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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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感到一阵无力的眩晕。光迷迷蒙蒙,晃得我睁不开眼。过了好久,也可能只有一会,我才勉强适应了光线。我脑子依然是一团浆糊,但大概弄明白了我是躺在一间卧室的床上。
我翻了翻身,勉力坐了起来,想要起身走几步,结果差点被什么绊倒,我一激,脑子反而清醒了不少,这才看向绊倒我的东西——妈的!那是一片裙摆!我心中翻起一片恶心的浪潮,我哥哥就一彻头彻尾的变态。我紧紧拽着身上的复古式淑女睡裙,恨不得把它撕成千万片。当然,我不敢真做,我只能这么快意地想想,我再也承受不了违背他意愿的惩罚。
我喘着气站直身子,靠着床头,看着这一室熟悉的华丽摆设,心渐渐地有些凉了。这个房间在以前并没有给我留下多好的回忆,它更多地提醒着着我那上不得台面的身份以及,那段无助而屈辱的日子。
我母亲是个妓女。不管我有多么不愿承认,多么想把她的职业美化一些,比如歌女,交际花,玩弄男人的女皇,哈!可事实上她就是如此,低下,卑贱。自从我记事起,她的身边总是围满了形形色色的男人,有钱的男人。她爱喝酒,打扮,讲笑话——她打扮起来漂亮极了,真的,我从未见过像我母亲那样美艳的女人。我这么说并不因为她是我母亲,而是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去回忆她,并给出公正的评价。现在娱乐圈里的那些男男女女,跟我母亲一比……不,根本没有可比性。我曾经非常为我母亲的美丽骄傲,我曾经非常爱我的母亲,但那只是曾经了。
在我八岁那年,我遇到了我的哥哥安德,同时也失去了我对母亲真挚的爱。原因很简单,我母亲拿我换了一大笔钱,而我,成了我父亲那个显赫的家族里最不能见光的污点。
我清楚地记得第一次遇见我哥哥时的情景。外面正下着暴雨,雷声阵阵,天空是灰黑的,母亲跪在那奢华的波斯地毯上泣不成声,她刚被我所谓的父亲命人殴打了一顿,哦,那时她已染上毒瘾,多次向我这父亲要过钱了。那个冷酷的男人鄙夷的眼光转向我时,多了一层深深的厌恶。我那时还不懂察言观色,只觉得被他一瞧遍体生寒,很不舒服。他对母亲最后说的一句话是“滚。”不带任何感情,冰冰冷冷,似乎沾上任何一丝情绪都会是对他自己的侮辱。
我母亲跌跌颤颤,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我看着她瘦弱的身子在大雨中越走越远,不自觉地也想要跟着走,却被一双手按住了肩膀,那双手冰冷而纤细。我回头,便望见了一双浅蓝色的眸子,水色泠泠。那是多么美丽的一个外国男孩啊!金色的卷发,雪一样白皙的皮肤,精致而立体五官让我看得呆了,以为见到了天使,结果天使下一刻就把我推到在地上,随后骑在我身上对那个冷酷的男人说:“爸爸,这真是个不错的玩具。”他看向我的浅蓝瞳仁中忽然带上了一抹恶意的深色。
我当晚就明白了这层深色的意思——他把我剥光了吊在他的床前,用鞭子抽了我一晚上。那种细细软软的鞭子,伤不了筋骨,却很痛。我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当下就哭了,我恳求他不要再打了,他恍若未闻,一直打到他满意了,才稍停一会,走过来抚摸我的脸,亲我的头发,掐我身上打出的红痕,直到我尖叫出声,随后他又开始下一轮鞭打。我现在回想起来,真觉得又恶心又不可思议,他那时不过十二岁而已,就已经是个变态了,哦,当然,他们那整一个家族都心里不正常。那场鞭打一轮接着一轮,天都蒙蒙亮了,我终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他却一巴掌将我打醒,他说:“我很喜欢你,我允许你叫我哥哥,亲爱的弟弟。”每每回忆到此处,我就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再吐一滩口水在他脸上。但依然,我即便如今也只是敢这么想想。
我不知他是何时放过我的,因为我最后还是昏迷了,并且昏迷了整整两天。这是我醒来时一个仆人告诉我的,安德叫来了他的家庭医生。医生说我从小营养不良,便开了一些滋补的方子。安德之后天天来盯着我按着方子把补食都吃了。我怕他怕得厉害,他说什么都乖乖照做。我的这种态度似乎让他非常满意。渐渐的,他不再打我,对我好了很多,却喜欢把我压在床上,地上,桌子上掐捏我,听我告饶。他说,他喜欢我的声音,喜欢我的身体。我那时要是稍微懂点什么,也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惜,我那时什么都不懂。我那父亲完全对我视而不见,我的一切都是哥哥决定的。他不让我上学,甚至不让我看电视,听广播。我所有的知识都来自我的哥哥安德,现在想来其实安德那时就想成为我的主宰,而事实上,他那时确实是我的主人,从身体到灵魂。
安德严格控制着我的自由。凡是我出门,都必须得有保镖跟着。我父亲也不常来,偌大一栋别墅,除了哥哥安德,我能交谈的人只有一个老管家,一些仆人和保镖。然而渐渐的,我开始变得只和哥哥说话了,因为若是我和别人说话,那么那天晚上我全身的皮肉都会遭殃。
我也曾试探地问过哥哥有关他母亲的事,本想转着弯儿求他让我回去见见我母亲。可每回稍稍提了个开头,他就阴阳怪气地看着我,几次之后,我便也再不敢往这上头提了。
就这样,在我对哥哥的顺从里,过了两年。这两年中,哥哥变高了,模样越发俊美非凡,脾气却更加让我无法捉摸。他几乎没有对我发过火,我却愈发怕他。在我十岁生日的时候,这种害怕终于酿成了一场我终身无法忘却的噩梦。过了很久我都会记得当时的感觉,那种心脏被一条冰凉的细蛇缠住慢慢绞紧的感觉,让十岁的我第一次对哥哥深深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