也好,只不过看得有点太早了。
    难道人在什么时候看什么还有不宜吗?这个当然,要不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精神损伤了。不该看的时候看了固然不好,该看的时候又没看也不行。摊上一个就够倒霉的了,要是两个都摊上人就基本废了。虽然这样的倒霉蛋很少,但不能说没有,至少白来就是其中的一个,而白来笔下的方块头家达到了两个,还不算在别人眼里已经是半个的方言。
    贾想觉得自己还能活几年,到时候贾正经也能成为大夫了。贾想这么想,贾正经可没那么做。这个没做不难,难的是如何让贾想以为自己做了。好在有还听自己话的佣工木头帮着,木头的儿子木方也跟着学徒,在三个精明强干的家伙中,任何一个欺骗老眼昏花的老人都轻而易举,就更别说合起伙来了。所以当李会亲自来请贾想去看李仪的毛病时,贾想以身体不好为由让三个人同去,贾正经去是去,但却不是看病,而是教起了李白天下棋。看病的反而是木头和木方,
    李仪在李花出嫁以后就病了,没上吐只下泻,瘦得皮包着骨头。李会抓过几回止泻的药都没好使,头一次还是自己去的诊所,现在都起不来了,木头和木方看完也束手无策。方子也没错,药都用遍了,好在李仪还能吃东西,要是连东西都不吃,那就得等死了。
    回来的路上木方还想着怎么解决。木头早就先走了,贾正经由于心无杂念,看见兽医吕夫在给清理的马喂药,就叫木方一起去,木头看见水手和吕夫的儿子吕武都在,也就过去了。
    因为服务的对象不同,所以吕夫对贾正经和木方都没大在意。贾正经问清水马怎么啦,回答说泻肚,贾正经问喂的什么药时吕夫也没瞒着。倒是木方听了以后,说人和马用的不一样,一样的话人就是马了。贾正经说你这是埋汰人呢,木方说要是不埋汰人就得高看马了,这么说的结果还是人吃亏。
    其实几个人也都知道不是一个类别的不能比,只能在相似度高的地方找共同。想到这里的木方说:试没试过用人的药,吕夫说能用但没法用。价太贵是一方面,再有就是量太多。头几天皮软说,他家的羊肚子坏了,也没喂药就好了,事后他认为,是羊吃了这种东西才好的,我听了一直没敢用。反正这马也要死了,今天就试着用一下,死马当话马医呗。
    吕夫的这句话是随口说出来的,他不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由于木方空前绝后的医术,让这句话和木方的名字一起留传下来。记下来的是方圆,方圆是方向的儿子,在母亲米粉跑到那谁那里以后,方圆就跟着方向一起度日如年,后来跟了先生学成以后,才和金砖一起名垂青史。方圆让木方把医术写下来木方写了,但在最后却阴错阳差给了土方,土方和方圆一样,只顾把自己的想法传下去,木方的医方只传下了上半部的残篇,下半篇后来虽说有了传人,可惜却让一个奸雄杀了,彻底失传。要不是后来有人得到了上半部的残篇,就什么也没有了。
    虽然早就知道兽药的毒性大于人药,木方和贾正经还是挺可怜这匹用来试验的马。两个人看了一会就离开了,其实只要兴味索然,不用分就会离开的。要是情投意合,分开了也会藕断丝连。藕断丝连这东西是情深意长到了极至,才能把情意伸长成了丝线的。这对无情无意的人来说,简直是把利人不利己变态到了自取灭亡的地步。
    眼看李仪的病越来越重,李花和李会一样心急如焚。祸不单行的时候,也是雪上加霜的时机。收完粮的李会还没来得及收稻草,就让村边放驴的哥冬雪给拉走了。虽说李会没养羊,但早己把稻草卖给了清理,清理因为忙着给马治病,只收回了那谁卖的稻草。猎户就这一样不好,自从捉多了舍不得吃的猎物养起来以后。饲料就成了问题,夏天还好说,草青了到哪儿都能割。不想割时还能放出去,前提是不能踩也更不能吃春天时的秧苗,那是等到冬天时救命的粮草。所以稻草没了对李会来说没什么,但对清理说就等于要他命一样,要不李会说把买稻草的钱退给清理时,清理死活不干,原因是此时别人家的稻草早就收完了,想买也能买,但得花高价。和那谁一样,把钱看得比爹还重的清理,能舍得花才怪了,不一样的是清理的爹,早让来自北方的狼咬死了,而那谁的爹还活着,所以清理在和那谁比谁更看重爹时,能置身事外,那谁在听了李花说出清理的话以后,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只好自叹不如。
    李会去找哥冬雪要草,哥冬雪说你不要我就要呗,李会说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了,那是我早就卖出去了。你要可以,总得先和我说一声给点钱吧。哥冬雪说现在我给钱不也一样吗?李会说我把草卖给了清理,要给钱你给他吧。
    哥冬雪听完说我没听错吧,我买你的草,你和清理有帐但我没有,要还也得你去还吧,我去算哪儿一门子帐。
    李会听了也有哥冬雪的道理,在此之前他也听过清理的道理。两个人的道理虽然不同,但在说李会没理上还是相同的,这让李会觉得真是没天理了。他对哥冬雪说上青黄那里说说吧,哥冬雪说也就你现在还听青黄的,你问问清理听吗?他在礼拜时连羊都供,青黄要不是身不由己,早就找他算帐了。
    最后这句话,是李会认为哥冬雪说得最讲理的一句,可惜和自己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李仪这时还生不如死呢,两个流氓再来无理取闹,李会的心感觉就象百抓挠了一样,前来看病的贾正经和木头都一筹莫展。这次木方没来,来了的贾正经还没看病,他对李白天说李会怕要不行了,最好是在他走前把仇报了。梅理家的人多,我和他家说不上话,过几天你和李想红去找他们哥仨儿,再加上那一天和清水,去把草拉回来给清理送去。
    李白天听完答应了,不过心里也没底。贾正经回家以后包了药,就去找哥冬雪的佣工金条去了,金条在抢收李会的稻草时,是起早或者贪晚干的,哥冬雪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干完就算了。其实鬼神就算有。也懒得理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何况有没有还不一定呢。别人哥冬雪管不着,他自己认为有就行了。
    人算不如天算,金条在装最后一车时热了,脱下衣服冻伤风了,往回来时涕泪横流,咳嗽不止。不得己在路过贾想的诊所前停下车来抓药,只是诊所只有耳要聋眼快瞎的贾想,和病得不能自理的贾设,贾设只好对金条说等贾正经回来把药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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