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百年相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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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遇见浦原喜助的时候,凤邻希已经来到尸魂界很多年了,只不过一直呆在流魂街,从容的看着、学着、想着。这样过了有多久,她已经不记得了。
     在流魂街的长久长久的时间里,她忘记了很多东西,也有许多记忆被越刻越深。
     她记得什么东西呢?记得这里是死神的世界;记得这里有她很喜欢的一个人,叫浦原喜助;记得他终将离开这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浦原喜助四个字似乎变成了她经历两世的唯一证明。
     在她对流魂街的任何一条小巷,所有犄角旮旯都不陌生,越来越多的人敬畏她后,她终于开始厌倦了这种周而复始的日子。想来想去,还是去做死神吧。虽然她怕麻烦,但是她更怕无聊……她啊,从来都不是能忍受周围的一切都一成不变的人。
     可是在真央看到浦原喜助时,邻希以为自己看到了永恒。
     当时她正在树上午睡,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睁眼就透过层叠的树叶,看到了他。午后的阳光把一切晕染的朦胧,可她就有那么一种感觉,无论经过多少变迁,他都在那里,温暖如初,
     邻希那一刻就想一直看着他,呆在他身边,想着如果是他的话,她就能相信真的永远。
     所以她探出头,有了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看到这句话得时候,凤邻希还不叫凤邻希。
     那时候过的自由自在的她想,这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感情,才能让如此张扬活着的女人为了那个人舍弃骄傲,沉默却欢喜的爱着他。
     然后,那一刻,她突然想要试试爱上一个人。
     之后……没有之后了,因为她来到了尸魂界。为此她还遗憾了一阵。
     而当她意识到自己真的爱上这个人的时候,她已经拒绝不了浦原喜助的一切了,甚至跟他相关的周边。这份单纯想要爱他的心情邻希是如此珍视,在他不知道的角落。
     她才知道,爱一个人竟真的会在他面前变得卑微,这无关实力,只是一种情不自禁。觉得他会困扰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收起自己的心意,变成他需要的样子,只做他的知己,却幸福的欣喜着每一天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而现在,他们认识的第二个一百年开始了。
    
     双极下的草坪
     身边的人,依然笑的比洒落在身上的阳光还要温暖,以后回忆起来时,已是渲染了整个岁月风华。邻希不期然想到一句话——任他凡事清浊,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
     而就是这样笑着的人,眼睛里的睿智没有人敢小觑,他已经一年一年成长到令所有副队长级都要望其项背的地步,而他还跟邻希一起赖在二番队做位高却闲适的席官、隐秘机动队分队长。初见时的稚嫩,慢慢被包容代替,闪着温润的光芒,没有见过‘尸魂界的浦原喜助’的人,不会知道那是如何一种意气风发,风华绝代。
     浦原喜助是出人意料的代名词……
     只是再意料之外,邻希也没想到消失三天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喜助,你是不是已经可以卍解了?”
     浦原喜助笑得更灿烂,眼睛里映着着邻希一个人,温柔深邃:“啊啦,明明已经掩饰过了,还是瞒不过小希呐。已经感觉到了吗?”他都跟夜一桑说过绝对瞒不过小希的,她还非要试试。
     邻希看到他眼里的自己点头:“嗯,虽然不明显,但确实不一样了,受伤了吧?”她知道他做的隐藏灵压工具的效用已经完全可以让他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泄露,只是对于她来说,还不够。何况,还有她对他深刻的了解。
     邻希说完这话便落入带着血腥味,却仍旧满是阳光味道的怀里。
     浦原喜助的拥抱,温柔又技巧的让她挣脱不了。
     “小希,我已经变得很强了,”邻希感觉得到他湿润的气息,感觉得到他凑到自己耳边的薄唇微开合,“以后我来保护小希好不好?”
     浦原喜助就算面对三天练成卍解的考验也没有这样紧张。即使已经知道了小希对他其实是喜欢的,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她回答的下一秒就会停止。而时间一秒秒过去,得不到回应的他,不由收紧了手臂?
