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神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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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华猜不透清恩帝的心思,只见他笑意晏晏看不出一点问题,莫倚鸿也笑得高贵得体道:“臣妾先谢过陛下了。”
这幅场景在其他人看来和睦融融,碧华却被手边的玄冰莲花冻得哆嗦,凝心见状无奈,伸手将它接了过来。“咦,”泽烨似乎对玄冰莲花很感兴趣,从凝心手中接了过去,金色眸子闪动着开心的光芒,在周围几人疑惑地目光下将那枝冰莲嘎嘣嘎嘣地嚼着吃了下去!
本来显得有些嘈杂的大殿也慢慢地静了下来,全都向他的方向看过去——在炎炎夏日也不会融化,哪怕是烈火灼烧也不会变形的万年玄冰的硬度已经超出了人们的想象,泽烨却面色平静甚至津津有味的将它吃了下去——这是什么人啊!
众人瞪大双眼看着,泽烨却不为所动依旧吃得开心,直到一枝莲花全给吞进了肚子才抬起眼,还有些无辜疑惑地问凝心:“怎么了?”
凝心气红了脸,强忍着捶他一顿的冲动,摇了摇头。泽烨小朋友更不明所以了,扭头向碧华:“怎么了?”
碧华回头看了看气息已经不仅仅是冰寒刺骨而且散发着无尽危险的彻忆凛,然后不确定地对着泽烨摇了摇头,心想,也许上古神兽总有那么些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
这下周围又开始嗡嗡地议论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碧华甚至听到有人说北彻献上的贺礼根本不是万年玄冰,而是一块儿普通的冰,心中也不禁同情起彻忆凛了。本来不论是贺礼还是地位都最出众的北彻,竟然被泽烨弄出了献上假贺礼的传闻,估计这个北彻的四皇子回国后会被一大群人追着讨要个说法了。
罪魁祸首泽烨满脸写着疑问无辜,彻忆凛阴沉着脸,连假笑都不会了,他当然不会笨得质问碧华和泽烨——不论对方怎么回答,他都是越描越黑自取其辱。
碧华有些无奈地望向清恩帝,却见对方在烛光下,带着丝揶揄冲自己暖暖地笑了笑,他瞬时放下心来,刚才的心惊担忧尴尬都不复存在,也回了对方一个灿烂开怀的笑容。
这个笑容真切闪耀,捕捉到的人心神闪了又闪才定了下来。
直到几十个依附五大国的小国使臣开始呈献贺礼,这种诡异的气氛才缓和了下来。几十个小国民族各异,服饰也不同,碧华甚至见到了一个服饰跟阿拉伯人很像的使臣,头上缠着厚厚地白布巾,他盯着那个使臣看了好久,直到那个异域风情浓重的使臣脸都红得快滴血了碧华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冲那个自称叫做李鹤梭的年轻使臣抱歉地笑了笑,结果吓得对方连话都结结巴巴的说不好,飞快得退下了。
这一个献礼就现了一个时辰,碧华收礼物收的都有些眼花缭乱,终于以为告一段落,松了口气的时候,便听到有人说:“陛下,数月来整个大陆都在盛传在东祈陛下的封后大典上天神降下圣莲,后来又听得传闻说圣莲已认陛下为主,只是这天下百姓无一不是神的子民,不知据说身为神之子的东祈陛下可否让各国都一睹圣莲,甚至——”这个使臣的眼光闪了闪,拉长了声音道,“让各国都有机会得到神的认可呢?”
大殿内又瞬时安静了下来,今夜的气氛可真是起起伏伏,总不让人消停。这个使臣来自一个地理位置很有趣的小国——孟涂,它处于北彻、中洛、东祈三国交界处,数百年前依附的是中洛,二百年前依附了北彻,而在清恩帝登基之后才依附了东祈。这番深明大义挑不出破绽却找着茬的话由名义上是东祈属国却不知是被谁授了意的使臣来说,分明是想要清恩帝无法拒绝这个要求。若说不的话,便是不承认各国百姓都是神的子民,更坐实了清恩帝假借神之子的名义霸占圣莲——这无疑给了各国结盟攻打东祈抢夺圣物的借口,但若是应下了的话,那这碧玉莲花的归属可就真的是个问题了。
东祈的群臣的心里无疑是愤怒的,心说当初圣莲降下的时候你们还有人说“天神恕罪呢”,现在便要合起伙来抢我们东祈的护国圣物!可皇帝陛下还勾着嘴角,满眼兴味,众臣还能说些什么呢?
碧华无奈,各国借祭天献礼为名派使臣前来,果然是存在百般目的,只是孟涂使臣究竟是被谁授了意,便值得好好探究了,好在碧玉莲花是真的认了清恩帝为主,没什么好担心的,接下来就要看笑得高深莫测的清恩帝要怎么处理了。
清恩帝满脸笑意,修长的手指敲了敲龙椅,叩叩声在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的大殿里像击鼓一般敲击着各国使臣的心,然后便听到他状似为难地道:“诸国自然都是神的子民,不是朕不愿意诸国得到神的认可,只是要通过考验才能得到认可成为神的使者,这实在要冒太大的危险,无法通过便要以身为祭献身于神,不知诸国使臣愿意一试吗?”
