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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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韵香听到后答应一声看向了吉雁,示意她随自己走。
    吉雁却完全呆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六太爷夫妇赏给五爷的姨娘,怎么送她来的人刚刚走,面前的未来主母便变脸把她当作了丫头呢?
    “姑、姑娘,你弄错了,我不、不是来做丫头的。”吉雁有些吃惊过甚,所以她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她来的时候想过很多,但是真就没有想过会面对这样的场面。
    她并不是买来的妾,而是五爷的长辈所赐,就算是小主母不高兴,也不敢说出一个不字来才对——现在,她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
    此话倒是不用孤独寒雪回,她只是有些吃惊看了一眼吉雁,似乎不敢相信吉雁能说这样的话来;而韵香已经答道:“吉雁姐姐这话说得可真是稀奇了!你不是来做丫头的,难道还是来做主子的不成?”
    这话诛心啊。
    吉雁闻言脸一下子红了:姨娘可算不得正经主子,所以韵香此话她接不得半句;而且她是做姨娘的话,自己也不好意思说不出口来,所以被韵一句话便堵得哑口无言了。
    她便对身旁的小丫头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开口为自己辩解;韵香却早一步指着那小丫头喝道:“吉雁姐姐说她不是来做丫头,你可是来我们这里做丫头的?”
    小丫头只能回一句:“婢子是来伺候五爷、姑娘和……”
    韵香已经打断了她的话:“你是来做丫头的就好!现在就给我出去吧。”然后扬声吩咐门外的一个丫头道:“带她到洒扫上去,明日让再让她领差好了。”
    小丫头想说的话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便被人带走了,好临走之时看了一眼吉雁,虽然一肚子的不放心,但是她一个小丫头哪里胡乱开口说话?尤其是眼前这位韵香,可真是厉害啊。
    孤独寒雪这时看了一眼吉雁道:“六叔父和六婶娘的吩咐我听得清清楚楚,吉雁姑娘如果没有什么事儿,就下去吧;日后,要慎言才好”说完,她也没有等吉雁答话,转身带着余氏走了。
    应该说的场面话儿,孤独寒雪说完了:至于吉雁想说什么,她是不想听,也没有必要听的。
    “走吧,姐姐;您这话儿也就是我们姑娘好性子,换成另外一个主子,怕是要打你的!”韵香又刺了一下吉雁,然后也不理会她,直接转身就走。
    吉雁就算是千不愿、万不愿,看到孤独寒雪走了,她现在无可以为她做主之人,也只能跟上韵香去了小院。
    她现在虽然气恼,却并不是绝望了:五爷还在,只要她见了五爷把事情说清楚,她的身份便能明朗,不会再由着人轻贱;而且她被送到五爷房中为妾,王家的主子们都是知道的,就算五爷不为她做主,她早晚都能正名。
    她正名之时,也就是这位雪儿姑娘倒霉之时:一个小小四五品的将军之女,居然敢在侯爷府中动心机——她如此轻贱自己打得可是六老太爷的脸。
    吴氏正在厅上跪着,而钱氏还在房中气恼:小主母居然如此奸诈,只不过十几日的功夫,便把五爷的心笼住了。
    她们二人听到吉雁来了之后,心下更是不痛快:此女是什么人,她们在开脸的当日便知道了;听完韵香的话后,就连吴氏的气恼都少了许多——做丫头,还是给她们做丫头!实在是太好了。
    就算日后府中的主子们为吉雁正了名,她也在自己面前抬不起头来!如此一想,吴氏和氏氏如何不喜?五爷只有一个,少一个人来争总是好的。
    韵香交待钱氏和吴氏两句话后便走了,把吉雁交给了两位小姨娘:她在这里,吴氏和钱氏怎么好意思呢?只有她走了,这小院子的好戏才能开锣。
    孤独寒雪回到房中,便安安心心开始继续绣她的花儿:自被王玉尘讥讽了一回,她是立心要绣出个名堂来的;而且心绪不宁的时候,绣花也是定神的一个法子。
    余氏总有些担心,忍不住道:“姑娘,那丫头应该是来……,王府的主子们应该都是知道的,虽然有五爷兜着,但是最后王家之人不会拿五爷怎么样,到时怕会迁怒到您身上。”
    孤独寒雪头也不抬,专心的把手中的针穿过素缎:“不知者不罪。”她现在只想能静下心来,实在是不想多说此事。
    余氏看孤独寒雪的样子,忍不住一叹:“您就收一收要强的性子,就算姑娘现在折辱了她,可是日后她一定还会是……,不是平白得罪人嘛。”
