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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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茹与身俱来的天赋加上刻苦训练,使她化茧成蝶。现在跟着舞蹈团到全国各地参加巡回演出。几场连轴转演出下来,身体已经达到极限,在家中修养。可她根本就躺不下来,在家里按捺不住地想要练习。
史母一大早去市场买菜回来。想着女儿能够在家里吃上一顿自己做的饭就欢喜不得了。刚一进门,就撞见惠茹忘乎所以的在阳台做着拉伸。她眉头一紧,接着一股糅杂着气忿和心痛的情绪令她扑上去打断了惠茹。“你这是不要命了吗?就不能好好歇着。”
瞧见母亲满脸焦愁,惠茹只好立刻停下来安抚:“妈,不要生气了嘛,我乖乖听你的话。”
史母唉声叹气,自责道:“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去学芭蕾舞。”她抚摸着女儿的脸,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声音微微有些颤栗:“你看你现在,身体消瘦得摸着就是一把骨头,还有你的双脚,这么年轻都长满了老茧,脚拇指也变形了。可你受的这些苦我却只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说着泪不禁滚下了脸庞。惠茹也被母亲悲伤的情绪感染,鼻子一酸,一把抱紧母亲。恳求道:“妈你不要这样子嘛,会折煞我的。”
史母麻利地拭去眼泪,认真看着惠茹,语气中糅进了命令:“那你保证今后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再力求完美给自己增添压力了。”
惠茹不忍心母亲每天为她过得心惊胆战,坚定地回答:“好!我保证今后要好好爱惜身体!”
念恩知道栢蓉英对她心存芥蒂,想要争取她的认可。她没有告诉秉诚,孤身一人去面对。她找到机会与栢蓉英说话,而柏蓉英却正颜厉色的警告她不要伤害秉诚。黛莎的出现更是火上浇油,她轻蔑地看了念恩一眼。“你还真是厚脸皮!上次大伯母都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可你还是假装不知情,还舍身套牢我哥,真是不择手段。”
“黛莎,你怎么可以如此诽谤我,我的行径有这么龌蹉吗?”
“我哥都亲口承认了,上次不是在你家过夜了嘛。”
“那次是……”
栢蓉英激动的剪断念恩的话:“好了,你不用再为自己辩解,我也没兴趣知道。我不管你是三心二意也好,或者耍什么手段也好,总之,我会阻挡一切不会让你伤害到秉诚。”
黛莎出了气就走了。留下栢蓉英和念恩两人在客厅。
念恩起初还因为自己缺心眼闹出的尴尬而有些自责,可栢蓉英坚持认为她与允希有染,还误会她动用心思想缠住秉诚。这是多么荒唐有辱她名声的想法,她愤怒得想要反驳,可一想到秉诚的难处,她不想激化矛盾,抑制自己的脾气选择隐忍下来。恳请道:“伯母,请你暂时不要因为之前的事而排斥我,给我一个机会听听我心里的想法可好?”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说吧。”栢蓉英说完操着手往沙发上一坐。
念恩在她对面落座,试着以共情的方式表达,她慢条斯理地说:“我深知”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这句警言。我们都经历过家庭变故,虽错不在我们,但也会借前车之鉴谨慎待己。而对于过错的亲人,他们也有得人之处,理应客观对待。伯父和我父亲虽然有过错,但他们也是为这座城市做过贡献,伯父体恤百姓之苦解百姓之忧,我父亲搞城市建设,都算有价值的人。他们在我心里依然是尊敬的长辈。至于我是否靠谱,能否做一个好伴侣,这个应该是秉诚来评判,他是当事人,他最清楚。如果我们在这段情感之中感觉不舒适,我也不会勉强更不会死缠难打。”
