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至疆场 第六章 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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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夏木王顾不上帐里在座的的大小将领隔着桌子对师若吼着。
“夏木王息怒。”纭释坐在两人中间好好先生地劝着“师银烟他身负重伤,迫于无奈本王才将他送回帝都另行医治。而他邀来此人也是为战局照想。”
师银烟在与铁罗的一战中以身诱敌,不但连诛敌将数百,更是使士气大振解了各处的燃眉之急,这才使左军能撑到夏木王带兵解围。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夏木王虽在气头上也不由对师银烟另眼相看。这才勉强坐下对着师若冷冷地哼了声。
师若舒了口气,这夏木王可是北昭的开国老将一生功勋,统领北昭一半兵马,圣上极为倚重。若让这老儿嗅出其间端倪,绯莲的苦心算是白费了。想到这师若稳稳心神不卑不亢地对上夏木王怒火正盛的眼“我家二弟做的这件事虽然不合乎军规,但一来西泽的军队屡犯边境,二来左军中死伤大半••••••”
“那又如何?”夏木王打断道“仅凭一个来历不明的黄口小儿就能将诸事平定吗?哈,笑话!”
“夏木王有所不知,二弟邀来的这人师承璇玑子,极通兵法战事••••••”
“璇玑子?”师若的声音渐渐淡下,夏木王兀自念着这个被自己敬若天神的名字。过人的谋略,巧夺天工的阵法,绝世的剑术。年少时自己所憧憬的人物,多少次努力后竟然连他的一个正眼也不曾有过。“真的是那位神儿老吗?”夏木王有点恍惚地问。
“正是!”
军帐中开始小小的骚动,众将士都没料到来人竟然是如此身份,都来了兴趣。性急地已在问“师左将,此人现在何处?”
纭释看了眼自己左后方帐篷投出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笑了笑“就在帐外。”
绯莲躲在外面一愣,不会自己偷听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疑惑地回头望了望跟来的师重英,后者狡黠地眨眨眼不由分说就拉起绯莲,向帐门走。
“喂,放手放手!”绯莲大惊赶忙压低嗓子叫道,连连推他手“我还没准备好!你们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师若太不够意思了,平时看着挺木讷的一人,从哪来那么多夸耀的词?卯足了劲一振,谁料师重英突然停下松手。绯莲一个重心不稳倒是自己栽了进去。
“痛痛痛••••••”绯莲扶着再度受伤的肩头小声叫着,狠狠地瞪了眼尾随进入的师重英不会有待伤员啊?
帐里的人都傻眼了,这个看来莫名其妙的少年就是那个璇玑子的徒弟?
“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人?”夏木王瞟了眼,趴在地上的绯莲。璇玑子就是收了这么个小子,也看不上自己么?越想越气,刻薄道“我怎么看也只是个文弱书生,胸无大志罢了。”
绯莲疑惑地爬了起来,只见长桌右边坐着个穿金边压花白罗袍柳叶甲,腰系狮蛮带,戴着顶凤翅盔的五六十岁男子对自己一脸鄙夷。心里好不委屈,文弱?我可从没听有人说师银烟文弱!怎么话到我这都变味了?一时间站在那不知如何应对。
纭释见状圆场道“绯莲进来便坐下吧。”又转向夏木王“今日有何要务还是尽早商议为好。”
众人听雅王这样说了,点头称是在长桌两边坐下。唯留下个背对帐帘的位,看是留给绯莲的。小心翼翼在这分外醒目的地坐下,看那个男子还是没动。
“夏木王”纭释提醒着。
“军机要务怎可给一个外人知晓?在此时出现,只怕是邻国的奸细吧?”夏木王半抬着头看也不看绯莲。
如投石入湖,这席话又引得一阵骚动。
“奸细?”
“我看有可能。璇玑子的弟子就这样?”
