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卷 相逢好似故相识 第十八章 二十三丝动紫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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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拿琴,我们共弹一架吧。”宫颜纤长的手掌轻轻覆上浮生,心里暗暗赞叹,不愧是皇子,连弹奏的琴也是上古至宝。
看了看立在一旁不动的宇文离,挑衅的一笑:“怎么?二殿下不敢迎战吗?还是只是说说而已?不如这样吧,若二殿下弹奏的不能令本公主信服,就将这架古琴赠与宫颜如何,好琴也要有般配的人弹才行啊。”说着悠悠的叹了口气。
下面人一听,顿时哗然,如果合奏一架古琴,先不说这个宫颜有可能在宇文离弹得时候捣乱,就单单说大庭广众之下,宇文离总不可能公然的把宫颜圈在怀里弹奏吧,这万一赖上了宇文离,他也逃不掉……
宫涅得意的看向宇文离,这场比赛,赢了自是很好,名利双收,输了也可以嫁给宇文离,这买卖不亏。
旁边的王桑舞也不是傻子,用胳膊肘碰了碰宫涅:“你妹妹真阴险!”
反正无论怎么样,说到底吃亏的还是宇文离。
宇文离看向寒淡韵,寒淡韵不动声色,似感受不到宇文离的视线,继续拿着茶杯轻饮,但在把茶杯放到桌上时,轻轻的把杯子旋转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淡笑不语的看向宇文离。
这一笑,周围的视线又增加了不少。寒淡韵一一的记了下来,这群老狐狸,敢打寒某的主意,哼,回去一个个收拾。
宇文离很有默契的给了一个了然的眼神,瞬间,恢复了那个自信狂妄、不可一世的宇文离。
他悠然自得的正对着宫颜坐了下来。这个举动倒是把宫颜弄得莫名其妙,又不是下棋,正对着怎么弹啊?她疑惑的抬起头,看了看一脸自信的宇文离,心下一惊:“二殿下该不会是要……反着弹?”
宇文离倒是没有答话,只是邪魅的一笑,双手也覆了上去,手指轻颤,琴声如水滴入空谷般空灵一响,把沉浸在惊讶中的宫颜拉回了现实。
如水滴般的琴声越来越急促,最后汇成一串水流,从屋檐上滴落,打在青石板路上,发出韵律的节奏,另一种颇为柔美的琴声也响起,众人仿佛看见了烟雨迷蒙中走出了一位撑着紫竹伞的曼妙女子,回眸一笑,婉约非常……
水流渐渐湍急,汇成一股小溪,汩汩流淌,宫颜反手一压琴弦,要阻拦水流的继续,反被宇文离用手一提,划过最粗的那根弦,如山间寺庙的撞钟声悠悠响起,令人心下寂静,仿佛摆脱红尘,遁入空门般祥和。
随着水流愈加湍急,渐渐有了金戈铁马之势,哭天喊地的厮杀声让所有人心下一顿,不由自主的陷入那种妻离子散的痛苦之中,宫颜反其道而行,一串划音空灵寂寞,宇文离丝毫不敢怠慢,立马风格忽转,一时,众人眼中便出现了一幅伊人倚门盼君的凄美景象……
宫颜两次失败,心情十分郁闷,手也故意划错了几个音,宇文离也不停下,就着这几个错音使琴音一转,河水决堤而下,气势磅礴,声音震天而起……
宇文离抬起头,冲着懊恼的宫颜微微一笑:“公主,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宫颜明显感觉出他的嘲讽,生气的一甩手,站了起来……
而这边的琴音也逐渐进入了尾声,磅礴的河水奔腾入海,渐渐销声匿迹,正当大家沉浸在大海的博大之时,琴音忽停,片刻后叮叮咚咚,又汇作雨滴缓缓沉入地下,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首曲子后来被寒淡韵命名为《因果》,后世誉为“惊鸿”。“谓安之乱”后,琴谱受波及从而残缺分裂,文人雅士争相千金逐之。有诗云:“文人墨客逐《因果》,惊鸿一曲谁奈何?”可见此曲流传之广、影响之大……
而现场陆陆续续的,也有不少人清醒了过来,带着头贺起了彩,赞扬声、附和声不绝于耳:“不愧是二皇子啊!”
“还是反弹的!”
“不知师承何处啊?”
“天籁啊天籁,老夫活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天籁啊……”
“是啊是啊!”
“……”
“……”
宇文成也缓了过来:“来人啊,重赏!”说完,颇为得意的看向宫颜,“公主这次也是好奇,来人啊,赏……”
此时的宫颜早就没有了刚开始的傲气,看来这一曲确实是把她打击的不轻,她转过身:“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也不管什么君臣礼仪了,小跑着就回驿站去了……
总之,这次秋神祭闹的是宾主尽欢(除了趴在房里哭了一天的宫颜),宇文离更是出尽了风头,让一干皇子全部沦为配角,这让太子一党十分的咬牙切齿,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也让寒淡韵轻叹,这才是真正的宇文离啊,那个传言中锋芒毕露、不可一世的二皇子,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宇文离更有让人为之疯狂的魅力……
回到茗韵轩,宇文离像拿到糖的小孩,献宝似的把宇文成赐给他的翡翠取出来放在寒淡韵面前:“送给你的!”
“为何?”寒淡韵并没有去触碰那块翡翠。
“我有说过射下最小的送给淡韵啊!”宇文离一看寒淡韵不收,立马急了起来。
“王爷说过送寒某的是彩球,并不是翡翠。”寒淡韵连看都不看翡翠一眼,明显就是告诉他,我对这种价值连城的东西没有兴趣。
宇文离一听就郁闷了,自己的意思当然是把奖励给他啊,他要那么一个小破彩球干嘛啊?但竟然淡韵都发话了,宇文离还是把那个已经被自己射的已经碎掉的只剩下比铜钱大一点的几个碎片,仔细一看,还是有裂纹的“彩球”取了出来。
“这个虽然是彩瓷的,但怎么着也没有翡翠值钱啊。”宇文离看着那一把碎片。
寒淡韵也不管他,从那一堆彩瓷的碎片中挑出一片略大一些的,直接当着宇文离的面磨成圆形,用一旁的刻刀顺着裂纹刻了一个极其自然的“茗”字,顺便给上面打了个洞,就那么找了一根丝线把他系在了“若梦”上。被这么折腾过的彩瓷还那么坚固的吊在玉笛上,不得不承认寒淡韵手艺之高啊。
宇文离一看,原本残破的彩瓷经过这么一加工,还真是好看的不得了,宇文离翻来覆去爱不释手,差点就直接开抢了。
寒淡韵看着那一脸饿狼样的宇文离,无奈的又挑出一片差不多大的彩瓷打磨了起来,他原本想刻一个“离”字,但这片彩瓷的破碎纹理极其复杂,短而破碎,怎么也合不上,寒淡韵也为难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这块唯一还能刻东西的彩瓷就这么碎了。
宇文离看了看纹理,思考了一下:“淡韵,刻个‘墨’字吧!”
寒淡韵一看,果真可以……
于是,两块刻有“墨”“茗”二字的彩瓷碎片就这么分别系在宇文离的腰上和寒淡韵的若梦上。
素月和子杨看到了后也围着寒淡韵,央求他也给他们刻一个,可是其它的碎片真是经受不住一点外力了,而且十分小,两人也只好作罢。为了补偿两个人,宇文离把那块翡翠从中间敲开给了两人一人一半。
正当几人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声尖利的嗓音传了过来:
“圣旨到,缙王宇文离、文倾侯寒淡韵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