     邻希是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和等同于表白的话惊住了。被他收紧的双臂勒的回过神,邻希突然觉得不知所措。以往的心情就要被摊开曝在他面前,还有这突如其来的她期待的话,一时她竟觉得心头酸酸的。
     邻希呢喃出声:“喜助……”
     浦原喜助低头看看怀里的邻希,她突然掉下一滴眼泪,然后便止不住的往外涌,这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以前就算是生气也好,受伤也好,他都没有见她哭过啊……如果他的表白带给她这么大的困扰,那么:“小希你不要哭……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我——”
     邻希抬头,被眼泪润的更加明亮的眼睛直直看着他,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不,不是的喜助,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过去的一百年她也在想:喜欢浦原喜助,很喜欢很喜欢。但是能持续多久呢,这种太过主观而又虚幻的东西,很容易就消散了,这样廉价的感情怎么有资格给他。可是在一起那么久之后,看过他的种种好的、坏的,现依然喜欢着他,这是不是证明了自己是真的已经很爱很爱他了,是不是有资格让他看到自己的感情了呢。
     浦原喜助眼里满是喜极而泣的女孩。他想到了练卍解时,多少次濒临绝望时,心里闪过的却是这张脸。只是一百年,比不得和夜一的从小相伴,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刻得如此之深。他在成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找到她,告诉她,自己的心情。
     无视夜一促狭的眼神和身上的伤口,来到这里,他想她会在这里。果然,就像以前一样,她一直都在。
    
     两人回到二番队,无视路上队员见到两人交握的手时白痴的表情,直接进了队首室,那里的人才会是问题……
     夜一懒懒的窝在椅子中,在他们进来时第一眼看到了两人的手,嘴咧的更开了:“哟,我们的三席和四席回来啦~”
     “嗯。”应过后,喜助拉着邻希坐下,给两人掉了杯水,敌不动我不动。
     夜一坐起来,手支着头笑睨这两人:“啊拉,你们在不知道的地方暗度陈仓暗通曲款了,作为队长的我很为难啊很为难~”
     自动无视第一句,喜助挑眉看着她问:“哦?不知道是什么事,我们夜一桑都解决不了的呐?”
     邻希坐下后便端起杯子,淡笑不语,作壁上观。不过,夜一,她的戏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夜一摆摆手:“也不是很麻烦,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也说不定……蓝染副队长,来跟我说他们队的三席,上次战斗中殉职了,问我能不能让小希去补个缺。”她可是巴不得这两个祸害她的人分开!不过现在两人在一起了,再同意这件事就显得不厚道了啊。
     邻希喝口茶,不在意的道:“五番队没有人了吗?”
     夜一促狭的看着邻希,晃晃一根手指:“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自己有私心,所以才想要小希去五番队呐!私心哦~”虽然这话从那个有名的老好人蓝染惣右介嘴里说出来,让她说不出的怪异,但是确确实实的是说了啊~
     浦原喜助一口茶喷出来:“……夜一你确定来的人是蓝染副队长而不是平子队长?”
