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欧澜？城主什么时候跟你说的？”一听到攸舞这么说，枫非大叫出来。
    “就前几天吧。”
    枫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
    “干嘛那么激动，都是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了。”攸舞心不在焉地回答。
    “可是你并不喜欢他，不是吗？”枫非气馁地说。
    “你这样会一生不开心的。”寻月说。
    “无所谓，”攸舞摆摆手，“雪凤城为先嘛。而且，欧澜应该会是个不错的夫婿。”
    “我真不愿意看你这样……”枫非一甩手，躺倒在床上。
    攸舞没有说话，又是自顾自地看书。
    寻月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看攸舞披在肩头的海蓝色的长发，又看看枫非散在床上的火红色头发，突然淡淡地笑道：“你们说，我们能不能拥有第二灵系？”
    在圣界，每个人都至少属于一种灵系。圣界七系，土林金冰雷水火，土为七系之首，土克林，林克金，以此类推，最后火反过来克土。
    每种灵系都有代表颜色，土系金色，林系绿色，金系紫色，冰系灰色，雷系银色，水系蓝色，火系红色。
    看一个人属什么灵系，只需要看他的头发和瞳孔。
    比如攸舞，蓝发蓝眼，就是水系的。
    另外，圣界有不少人是同时属两系的，比如凤鸢，紫发褐眼，褐色是金色的演化，因此她是土金系的。
    通常第二灵系会在一个人八十岁以后慢慢显现出来。
    枫非翻个身，手肘撑在床上，一脸幻想地说：“当然了！我想属水系，这样我的眼睛就能变成蓝色，跟攸舞一样漂亮。”
    攸舞从书中抬起头，侧首扫了眼枫非，干巴巴地说：“哪有你这样自己克自己的？”
    枫非努努嘴，回道：“那你呢？”
    “我当然是希望再属个冰系了，水冰水冰，本就是一物，相辅相成，法术威力翻倍，这就是为什么我近几年都在研究这本书。”
    她合上手头的书本，只见封面上写着“高级冰系”。
    寻月讶道：“你已经开始学高级的冰系法术了？”
    攸舞点头：“早做准备总是好的。”
    枫非响亮地长叹一口气：“攸舞啊，你就是凡事都太实用主义，你就从来不幻想点什么吗？”
    “若真要幻想，”攸舞手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就让我的第二灵系是杀系吧！”
    杀系是凌驾于七系之上的至高灵系，代表颜色是黑色，属杀系的人相当于同属七系，使用任何一系法术威力都能翻七翻。
    枫非闻言愣了愣，随即恼道：“你怎么连个幻想都跟实际有关？！”
    攸舞大呼冤枉：“圣界历史至今也只有三个人属杀系，无魅上人，圣主韩乔，还有上官鸣寒。你说我这不是幻想是什么？”
    寻月简单一笑：“谁说你不会是第四个呢？”
    攸舞摆摆手：“还是现实点好。”
    枫非听到“现实”两个字，撇撇嘴：“攸舞你……唉……”
    “行了，”攸舞作势推她一下，“帮我想想圣水大会的事吧。”
    枫非懒懒地问：“你准备带谁去？”
    “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会儿。”寻月突兀地说了一句，起身出了房间。
    攸舞叹气，自从凤鸢宣布将由自己代表飞雪连参加圣水大会之后，寻月总是闭口不谈此事。有时她和枫非无意间谈论到，寻月便会立马借口离开，弄得攸舞很是为难。
    “这件事对她打击挺大的，”枫非看着她的背影轻轻说，“我前两天才知道，当初她报凤语，只是因为不想和我们俩冲突。”
    攸舞一惊：“什么？”
    枫非无奈地耸耸肩：“既然最后当上了副主，她也准备好好干，可是这次城主没有让她去，她觉得是凤鸢不信任她。”
    “她都不告诉我这些。”攸舞突然有些伤感。曾经，她们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就算生气也会告诉彼此是为什么。
    难道有了权势就会慢慢牺牲掉友谊吗？
    “你准备带谁去？”枫非又问。
    攸舞敛神道：“印采。印采现在是我的副手，很多事都需要她的帮助。我大概想好了一个计划，就想问问你一些圣界的事情。尤其是关于天城和墨上城的。”
    枫非一口答应。于是两人经常聊到很晚。从枫非那里，攸舞得到了许多很关键的信息。
    每晚枫非送攸舞离开时都笑得很开心。攸舞想，至少枫非还会一直在自己身边，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可她不知道的是，每天她离开后，枫非总是在窗口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露出了些许的不甘。
    枫非也认为，是攸舞夺走了原属于寻月的机会。
    还有，她妒忌柳泉心心念念的都是攸舞，不管自己有多热情，不管攸舞即将嫁给欧澜、眼中根本没有他的存在。
    她感到不平的是，有的人生来就能够拥有一切。最美的容貌，最高的地位，最优秀的男人。而她自己只能做一个陪衬。
    她嫉妒。真的嫉妒。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她告诉自己，作为好朋友，她应该为攸舞取得的一切感到高兴。
    于是，每天，枫非就在矛盾重重中度过，忍受着脑中两派的斗争。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圣水大会还有三天就要召开了。
    许多小城邦的城主们早已聚集在了天城，商量着对付飞雪连的对策。
    而此时，在雪凤城，攸舞不紧不慢地实施着自己的计划。
    计划在雪凤城时，就已经开始。
    攸舞花了好多天打点行李，眼看日子快到了，依旧一副懒洋洋、毫不着急的样子。倒是印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地催促她，说晚到不好。看攸舞听不进她的话，她便去给凤鸢说，可凤鸢竟也不在意，说交给攸舞就好，你就别操心了。
    印采只得作罢。
    直到大会举行的前一天，攸舞才终于说：“印采，我们走吧。”
    “我们要不瞬间转移过去？骑马的话，定是要晚到了。”
    “那可不行，”攸舞断然拒绝，“那么多行李可怎么办啊？不急，我们骑马慢慢踱过去。”
    出发前，欧澜来送攸舞，他开玩笑说：“你可别掉到圣泉里去，我等你回来。城主说你回来以后，我们就成亲。”
    对他的一脸热情，攸舞付之一笑。
    自从两位城主确定了二人的婚事以后，欧澜对攸舞的追求变得光明正大起来。
    欧澜确是一个很幽默又很温柔的男子，温文尔雅，风度极好。攸舞相信，嫁给他以后自己会有好的生活。飞雪连也能越来越好。
    所以她尽力地和他交往，希望能尽快培养感情。
    不过由于时间的关系，两人小手还没牵上，就要暂时分别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