孟涂使臣稍作思考便俯身一礼道:“身为神的使者是莫大的荣耀,即使是再大的危险,我等也愿意一试。”这话大概说出了众国来使的心声,他们根本不相信东祈百姓说的什么陛下是神之子之类的更不相信清恩帝所说的考验危险,他们只知道这圣莲是圣物,猜想清恩帝在祭天时降服妖魔说不定就是依靠这圣莲的力量,清恩帝那么说无非是想让他们惧怕退缩,便不用将圣莲交出来了。
清恩帝听了一拍手道笑道:“好,诸国有如此勇气,朕自然不会阻拦,在坐的各国来使中都有皇族,也是最适合代诸国接受考验的,只要有勇气的都可以一试!”说完,他伸出右掌,额心的碧莲印记发出圣洁的光芒,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从他的额间滑到手心,不断旋转升起,最后变成一枝巴掌大的晶莹夺目的碧玉莲花,停在了半空。
众人都屏住呼吸,满目的不可思议,连东祈众臣也不知道陛下额心突然出现的碧莲印记便是这象征着无上荣耀的圣莲。
碧华看着此刻笑得高贵迷人,真的如九天神祗一般的清恩帝也不禁弯了弯眸子,连白歆都抬起了头满眼闪着崇拜的光芒看着龙椅上的清恩帝,只有凝心不屑地撇撇嘴:“切,装神弄鬼。”
清恩帝仿佛注意了一般,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碧华的方向,才继续说道:“这考验是神所设,一旦开始便无法停止,诸国的使臣接不接受也全属自愿,还请欲接受考验的来使先签下生死状,生死由天,怨不得人。”
各国的使臣们见此状也只是将信将疑,但是看着在半空散发着圣洁地逼人心魄的碧玉莲花,便有一大部分人当是清恩帝耸人听闻,要他们知难而退,一脸的跃跃欲试,在内侍呈上来的纸上签下了生死状,只是其余四大国没有一个接受考验的,几个零星的小国也没有参加。
碧华叹气,这四大国不参加不代表他们不想参加,更不是知难而退,怕是早就在着众小附属国使臣中安排好了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有损大国的面子,更不会得罪东祈,便能在一旁坐收渔利。
清恩帝见状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右手一挥,碧玉莲花便飘到了大殿中央,他又笑了笑道:“各位只需将一滴血滴到圣莲上,然后等着便好。”
众人一听如此简单不由喜上眉梢,纷纷结果内侍呈上的刀划破手指,将血滴到碧玉莲花上。
碧华不由皱眉,看了看勾着笑俯瞰席间的清恩帝,又回头看了看凝心。凝心冷哼一声,道:“我早就告诉你,他本性如此!”
碧华叹息地转过头,便看到那些滴下的血液并没有落到碧玉莲花上,几十颗微小滚圆的血珠排成一圈在碧玉莲花上方快速的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只能看到一个圆浮在莲花上空,突然,这些血滴光芒大盛,四散着弹开了。
而后,还在原地接受考验的各国使臣的眉心都出现了一滴血红的印记,随即便能看到他们都渐渐发起了光,脸上也出现了舒适的神情。
东祈群臣不由心惊,难道考验通过了?众国陪各家主子前来的随使面上不禁出现喜色,碧华却咬了咬唇,暗自叹气。
不多会儿,接受考验的使臣面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甚至慢慢的抽搐起来,身上的光却愈加强盛,最后竟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在这上千双眼睛下全部慢慢变成了玉,脸上甚至还停留着死前的扭曲表情!
这下席间彻底安静了,各国使臣都脸色惨白,冷汗滑下,满目的不可置信。
高坐大殿之上的清恩帝叹了口气,碧玉莲花飞回了他的眉心重新变成碧莲印记,他遗憾道:“看来神没有选到合适的使者,但是,”清恩帝话锋一转,神色肃然道,“作为神的子民,诸国的皇族既已献祭于神,那各国便一定都会得到神的庇护的!”
席间众人包括东祈诸臣也都震惊无比惨白了脸看着大殿中央的矗立的数十个玉人,谁也说不出话。
看到几十人瞬时惨死,尽管场面不血腥,碧华的面色也不大好看,毕竟身为一个现代人,不是那么容易接受这种场景的,墨墨体贴的跳到碧华肩上,舔了舔他的脸颊,小食也凑到他腰间蹭了蹭,碧华摸了摸他们脑袋,勉强笑了笑。
祈家三兄弟都知道了碧华的本体是碧玉莲花,清恩帝手中的圣莲便是碧华所赠,他们见此情景都在心中叹气,不管是何目的,敢打碧华主意的人,清恩帝果然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