     “喜助你以为只有自己看得到小希的好?瀞灵庭爱慕小希的可不在少数。谁知道小希死心眼的就看上你了。”
     喜助不语,他知道。只是对于蓝染这个人,他下意识的去防备,对于任何关于他的事情,总觉得不会像表面那样简单。深不可测的男人呐,蓝染惣右介。嘛,反正有很多个理由可以回绝他。现在他想这么多也没有用,至少那个人从没做出过哪怕一步出格的事情来。自己还是安心的陪陪邻希、做做实验、翘翘队务就好了。
     邻希对蓝染这个BOSS虽然不恐惧,可是感觉绝对不是很好,他对自己有私心?她反正是不会相信的,只是她自认隐藏的很好,难道他还是发现了什么?嘛,那个人的话,如果他想,就算她再怎么防范,也是没有用的。还不如无视他,过的自在些,其实自己也是及时行乐的人。
     “夜一,虽然我这个四席当得是悠闲了些,可我对隐秘机动队的工作可是很认真的。”邻希觉得有必要提醒这个女人,她还是隐秘机动队的分队长啊,就这么把她送走的话,到时候她自己头疼去吧。
     “所以我已经回绝了。倒是小希真是缠喜助缠的紧呐,其实二番队和五番队也没有离多远嘛~”
     没有回应她的调侃,浦原喜助满是笑意的看着耳根泛红的邻希,心里满满的、暖暖的。
     三人对这次蓝染的邀请都抛在脑后,不以为意。
    
     以后的日子里,他们一起呆在实验室;一起工作;一起整整别人。手牵手逛逛流魂街夜市;手牵手在双极下面散散步,手牵手在一群单身朋友面前晃荡。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幸福甜蜜的令一众朋友艳羡。少不得引得他们的嘲笑,海燕和夜一经常吐槽:都这么久了还黏糊的跟什么似得。
     对邻希来说,他在她身边,他们彼此相爱,彼此珍惜,这便是奇迹,便是幸福。
    
     转眼间已经过了几十年。
     护庭十三番最近似乎有些动荡,连喜助和邻希这样并不怎么关注的人都察觉的到。队长已经连续更换了几个,在队长级并不多的条件下,瀞灵庭似乎有些后继不足的尴尬情况。
     在这种情形下,浦原喜助被夜一推荐为十二番队,说词是:“你们赖在我这里这么多年了,还整天在我孤家寡人面前晃来晃去,不知道会惹人厌么?赶紧卷铺盖走人吧!”
     于是在浦原喜助继任十二番队队长时,带来的,除了几大箱的实验器材,还外加二番队四席一名。
     经过磨合后,喜助还算顺利把番队进行了大改造,变成自己喜欢习惯的地方,也就是后来瀞灵庭正式承认的技术开发局。
     作为一队之长毕竟不能再像普通席官一样对一些事情置身事外。浦原喜助开始变得忙碌,渐渐接触到一些秘密,也对于自己在做的那个东西,也越来越觉得莫名的不安。
     邻希是知道喜助在做的实验的,甚至她自己也有给他意见。喜助对那个即将成型的东西有着近乎偏执的执着。而邻希对这个东西引起的一系列事情,也有着模糊的记忆。可是她不想阻止……
     邻希想,浦原喜助之后离开也好,反正自己会和他一起离开。她不能让现在的他跟蓝染对上,会死的。没有制造出崩玉的浦原喜助对蓝染的计划不再有帮助,而他又太聪明,太敏睿,蓝染一旦觉得他是阻碍,会想要杀了他的……这样的后果,她承担不了。
     崩玉虽迫使喜助离开,可是邻希觉得那个东西也救了他,在喜助没有足够的能力跟蓝染抗衡的时候,它确保他了他的安然。
     而邻希自己只要想到这个决定以后会牺牲那么多人,甚至是海燕和美亚子,她便日夜在梦中惊醒。
    “啪嗒,”一小水珠从邻希的眼帘落下,从噩梦中醒来的邻希哽住气声,蜷缩着身子,泪湿被角。恍惚间,一双手擦过她的脸,湿漉漉的一片:“小希,怎么了?”
    邻希触上他那满怀关切的模样,胸口仿佛都要裂开了,心中那些难言的情绪再也无法自控,她伸出手臂搂住浦原,脸上脆白如纸:“怎么办,怎么办,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情?”
    “做错了,能改吗?”浦原问。
    “我不知道,”邻希身子发颤,“要是不能改呢……”她声音渐无。
    浦原眉舒缓眉关,柔软的嘴唇极度温柔的一展,明净的肤色衬着黑色的衣领,天高云漫,苍穹无色,他轻轻一笑:“那就错吧,错了我来挡。”
    ……
    这样的喜助,她怎么能让他有事。
    那就错吧!有什么比喜助还在更重要?她就是用如此不堪的方式在爱着他,只希望以后的惩罚,都加诸在自己身上就好。
    “呵呵,小希只要在我身边,好好的,就好了,其他的都不用担心。所以,小希跟我一起去夏日祭吧!”
    “夏日祭?”
    “对啊,海燕邀请我们去看,说空鹤又有新的作品出来了呐!”