栢蓉英听完目瞪口呆。她没有理由反驳,念恩所说句句属实。念恩的不卑不亢,坚定自信的底气动摇了她先前固化的印象,让她愿意再给念恩一次重新审视的机会。念恩没有留下吃饭就回去了。她觉得大家都需要时间消化。
夜里秉诚打来电话询问念恩当天的情况。念恩也没多说。只是说了一句宽慰他的话:“你不用担心我们。伯母有自己的判断,我也会做好自己得到伯母的认可。”
秉诚感受到念恩并没有因为眼前的困难而选择退缩,心里一阵高兴。
庭院里种的蔷薇悄然无声地尽情绽放,整个空气中飘满了蔷薇的甜香,圆润饱满的花朵像葡萄一样低垂下来,创造出甜美可爱的氛围,置身其中,整个身体都好像轻盈地漂浮在空中一样。
眼看庭院逐渐被蔷薇包围,学生们被眼前的风景震撼到了,两眼泛着惊喜的光芒,再也没有比这时更加幸福的时刻了,都纷纷前往,摆好画架准备将这幅美景跃然纸上。在不同的画板上描绘着蔷薇的原创主题画,此时画花时的心情好像也发生了变化。
从二楼向下看便是藤架的风景,蔷薇在天空中绽放,在下方的桌子上形成一片花荫。微风吹拂着藤架,枝条随风摇曳,营造出一副自然的景象。如果是蔷薇是主角,其他花草则作为配角生长在庭院的角落里,随风摇曳,可爱动人。
念恩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秉诚。学生都好奇的问念恩蔷薇花有着不同的颜色,每个颜色都代表不同寓意吗?念恩倒是第一次被问起,正在她绞尽脑汁给出答案时,秉诚出现在她身后,耐人寻味的解答:“白色蔷薇代表纯洁的爱情,红色代表热烈的爱情,而粉色代表柔情和浪漫。”
念恩听着这些寓意顿时心花怒放。这里就像是有人刻意编织的梦幻世界,可以让她忘却所有的烦恼。
秉诚为了让大家看到更多惊喜,他将蔷薇从藤架上牵引到房屋的墙面上,对蔷薇的枝条进行排摆布置,然后慢慢顺着墙面伸展附着在二楼的窗上,到那时又是一副蔷薇美景。
新一届国际芭蕾比赛的选拔赛已经开始了。这令芭蕾舞团的演员们都很激动。即使参赛人选要经过层层选拔才能获得代表中国前往国外参加芭蕾比赛的资格,大家也依然期待能被选中。惠茹眼里冒着无数星光。仅在国内演出已不能满足她的追求了,她跃跃欲试想挑战国际舞台。以往的国际比赛她都无动于衷,那是自身的舞蹈功底没有说服自己,经过这么多年的反复练习和演出,给了她莫大的底气,毫不犹豫报了名。
秉诚去学院接母亲下班。路过排练厅看见惠茹一个人汗如雨下地在里面练习。他驻足欣赏了片刻,突然惠茹扑倒在地。秉诚浑身颤了一下,冲进去呼喊了她几声没应答,快速看了四周无人。只好脱下外套将她身体裹住,背着她赶往医院。菁菁在大门口与他碰见,一路惊慌的跟随过来询问情况。“费检,惠茹她怎么了?”
“她刚刚晕倒了。麻烦帮我开一下车门,钥匙在我外套的口袋里。”秉诚一时行动不方便,菁菁上前帮忙,随后陪同他一起去了医院。秉诚路上给母亲打了电话汇报这个事。栢蓉英放心不下立马赶过去探望。
医护人员匆忙赶过来。围着惠茹观察了一下情况,接着又了解了她的职业。菁菁不想让惠茹难受,屈身为她脱掉舞鞋,随着绑带的解开一双已经磨损到变形的脚出现在大家的视线。医护人员似乎司空见惯,脸上没有什么动作。而身后的秉诚则是触目惊心。他无法想象平日在舞台下看到她的表演是那么的优雅、流畅、毫不费力,然而却不知道她的身体和心理上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他再度吃了一惊。
医生初步检查后,将情况告诉秉诚他们。“病人是身体本就缺乏适当的营养,而过量的运动会引起她低血糖、贫血的症状加重,身体变得虚弱后就会出现晕厥。”
菁菁坦露道:“惠茹为舞蹈事业牺牲了很多,为了保持身材经常节食,但凡能让身体变胖的食物真的就一点也不沾。”
秉诚听了有些着急:“那请问医生现在需要怎么做?”