“你别乱说,这也许就叫深藏不漏。”
“嗯,不如先审问一番。这会警惕些总不会错的。”
绯莲直愣愣地听着,夏木王你我无冤无仇干嘛老是针对我?把求助的眼光投向纭释不会穿帮吧?纭释会意地浅笑指了指项间。
对了!绯莲恍然大悟还有招杀手锏。及时调整好表情正襟危坐略有冷淡地开口“夏木王所言极是军中之事理应小心。”慢慢从项间解下玉符随手放在桌上就不再言语。
“绯••••••莲”就近一个面容清俊的年轻将领拿起来,颇为费劲地辨认上面的草字,周围的一圈军士都暗暗笑了笑“这名字未免是女气了些。”
唯独夏木王没什么行动,盯着那半指长两指来宽的玉符。这是•••••••手有些抖,怀中绣带将那火焰的纹路清晰地印在自己胸膛,不可能的。
“慢着。“那位军士也笑不出来了,脸上是吃惊?是敬畏?也许都有,抬头仔细看了眼,面前湖蓝长衫镇定自若的少年。缓缓将手中玉牌转了过来,草书、奇兽如血玉石。错不了了,这是
“兵符!”
周遭的将士们片刻都神色恍惚目光在兵符与绯莲身上游走,似乎都没弄懂其间牵连。不知谁最先叫了声“夏木王!”
只见他一脚踢开椅子,快步走来劈手夺过兵符。又从怀里掏出另一个颤抖着拼凑到一块,红色奇石如炎灼烧似血相聚,奇兽相争纹理互缠,笔走龙蛇的两字‘北昭’天衣无缝。‘北’字那块后刻着如今君临一方的姓氏——赫连,庄重大气。‘昭’字那块后则是匆匆抹平后草草添上两字——绯莲,飞扬跋扈。
“真的是兵符。”呐呐自语,不会错了。那么,抬头看着一脸恬淡的绯莲。这人真的就是璇玑子的弟子,是整个军队的元帅,更会是掌握半个北昭的王!
绯莲细致地观察众人的表情,估量着差不多了伸手道“夏木王,可否将恩师的玉符还与在下了?”
夏木王一惊,这才从种种思绪中抽身。不愧是老将深吸口气后平静下来,言语中却掩不住强烈的敌意“绯莲先生此时拿着这兵符突然来营,师是否是要与本王挣着元帅之位?”
夏木王这番辛辣却不失道理的话听得在场人倒吸口凉气,纷纷望向绯莲看他怎么答辩。
绯莲继续好修养的浅笑,脑中一片混乱。不是让我挂帅就行了么?还有对手啊?
师若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恨自己想得太过于简单。原以为一块兵符便可解自己一家的危难,现在看来非但不只是这样,雅王这回怕也脱不了干系。
师重英刚想开口,眼角处却见雅王冲自己含笑不慌不忙地摇摇头,只得咬唇按捺焦急地望向绯莲。
怎么办?绯莲虽然是笑得波澜无惊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但暗自给这满堂戎装革带的军人们盯得腿抖。见夏木王越来越黑的脸色,心一横这回赌一把我这‘师傅’的能耐好了。“夏木王言重了,绯莲我一个后生晚辈怎敢与夏木王争帅?这一切不过是奉师命罢了。”
“师命?”
“对,师父临终前掐指一算,算出北昭军中将有强敌来袭。于是特命我在此守候,说是一个年少将军定会来寻在下。到时候命我出山辅佐军中的元帅,助他平定战局安抚三军罢了。”绯莲闭眼索性把那些神棍虔婆的话套上来一通鬼扯“至于兵符不过是师傅怕我口说无凭,一来作为信物,二来也好辨认。如今看来这师傅口中所说的元帅定是阁下。”说着冲夏木王做了个稽首。
“当真如此?”夏木王将信将疑但脸色总算是好看了点。绯莲用力点点头。
“既然是璇玑子前辈的命令,也罢。绯莲先生就战且留在军营中,明日起一同商议军务。”
说完撂下一帐人若有所思地自行走开。将士们对雅王行个礼,各带琢磨的眼光三五成群出了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