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你爱我 不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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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的好友敏敏,人很好,性格直爽,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熟识了以后,就常常跟我们大家一起混了。她很喜欢给我们讲自己在法国遇见的形形色色的经历。说起话来常常声情并茂、滔滔不绝。来法快七年了,她的故事当然举不胜举。自从她知道我们和石之间这样尴尬的关系后,大家谈话的主题就不自觉的围绕着石展开了。
敏敏和石是旧相识,了解石在法期间所有的事。她警告我们,石——我们最好不要招惹。
事情要从六年前,石刚来法国说起。
那个时候石和其女友——一个叫做薇的女孩一起,住在敏敏家的对门儿。因为敏敏早来一年,所以常常会带着薇一起去市中心的家乐福买菜,偶尔薇也会叫上敏敏一起去逛逛街,买衣服、化妆品什么的。薇和石的来到,让敏敏不再感到寂寞。
听敏敏说,薇,是个有点娇生惯养女孩儿。长的很漂亮,心肠也不错,只是有点坏脾气,常常爱摆大小姐的架子,对石呼来唤去。石那个时候看起来总是很羞涩,有点笨笨呆呆的样子,对薇很宠爱,任凭薇任性撒娇,他都是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对薇照顾可算是无微不至,家里所有的事,从煮饭到清扫,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在打理。
只是有一点,听石说,薇是为了他才来法国读书的。
因为父母离婚,大学刚刚毕业的石选择了出国。薇虽然有点刁蛮任性,但她确实是爱石的,得知石选择离开的时候,她就决定跟石一起留学法国了。
两个人从校园恋爱到真正的步入现实生活,尤其还是在异国他乡,相处中的摩擦总是难免的。一开始的时候,石总是忍让着。他觉得薇是因为爱他才离乡背井、远渡重洋的,所以他应该加倍的呵护薇、照顾薇。可是日子久了,加上石进了专业以后学习的压力很大,心理学,别说在法国,就算是在国内也不是个容易读的专业。他的对薇包容越来越有限了,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一年以后,敏敏就常常能清晰地听到石和薇的争吵。薇砸东西的声音、石重重摔门的声音、薇哭泣到哽噎的声音,以及看到石在楼底下小花园里闷闷抽烟的身影……只是,每次吵架过后,石都会首先认错,然后努力哄薇开心,直到薇有了笑容,事情方才作罢。
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恶劣,薇开始常常用夜不归宿来逃避两个人之间的争吵。爱情呵,总是在真正的步入现实生活以后,会面目全非。有时候,薇会借故睡在敏敏的家里;有时候,也会住在班里同学的家里。薇上的事一所私立学校的奢侈品管理专业,学费很贵,是有钱人上的学校。因为是英语授课,所以压力也不是很大。说白了,就是掏钱买个洋文凭而已。她班上有不少中国人。薇的交际圈儿,越来越广。
渐渐地,敏敏见到薇的次数就少了,而石坐在楼下小花园里闷闷地一个人抽着烟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一个周末的下午,敏敏刚走进楼梯口,就听到三楼薇尖利的嘶吼声:
“——放手!你放手!你爱我,不是我的错!咱俩完了!……”
“她是谁?!你疯了吧?为一个女人离开我?!——”
“是的!我爱她!她也爱我!比你爱我多了!——”“疯子!——”
“啪!”的一声,“啊……”薇的尖叫——石搧了薇一耳光。
“你就是个混0蛋!变0态!疯0子!——”薇咆哮着,然后听到她拖拉行李箱的声音——
“小薇!小薇!——我——爱——你——”石绝望的呼唤。
楼下,薇遇到了敏敏,哭红了的眼睛肿肿的。薇的身旁,陪着一个身材修长的外国女子,淡黄色短发,一身T恤、牛仔裤,显得简单、干净。乍一看,像个俊美的男子。她一只手揽着薇的肩,另一只手领着一个行李包。
看到敏敏,薇怔了一下,紧了一下环在外国女子腰上的手臂,径直走掉了。
从那以后,敏敏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叫薇的女孩。只是偶尔会从以前的朋友那里听说薇和那个外国女子去了巴黎。再后来,好像薇和那个女子在法国注册了PACS(同性登记注册的一种合法手续)……之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了。
石和薇分手以后,消沉了很久,很长一段时间敏敏每天都能看到石一个人在小花园里默默抽烟的背影。石的脾气也比以前暴躁了许多。再后来,和石作对门儿的一年里,敏敏发现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领一个不同女孩子回家,大约一两个月之后就换另一个了。这些女孩,大多都是刚来法国不久。
后来,因为打工,敏敏搬到了别处。
关于石的消息,也就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