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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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所说的事情是不大,不过却让王老侯爷很为难:应下吧,孙媳妇孤独寒雪和孤独府要如何交待?不应,得罪宫中的贵人那可是十分的不智。
王家没有想到平南王妃居然不死心,事隔几个月请了宫中的贵人来做说客。
德妃娘娘的话说得极为客气,说平南王妃已经南下去守孝了,临行前把外甥女托她照看,可是她身在宫闱实在是不方便,再加上外甥女身子骨极为不好需要好好的调养,无奈之下只能拜托王府,万望能答应等等;没有一句强硬命令的意思。
她说得越是客气,越表明你如果不答应她便会很生气:德妃的位份已经不低了,她的话王家还真是不敢含糊。
最终,王老侯爷只能答应了下来;只是托词说平南郡主尊贵,所以要在后园中兴建别园给郡主静养用:换句话说,就是把她和王家的众人隔开;不管平南王妃有什么打算,如此她的打算也就落空了;而且也算是对孤独府有个交待。
兴建别园还有另外一层意思:王老侯爷也想以此来拖延一阵子,他的打算是一直拖到王玉尘行冠礼;就算是为此破费了不少的银子,眼下也不是心疼那点银子的时候。
家和,才能万事兴啊:雪儿这个孙媳很好,王老侯爷一直很满意;而且真论起做亲家,孤独家比平南郡王府强得何止一点半点儿?他是真不想再因为平南王府,而和孤独家有误会。
太监听到王老侯爷一口答应下来,没有多说什么,当下高兴的告辞而去:平南王妃做不到的事情,他家娘娘只要一句话。
老侯爷在太监走了之后,便把儿子和孙子叫到一起议事去了:平南王妃家非要让郡主住进王府,她的打算几乎是摆明了。
至于德妃娘娘,她虽然帝宠不衰,但是娘家却无人在朝做高官,就是有那么一个二三品的官儿,也只是虚职无实权的。
算来算去,她在京中也只有同族的一位平南王妃还能说得过去;只是原来平南王府一直和她淡淡的,并没有和她走的很亲近;而现在虽然平南郡王不在世了,但是王妃所求的目的她听到之后心下一动:王侯爷可比平南王府更加可靠,如果能得到侯爷府的相助,那……
所以,德妃才会出面为平南王妃的事情关说——助平南王府,也就等于助她自己了;所以她才会留平南郡主在宫中住了不少的日子。
但是,王家却不傻,根本不想趟这种浑水:他们只要掌管好手中的兵马,对皇帝尽忠就好;至于朝中与宫中的纷争,他们是一点儿也不想介入。
王家不但不想攀上德妃娘娘,反而避之唯恐不及。
王家长房的三代男子在房中议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就算是孤独寒雪问过了王玉尘,王玉尘也只是笑而不答;问得急了,也只是对孤独寒雪道:“我的妻子,只能姓孤独。”然后脸一红转身就跑,害得孤独寒雪也不好再问了。
有王玉尘这一句话,孤独寒雪也能猜到一二分:郡主要来王府,还能有什么打算?不然以她和王家原来的婚约,走路怕都要绕过王府去。
孤独寒雪得知王家答应了让平南郡主来静养之后,十分平静:王府并不高兴郡主来,只是无奈罢了;而她现在和王家是在同一条船上,所以不能因此而大闹起来。
王玉尘看到孤独寒雪没有说一句抱怨或是担心之类的话,虽然心下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一点不太舒服:雪儿怎么在这种事情,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呢?是不是一点也不在意他这个夫君啊?!
孤独将军当然是也是明白的,所以此事根本没有让王、孤独两家疏远:王侯爷亲自因此事到孤独府那里解释了一番;两家反而亲近了一分倒是真的。
王玉尘心中有了不痛快,却并没有问也没有表现出来:现在王府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雪儿也已经很累了。
孤独寒雪还是在意的,只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听说郡主要到王家来心底还是叹息了一声的:那可是郡主,不是王家的丫头!
