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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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琼到底何时弄到这锦城泪?”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一条小河边,惊鸿还盯着锦城泪追问不舍,云瑛只是笑而不语,突然拦腰抱住他纵身一跃跳入河边的一艘小船之中。这可把惊鸿吓坏了,惊魂未定,云瑛又向船头的老翁说道,“船家,劳烦开船吧!”说罢,才朝着惊鸿微微一笑,“怎么弄到的你就别问了,这是个秘密。”
    惊鸿噘了噘嘴以示不满,云瑛笑着一抖手,展开手中的折扇扇得那叫一个轻快,难道连自己早就买下这锦城泪,安排好一切来哄他开心也要说出来?才不干!带着惊鸿站到船头,一阵风吹来,两人的发丝在风中轻舞,云瑛搂着美人纤细的腰肢缓缓说道:“听家父说,这锦城泪世间难觅,只有在天山雪域的冰窟里才会有,据说是由人的眼泪凝结而成,发现锦城泪的地方,必有情侣相拥长眠,也有说这宝玉是情人的眼泪,沾有灵气。”
    “诶?还有这样的传说啊……”惊鸿把玩着手中泪滴状的宝玉,冰蓝的颜色似在流动,不由自主地拿起来对着天空,透过锦城泪,原本湛蓝的天空更是清澈得像要滴出水来。云瑛心知惊鸿喜欢这锦城泪,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道:“改天拿到店里替你打个孔,方便携带。”
    “不要!”话音刚落,惊鸿立刻把玉收回来护在胸前,生怕云瑛会抢去一般。
    云瑛哭笑不得,只好作罢:“好好好,你就这么天天拿着吧!”
    两人正说着,忽闻街边传来一阵琵琶声,曲调幽怨惆怅,惊鸿向岸上扫了一圈,果不其然,岸边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正在拨弄琵琶。只是这曲子太过忧伤,惊鸿听得心中堵得慌,转头问道:“子琼,这是什么曲子?”
    “这是离人愁,二位怕是听不明白。”话音刚落,却见云瑛突然搂着惊鸿一侧身,只听铮的一声,一支暗镖已插入一旁的船栏,入木三分。而刚才的船家此时已取下笠帽,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刺向云瑛,云瑛眉头一皱,拉着惊鸿轻巧地一闪身,抬腿将身边的茶桌踢向船家,顺手收起折扇朝他颈项用力一抽,那船家便应声倒在船上。而此时,船身两侧的水里突然跳出几名黑衣男子,看似早已埋伏多时,手一扬便是数只毒镖射向云瑛,云瑛不愧是将军,只轻轻一挑眉,拉着惊鸿向船尾跑去,恰巧小船顺着水流飘向一座小桥,他突然打横抱起早已吓得不知所措的惊鸿,两三下跳上舱顶,随手甩出折扇,将一名刺客打入水中,自己则轻巧地跳上了小桥。
    云瑛刚放下惊鸿,不等两人站稳,耳边传来细碎的金属声,说时迟,那时快,云瑛轻轻推了一下惊鸿,一根顶端由尖利的三角锥做成的锁链从他脸上擦过,留下一道伤痕。不等锁链的主人将其收回,云瑛已飞快地抓住锁链,在自己手上绕了一圈,猛地甩动,竟将另一头的刺客甩入河中,接着,他又将手一挥,手中的链子竟如棍棒一般击向一旁剩余的刺客,几名黑衣人无一不落入水中。
    而在此时,云梵也带着众人赶到桥上,指挥着手下将几名黑衣人捉拿归案。
    “子琼!你流血了!”刺客已被制服,惊鸿却发现云瑛脸上被方才的锁链划伤,心疼地掏出手帕替他轻轻擦拭。
    “不碍事,只是擦伤。”云瑛握住惊鸿的手腕,见他脸色苍白,不由皱了皱眉,“吓着你了吧?”
    不待惊鸿回答,云梵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闪身来到惊鸿背后轻轻一顶,将他顶入云瑛怀中,同时,一支银镖插入他的右肩。云梵吃痛地捂住肩头,一丝鲜血从指缝中渗了出来,他皱着眉望向对岸,只见方才弹奏琵琶的女子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拎起裙摆转身就跑。
    不知谁喊了一声保护将军,几名手下将云瑛和云梵围在中间,生怕人群中还有刺客藏身,另外几个则跑去追那女子。惊鸿小心翼翼地攀着云梵的肩,怯生生地唤道:“云梵哥哥……”
    “闭嘴!”云梵忍痛拔出银镖,瞪了一眼惊鸿,“你别误会,我是不想让大哥来替你挡……”话音未落,突然觉得身体一阵异样,眼前的景象却是越来越模糊,云梵只觉得身子一软,亏得云瑛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柔软的身子,扯开衣衫一看伤口,瞬时脸都白了,那镖上有毒!