“先给她输点液,等身体有了起色,再慢慢给身体补充营养。”
秉诚好奇又提问:“那她的脚伤严重吗?要不要检查一下?”
医生摇摇头:“我们看过舞蹈演员的病患很多,她目前情况还不算很糟糕。不过芭蕾舞演员受到的运动伤害与体育运动员相当,身体磨损是造成他们职业生涯如此短暂的原因。关节炎也是他们最易患的疾病之一,症状就是脚踝和膝盖疼痛、僵硬,严重一点可能遭受膝盖软骨撕裂伤。”
菁菁感同身受的补充:“脚是身体中最容易受伤的部位,很多动作都必须”上脚尖”,这意味着整个体重由脚尖支撑,就算穿着特制的舞蹈鞋,然而这种鞋几乎不提供任何保障。平日里大家都需要反复穿着鞋子来练习要求很高的动作,让脚磨坏、伤口、淤青、水泡和老茧经常出现,指甲断裂、向内生长甚至脱落导致感染,有些舞者会选择取下指甲。”
秉诚听完喉间一哽。医护人员处理完后相继离开病房。菁菁端来一张椅子请秉诚坐。“费检,不要一直站着了,过来坐。”秉诚这才从发愣中回到现实。
惠茹逐渐恢复意识。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秉诚。她很震惊。闭上眼又重新睁开,凑到床头来的是菁菁。她看到惠茹醒来激动的大喊:“费检,惠茹她醒了。”
“请不要告诉我母亲我进医院的事,拜托了!”惠茹的声音非常虚弱,要凑近耳朵才能听清楚。菁菁听清楚后点点头。“放心吧,我就给阿姨说我想你在我这里住两天陪陪我。”
秉诚接到母亲的电话出去接她。栢蓉英匆匆赶来,焦急问:“惠茹怎么样了?”
“还在输液,现在清醒过来了。”
栢蓉英走进病房,菁菁起身让她坐过来。栢蓉英握着惠茹的手,关心道:“惠茹,好些了吗?”
“对不起老师,让你操心了。”
“你就是给累倒的,听医生的建议好好修养,比赛什么的等身体好了再说。”
秉诚趁她们说话之际,出去买了吃的回来。又找医生问了后续的注意事项,顺便嘱咐护士多加关照惠茹。
惠茹的身体过于疲惫需要静养。栢蓉英和秉诚也不便久留,向菁菁交代后便离去。菁菁想陪着惠茹,回家去收拾了东西过来。
栢蓉英回家路上告诉了秉诚,惠茹是为了争取到国际大赛的参赛资格,吃住都在学院,没日没夜不停地练习,身体已经超负荷。
小芬从厨房里端出来一只木盆,里面盛着直冒白汽的热水。秉诚上前去接过小芬手里的木盆,端到栢蓉英身前,蹲下身帮她脱鞋。“妈,把脚放进木盆里。”
栢蓉英浑身不自在,不解地盯着他。“你今个儿怎么献起殷勤来了。是为了念恩来说服我的吧?”