    孤独寒雪把针自下而上穿了回来,盯着自己绣的花瓣看了看道:“奶娘,这针法我绣得对不对?”余氏听到姑娘的问话,急得一跺脚:“姑娘,这里可不是我们的将军府。”
    孤独寒雪无奈的放下针线:“我知道这里不是将军府;我也知道她日后有可能会成为姨娘,不过,眼下我如此做就是为了要打一打吉雁的气焰;至于得罪人,我便是不如此待吉雁,那位六叔父和六婶娘也不会看我顺眼的,正可以让王家的人知道,我孤独寒雪并不是任人欺辱的主儿。”
    余氏愣了一愣,最终化作一声长叹没有再提及此事,勉强打起精神来指点孤独寒雪的针法。
    孤独寒雪认真把一朵花绣完后,也感觉到有些累,便住了手闭目养神;她的脑中自然不是空白一片:小妾的事情并不重要,也不着急处置她们;眼下最着急的事情却是王玉尘的身体。
    如果他真得不是“病”,那么他中得是什么毒,如何才能解除是最要紧的事情;另外,到底是何人下得毒手,也一定要尽快找出来,不然就算解了现在的毒,说不定又会中另外一种毒;而且,那下毒之人,怕不会只针对王玉尘一人。
    只是,这些事情要自何处入手呢?孤独寒雪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刚刚就是难以静下心来,这才借绣花沉一沉心思;但是静下心来,依然是想不到什么头绪。
    她已经思索此事不是一两天了。
    晚饭时,并没有像前些日子把大厨房的饭菜都倒掉;王玉尘把几样菜式取出来,放到一旁叮嘱韵香拿去喂养那些买来的猫狗:一只猫狗一样菜式,不要吃混了。
    孤独寒雪只一听便明白王玉尘这是想确定哪些菜式里有毒:那些被他留下来的菜,都是他爱食用之物。
    用过晚饭后,孤独寒雪打发走了所有的丫头们,和王玉尘细细的说起了她的所虑所想。
    王玉尘走时,孤独寒雪的神色间的焦虑轻了很多:虽然王玉尘年纪小些,不可能想到什么妙计;但是他对王府可是极为熟悉的,这却是孤独寒雪所欠缺的。
    王老祖、王太夫人当天晚上便知道了吉雁的事情,不过她们并没有生气,尤其是王老祖,她笑得很十分欢畅:“不过,那个老六送来的丫头还是要给她名份的,毕竟这是我那个六孙子早就说过的。”
    王太夫人应道:“老祖宗所言极是,雪儿这个孩子如此做,真是掌了老六夫妻的脸;如果真不给那丫头名份,依着老六的性子,怕是会骂到雪儿那孩子的脸上去。”
    王老祖不以为意:“打他们的脸?那也是他们活该!他们把脸伸过去让人打,不打那孩子就枉自出身将门了;至于老六要去骂雪儿,嘿嘿,我倒并不担心这个,那孩子不是一个软性子的人;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罢了。”
    孤独寒雪和王玉尘现在要查下毒的事情,最先要做的便是要有自己的心腹之人;所以这些日子,两个人的精力大半放到了新买来的丫头身上。
    十几天的时间一晃眼便要过去了,孤独寒雪二人已经确定要留下的人了,只等着人牙子再来。
    这一日一大早,孤独寒雪练功回屋,因为一身是汗所以她要洗一个澡再吃饭;梳洗完之后,她等王玉尘到了,两个人像往常一样用过饭后闲谈两句。
    王玉尘便起身要回去读书:他身子不好,所以功课几乎全部没有了,只是闲暇精神好的时候自己看一看书。
    他站起来笑道:“雪儿,我可等着你的荷包了;只是,不要绣得太过难看,让我带不出去。”他现在常常拿孤独寒雪的绣功来打趣她。
    孤独寒雪正要假装恼了嗔他两句,却看到他身子忽然晃了两晃,然后他自己轻轻“咦”了一声儿,抬起手来刚刚抚到头上,便身子一软一头就要栽到地上;也幸亏孤独寒雪有功夫在身,看到不好,一步迈过去抱住了他。
    虽然孤独寒雪练过功夫,不过抱着一个比自己身体大些的人,还真是有些吃力;便急忙唤人进来帮忙。
    余氏等人在外面听到孤独寒雪声音不对,一下子都涌了进来;当余氏看到孤独寒雪怀中王玉尘白着一张脸人事不省时,她自己差一点儿没有晕过去。
    雨儿和彩儿已经惊呼着过去接过了王玉尘,脸色大变的口里唤着“五爷”,那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孤独寒雪看她们如此,眉头微微一皱轻喝一声儿:“先把五爷抬到床上去,你们两个知道五爷平日里所用的大夫吗?赶快使了人去请!”
    她对两个丫头如此乱了分寸十分的不满:王玉尘是‘久病’了,他身边的丫头们怎么会遇事没有主张呢?还是说,王玉尘久病从来没有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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