    “嗯,好久没有见过那两个人了,不知道……”邻希突然顿住了,除了身上那只咸猪手外,她还想到一个问题,“原喜助,你怎么进来的?!”
    不在意她的提高的分贝,浦原喜助无辜的抱着她,在她唇上啄一下:“啊……我还在想小希什么时候能发现呢。我只是听到小希梦呓了,才想要过来看看的~”
    最近他都睡的很不安稳,两人的房间也只有一墙之隔,她微微的抽泣声让他惊醒。顾不得许多拉开门却发现她只是在做梦。
    可是他都不知道,有什么让她在梦里也如此悲伤吗?
    流魂街,不同于瀞灵庭,生活在那里的人还保留着死前的生活习惯,跟现世没有什么不同。
    夏日祭依然是仅次于盂兰节的盛大祭典。
    这天,海燕的好人缘,让尸魂界不少的人都来到了郊外观赏的河边。卯之花队长、浮竹队长、京乐队长、夜一、喜助、蓝染、更木剑八、平子、日世里、莉莎、昭田、拳西、罗武、白、罗兹,尸魂界的大半队长副队长都在这里了,还有被夜一强行拉来的朽木白哉、市丸银、乱菊、一角、躬亲。
    一派和乐景象,夜一和海燕甚至从朽木家的酒窖里偷了不少的酒出来,丝毫不顾及白哉额角跳的很欢的青筋……
    邻希看着被京乐队长他们拉去拼酒的喜助,眼睛里的情绪看不出悲喜。
    蓝染走到她身边,似是自言自语的语调道:“真是很热闹的景象,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呐。”看到邻希眼里闪烁一下,又问“凤桑觉得呢?”
    邻希穿过镜片,看进他眼睛里:“蓝染副队长如果希望的话,自然不会是最后一次呢。”
    “哦?是吗……”真是很有趣的回答。凤邻希这个女人,很奇怪呐。
    这时,浦原喜助朝这边招招手,叫到:“小希,过来,要开始放烟花了哦!”
    “嗯,我马上过去。”邻希向蓝染点点头,“那蓝染副队长,我先过去了。”
    蓝染笑的温和:“请随意。”
    ……
    “咻——咚——”一束烟花腾空而起,在尸魂界澄清的夜空里绽放,五彩缤纷的照亮了现在在这里的每一张脸,纯净的,美好的,幸福的,都留在今夜。
    如果多年以后我们还能这样聚在一起……
    周围热闹的气氛掩盖了一段对话:
    浦原喜助望着烟花下更美好的女子,满眼是要将人溺毙的温柔:“小希,我们结婚吧。”
    “好,我等你。”不需要犹豫,他是她今生唯一的归宿。不管等待多久,终究他们是要在一起。
    后来浦原喜助坐在浦原商店的屋顶,再看向天空绽放的烟花时,想到,那个时候小希就已经预料到了吗?所以说了‘我等你’。
     只是现在满心欢喜的他没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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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祭不久,那件事就发生了。
     平子、日世里、莉莎、昭田、拳西、罗武、白、罗兹,被虚化。
     “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大人,以及鬼道众总帅大鬼道长握菱铁斋大人,中央四十六室对两位发布了强制逮捕的命令,劳驾两位随行吧。”
     看着把十二番队围住的中央四十六室的专属部队把喜助带走,邻希没有反抗。
     一切已经开始,便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她对着回头看向她的浦原喜助无声的道,喜助,我等你。
     是的,一百多年而已,我等你。
     白道门,邻希握刀背对着喜助他们,卍解,迷踪,逆时之流,无迹可寻。
     耗尽灵力,把喜助夜一包括昏迷的平子他们在内的十人转移出去,至于地点,她也不知道,但肯定是出了尸魂界了。
     邻希平静的看向蓝染和众位队长。她不会死,这是她答应蓝染给他崩玉资料时,约定过的。
     有很多事情,在想像中发生的时候,惨痛无比,而当真实的发生到来的时候,我们却地发现,它并不如想像中的痛苦绝望,需要的只是勇气。
     只不过是被剥夺死神的能力而已。
     只要还活着就好了,她总是能等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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