    不多时,云瑛已带着云梵和惊鸿回到将军府,昏迷中的云梵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云瑛皱了皱眉,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一言不发,一旁的惊鸿似有些内疚,伸手扶在云瑛肩上:“管家已去请京城最好的大夫了,云梵哥哥会没事的。”
    “都怪我……”云瑛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随后拍了拍惊鸿的手,“你先出去吧。”
    惊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咽下想说的话,转身退出了房间。云瑛手下的一名将士走了进来,与惊鸿擦肩而过,他皱着眉看了看惊鸿,关上房门半跪在地上,双手一抱拳:“禀将军,除了那个女刺客,其他都已落网,只是……”
    “只是什么?”云瑛头都没回,只是握着云梵的手轻颤了一下。
    “被抓的刺客均已咬舌身亡……”那名将士吞吞吐吐地说完,云瑛的眉头锁得更深,半晌才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没过多久,大夫也赶到了,只一搭脉,立刻脸色大变,他又仔细检查了云梵的伤口,脸色,摇了摇头收拾起东西。云瑛一看心知大事不好,拉过大夫小声问道:“大夫,胞弟身中何毒?”
    “有轻微发烧,瞳孔放大,副将军应是中了曼陀罗毒。”大夫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将军需准备一桶冰水,解毒等于和时间散跑,老朽会开出药方,将军派人速去买来调制解药。”说着,走到云梵的书桌边磨墨开方子,边写边道,“解药的调制需要很长的时间,将军一定得将药速速配齐。”
    过了大半个时辰,解药总算是调制好了,按照大夫的叮嘱,云瑛将粉末状的药用水冲开,坐到床边扶起云梵,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端起碗亲自喂他服药。不料昏迷中的云梵不是喝不进去就是呛得又把药咳了出来,好不容易调制出的药眼看被散了大半,云瑛又是一皱眉,遣散还在房里的管家和大夫,犹豫地一下,将碗中剩余的汤药含入口中,捧着云梵的脸嘴对嘴地将药徐徐喂完。
    “咳咳……”还在昏迷中的云梵轻咳两声,身子似有些寒冷地瑟缩着,向云瑛怀里微微靠了靠,似梦似醒地呢喃着:“好冷……哥哥,我好冷……”
    云瑛用手帕细细擦干净云梵嘴角残留的汤药,拉过被子裹住他发烫的身子,怀里的人嘟了嘟嘴,淡淡的双眉微皱,努力地向自己胸前里蹭着。每次生病,这个可爱的弟弟总是带着这种似是撒娇的表情睡在自己怀里,都多大的人了,睡觉还摆出这么无害的表情……云瑛哭笑不得,不由抱得更紧了些,微低下头贴上他烫人的额头。
    “呜……”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云瑛靠在床栏上俨然已经睡着了,靠在他怀里的云梵轻轻动了动,揉揉眼睛,此时他已退烧,体力也恢复了不少,刚想爬起来,右肩传来一阵刺痛,不由抽了口气捂住肩膀发出一声低吟。而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也让他清醒了不少,一抬头,云瑛俊俏却疲惫的脸印入眼帘。他知道,每年的百花会前夕云瑛都会彻夜研究京城的兵防,特别是轮到自己领兵的时候,他几乎要将部署做到万无一失,以防发生意外伤到他这个弟弟,两夜没合眼,一定是累坏了……这么想着,云梵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忍不住伸手疼惜地轻抚着云瑛的脸,颤动的睫毛,微张的小嘴……等意识回到自己身上时,却是早已吻上了他略显苍白的双唇。
    直到感觉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云梵这才吓得爬了起来,云瑛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见云梵气色已比先前好了许多,甚至双颊通红还有些微喘,猛然回过神来,却见他淡然地翻身躺回床上扯过被子蒙住自己,云瑛这才完全清醒过来:“云梵……你刚才做了什么!”
    “没什么……”话一出口,云梵立刻后悔了,假装睡着了不行么?假装神志不清不行么?接什么口啊!
    “胡闹!你我同为男性,更何况我还是你大哥,你怎么可以!”云瑛突然不说下去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责难自己的弟弟。
    “同为男性,大哥和我不可以,和惊鸿就行了?”云梵有些微怒,他缓缓从床上坐起来,漫不经心但语气中满是委屈,“同为男性,只准大哥喜欢惊鸿,不准梵儿受宠么?”
    “你!”云梵的话让云瑛无言以对,要说云梵的行为是错误的,那他自己不也是如此?身为大哥,没给弟弟做个好榜样,又有何资格去责难他。
    云梵嘟了嘟嘴似是不甘,伸手搂住云瑛的脖子,不由分说便凑了上去,四唇相接,甜腻而生涩的吻与惊鸿略有不同……惊鸿?一想起惊鸿便回过神来的云瑛用力推开缠着自己的云梵,扬手就是一巴掌:“不知廉耻!”
    云梵显然也是没料到云瑛会打自己,原本苍白脸色此刻更为难看,被打的左半边脸微微有些肿起,几缕雪白的发丝贴在脸上,将鲜红的掌印衬得更是触目惊心。他紧咬着下唇,转脸望着云瑛的眼里已明显有了恨意,片刻之后便反唇相讥道:“梵儿是不知廉耻,大哥和惊鸿就是天经地义了?你有什么资格……”
    啪!又是响亮的一巴掌,云瑛扬着的手微微颤抖着,无疑这一巴掌成功地让云梵闭嘴了,可他却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半晌,一甩袖子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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