不过,她是明媒正娶的王家长媳,就算是皇家的公主也不能让她改做小妾——会让天下人指责皇家以势压人,致使王玉尘停妻另娶;这种名声,皇家是一定不会要的。
就算如此,麻烦是一定少不了的:平南郡主既然来了,就绝不会只是安安静静的将养身子。也幸亏平南王妃行错了一步,去求了宫中的贵人,只为此,就算孤独寒雪肯下堂求去,王府也不会再容郡主进门的。
眼下孤独寒雪的麻烦不止一桩,她现在颇有些虱子多了不怕咬的意思:不说王家两位主母病倒,不说厨房与账房的事情,琐碎事儿也不说,麻烦便还有花姨娘的一事呢:她现在可把孤独寒雪和王玉尘恨到骨头里去了。
因此,就算麻烦事情又多了一位郡主,还实在是不能让孤独寒雪再感叹了,她是没有力气感叹了:力气她都要留着做事,不能用来做感叹这种无谓的事情。
就算事情想得再明白,麻烦却不会因此而变少变小,应该来的还是会来。
平南郡主在太监回去的第三日便被德妃娘娘使人送到了王府。郡主未到,太监便已经送信到了王府,他依然带来了德妃的两句话:郡主是心有所郁才致身体有恙,让她同王家的姑娘们一处做耍,于养病才有好处,王府就不必再另兴土木了。
如此,王家不得不准备迎郡主进府,却也因为平南郡主如此强硬的进入王府,令王家上下都十分的不满;就连因为她的到来心中暗乐的几房人,也对她没有了好感:不过,利用也不需要好感。
王老侯爷带着子侄们在大门外候着,把平南郡主迎进了府中;在大厅上见过了礼之后,便请平南郡主去后宅:郡主是来静养的,自然要请她快去内宅才对。
王夫人有病在身没有回来,但是王侯爷赶了回来;他看到平南郡主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儿孙辈,心下便生出些许的不舒服。
王老祖带着王家的女眷们按品大妆在二门处迎平南郡主;平南郡主却自车辇上下来,亲自扶起了王老祖,并且请王家的女眷们都平身免礼。
王老祖却又跪拜下去,称不敢逾越,王家众女眷也都跪下请平南郡主上车辇:郡主为君,她们为臣啊。
平南郡主平静的看着王老祖,再一次扶起她来:“老太君,您快起来;我来到府上就已经打扰了,日后朝夕相处,这些俗礼还是免了吧;不然,我心中更是不安。”
她的话先表示了一些歉意,到底是她硬要进王府“静养”的,想来王家的人心中一定有着不快;不过,她的话也没有失了她郡主的身份。
王老祖与众女眷按规矩礼仪应答了几句,再一次请郡主上车辇;郡主却微微一笑:“日日不是坐着就是躺着也腻了,今儿天气不错,很想走动走动;只是有些……”
王老祖哪里能说什么,只得表示愿意陪同郡主在府中走动一番;不过郡主到底是千金贵体,走不多时,便额头见汗有些不支了;王家众女眷又一次请她上车辇,她才点点头扶着身边侍女的肩膀回了车辇上。
进了府之后,久不理事的王老祖先开口安顿郡主的住处:把王府内宅的东院都给了平南郡主暂时用:园子里一样还在兴土木,王家本意就是要把平南郡主“供”起来。
“郡主放心,这两日一定让人在东院外抢修一道墙;现在只能多劳累王府的侍卫们了,不过府中的人,臣妾们已经吩咐过了,不得靠近东院打扰郡主的静养。”王老祖的话说得十分谦卑,但话中的暗示也是很明显的。
平南郡主依然是柔和的微笑着,轻轻的摇头道:“不必如此麻烦,只要有一处院子足矣。”接着她又要王家的众人同她按亲戚称呼,她自己也对王老祖和王太夫人等人以晚辈自称。
正所谓是寄人篱下,即便她贵为郡主却也要表示出亲厚来。
就像平南郡主所坚持的一样,王老祖等人也是坚持一定要按朝廷礼仪来,不肯错半分;争执了一番,也只是各行各的,谁也没有说服谁。
王家女眷们根本没有打算同郡主多说话,不一会儿便以郡主需要静养为由请郡主去东院休息。平南郡主依言起身,先谢过了王家众人,然后便移走向外行去,走到王太夫人身边时忽然驻足道:“咦,今儿怎么不见家中的嫂嫂们?刚刚在外面也没有见到家中的兄弟们呢。”
王家并没有让王玉尘和孤独寒雪迎她,她原本没有多想;可是后来王家的人好似怕她不明白,几次三番的暗示于她,她便有些忍不住了。她毕竟是郡主,而且年纪还不大,所以城府还没有深到不露半分颜色。
王太夫人神色不动的欠身:“没有品阶的民妇不敢让她们来见郡主;家中的子侄更是不敢让他们惊扰到郡主。”一句话便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
王老祖在平南郡主身后接着道:“郡主到了府中,日后同府中的女眷们相见有的是时日;现在郡主已经很劳累了,还是先去好好歇一歇;郡主来我们府上静养,还请一切以身子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