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把事情想得很槽糕，没想到现实更加残酷。
    自己不过是帝国送给联盟众多的赔偿之一，首长的儿子以后自然会有一个门当户对的婚事，他又算什么呢？恐怕在这里连基本的人权都没有吧？他不过是用来延续栗家Alpha基因的工具而已，还妄想收到尊重？
    铺天盖地的新闻虽然说的是联姻，一旦等自己生下孩子后随便安个罪名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轻则离婚遣送回巴纳德重则一辈子囚禁在诸星联邦的监狱里。不过诸星联邦的人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因为缺陷根本就无法生育，否则大帝怎么会愿意将时家的人送到国外。
    栗斐余沉浸去的瞬间有些魇足的迷茫，烦躁的情绪和渴望的神经都得到了足够的安抚。Alpha強大的信息素已经让时录几乎站不住，身体全靠栗斐余来支撑。鼻腔里不断吸入Alpha的信息素让他的身体越发不对劲起来，omega的身体出于本能的自我调节着，在Alpha信息素的引导下逐步放开自己。
    “他们给你安排了什么秘密任务？上下游的联络人是谁？”栗斐余趁他意识不坚定的空隙套话。
    时录脑子里那些混乱的记忆在信息素的影响下再次交叠到一起，他紧要牙关甚至没注意到栗斐余问了什么。
    “别害怕，我可是圈内的大众好情人。”对于时录咬紧牙关不肯开口的行为，栗斐余只能继续哄劝。
    “你、你能放过我吗？”时录泪珠翻滚努力隐忍。
    他心里总有个坚定不移的念头在告诉自己，他是时家那个养尊处优又胆小懦弱的小少爷，遇到这样的突发场面最自然的反应因该是求饶和露出我见犹怜的样子。
    栗斐余抬起头嘲笑的看着他：“你在做什么梦呢？”说完，他朝时录脖子后面那块皮肤狠狠咬去，时录忍不住痛呼出声，再次无力挣扎起来。山呼海啸的信息素让他像垂死挣扎的鱼，期间栗斐余的话模糊不清的复述一遍又一遍。
    “大帝派你到这里来除了和谈外还有什么秘密任务？”
    “你的上级联络员是谁？”
    “到这里的第一步计划是什么？”
    时录的信息素不断被Alpha中和着，让他本就混沌的意识更加趋于本能的顺从。但时录心里总隐隐约约保留着反抗的情绪，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像另一个人格被压抑在内心深处，令他的意识更加困顿。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吗？再想一想。”栗斐余用他充满魅力的声音蛊惑着时录继续逼问。
    “不知……道，放过我……”时录紧咬着牙。
    直到最后时录也没说出什么令栗斐余满意的情报。两个小时后，冲完澡的栗斐余穿着舒适的家居服敞怀坐在楼下沙发上，茶几上的手环正在播放视频通话画面，他的手里还端着一杯酒。
    “你觉得不像巴纳德的卧底？”里斯特说，他这会儿正躲在夜店的私人包间里，屋内没有监视和窃听，也没有第二个人。
    “omega定力太浅，本来就不适合做卧底，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被训练过的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没准真像你说的那样，时公爵舍不得小儿子弄个假的来糊弄我们。”栗斐余说。
    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嘲笑的说：“辣手摧花了吧？看你这得意劲儿!”
    栗斐余有点回味的舔舔嘴唇，“不要侮辱我的名声，我是可是大众好情人的模范代表。”
    “你确定？”里斯特猥琐的问。
    “不确定。”栗斐余实话实说。
    屏幕那边吹了一声口哨。
    “精神层面的影响也要考虑进去，毕竟基因工程最厉害的科研团队就在巴纳德。”里斯特又恢复正经。
    “催眠可能性也不大，omega动情的情况下就算是催眠也没用。”
    “你可真行啊，人是不是敏感期了？不愧是我们的”万花丛中大猛A”，”里斯特啧啧两声，“如果人家是无辜的你可要负责啊，联邦中央情报局副局长大人！”
    “负什么责？我向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然怎么做大众好情人呢？”栗斐余露出狡黠的笑容。
    “哎哎，就是这个笑容，流氓到一定境界可偏偏那些小美人就是喜欢你这样，真是没天理。”
    “大家你情我愿有什么没天理的，就算没有也是你没有魅力。”
    “你家楼上那个也算你情我愿？还有你不要人身攻击。”那人半真半假的惊讶。
    “本来就是送到联邦用来色诱的，正好赶上我特殊情况不用白不用，再说法律程序也走了新闻也发布了，我当然有权利随便处置，怎么眼馋了？”
    “屁，我不眼你说了，刚抓的间谋还没审呢，我还要费心装扮一下免得被他察觉咱们是官方的人，再见!”那人咬牙切齿的说完“再见”两个字就消失不见了。
    栗斐余笑了笑，轻抿一口杯中的酒。
    谁能想到闻名联邦的头号不务正业官二代居然是中央情报局副局长呢？栗斐余在这层身份的掩护下情报事业做的可谓顺风顺水，不过他也是纨统子弟圈里出了名的渣男，感情在的时有求必应出手大方，玩够了就深情不在断崖分手。即便如此依旧有很多男男女女对他执迷不悟，除了他这幅好皮囊外还要归功于联邦首长独子这层身份。想借着他跟首长攀上关系的人能从首都星的地心排队到星际港口，要不是权贵们对自己的身材和外貌还有些自知之明，恨不得亲自爬到栗斐余的卧室去。
    首都星在凌晨两点准时下起小雨，栗斐余站在门口喝完酒，又回到客房内。
    床上的时录早就不省人事，迷糊间自己好像被人抱起，耳边断断续续又传来水声。
    栗斐余想着李斯特“讨伐”自己的话，看着浴缸里的人不置可否的撇撇嘴，心软的人可坐不稳中央情报局副局长的位置。自己虽然披着温柔多情浪荡子的外皮，但骨子里仍旧是个以家国安全为己任，手段果敢狠厉的特工人员。
    时录眉头皱了皱最后也没醒，恍惚间他好像看到另一个人正远远的望着自己，他是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