“妈你多想了,我只是想看看你这双曾经跳芭蕾的脚,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栢蓉英见他神色紧张,忍俊不禁。“我自从怀上你之后就选择退役了,这都过了二十几年了,早就恢复了。”说着把脚放进去,一股暖流自脚底升起,慢慢向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洇去。
“今日在医院不经意看到了惠茹的脚伤,我才知道这优雅背后的辛酸。”秉诚在她斜对面坐下,很感兴趣地想听母亲给他讲讲以往的事。
栢蓉英却感慨道:“芭蕾舞蹈演员的路很短暂,到三十岁左右时就要考虑转入不同的职业了。我虽然退役早,可我对芭蕾舞的热爱没有减退,当时努力争取留在学院做辅导老师,这也算是一种延续吧。”
“即便热爱那也不能挑战自己身体的极限啊。”秉诚不忍心地说。
“芭蕾训练本就是一种完美主义,舞蹈演员被期待不断以更高标准要求自己。她们竞争激烈,压力也很大,常常担心自己会被替换,这就是即使她们的健康出现问题也要表现出色,她们经常受着伤痛却没有表现出来。”
秉诚全神贯注地听着母亲说完。他也为这特殊群体的人感到心疼。尤其是惠茹对芭蕾的执着已经到了视同自己的生命一般,沉浸在里面无法自拔。
秉诚有些担心惠茹倔强的性格会提早出院。下班后又去医院看望她。
菁菁正在洗手间洗餐具。秉诚提着补品走进来。看到惠茹精神恢复得不错,替她高兴。“你气色看上去昨天好多了。”
惠茹腼腆地低下头,微微笑了一下。菁菁听到秉诚的声音蹿了出来,乐和道:“哟,费检来啦!”
“这两天辛苦你了。”
“我跟惠茹是闺蜜,不用这么客气的。”
秉诚临时接了一通电话又出去了。菁菁趁他不在场,凑近惠茹身旁说起知心话来。“你看费秉诚这个男人多好啊,真是羡慕李小姐。当初你要是主动进攻,或许她也没机会了。”
“你打住吧。我什么条件,而且我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心思想着这些儿女情长的事。”
“我就是替你觉得可惜,他母亲打小就把你招进学院,栽培你,你们也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这么难得的机会,你居然都没把握住。”
惠茹别过脸去。表面安之若素,内心却有些遗憾。
打电话给秉诚的是念恩,晚上约在餐厅吃饭。秉诚正要进去跟惠茹她们说一声。史母突然鬼使神差的出现,先他一步冲进病房里,弄得满室的人皆惊。“妈,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惠茹缓过神来询问。她却又急又气地死死瞪住惠茹。
“你不是向我保证了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吗,怎么转身就变卦了,你真是一个骗子!骗子!”史母濒临奔溃的样子让惠茹顿时犹如五雷轰顶,心也被狠狠的揪了一把。
菁菁从椅子上跳起来,阻拦她。“阿姨,请不要激动,惠茹刚恢复,还需要静养,她即便做错了什么事也等出院了再骂她也不迟。”
秉诚一脸懵然的在门外注视了她们半晌,直到弄清状况后才进去帮忙劝说。“是啊,阿姨你先别激动。”他挽着史母后退了两步。
惠茹这时抬起惊慌痛苦的眼睛,请求原谅似的仰望着母亲,但她丝毫没有被动摇,语气反而更强硬了:“你只想着你自己的梦想,完全不顾及家里还有一个母亲整天为你担惊受怕的。”她说到泪水滑落,视线仍固执的盯着惠茹。这让惠茹也哽咽说不出话来。菁菁瞧着心疼抱住惠茹安抚。秉诚这边也轻轻拉着史母的胳膊,请她到房外边的椅子上稍作休息。
史母听惠茹提及过秉诚。今天头一次见面就发生这样尴尬场面。她怪不好意思,微微低头:“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吓着你了吧。”
“阿姨别这么说,你也是心疼惠茹。”
“哎~我这个女儿总是不听话。这些日子住在宿舍连家也不回,我生怕她又偷偷节食,每天都给她送饭去,哪晓得她竟背着我只吃了几口,这是非要折腾到身体拖垮了难受了才醒悟吗。”
史母瞅着秉诚面善又温和,一时间把他当成了倾诉对象,这一聊就没完没了。
另一边,念恩独自一人在餐厅等待秉诚。念恩觉得奇怪,秉诚的时间观念很强从未今天这般不守时。她一个小时前才给秉诚发了微信到现在也没回复。她忽然担忧起来,难道是秉诚出了什么事?她不敢再细想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史母的话语。她识时务的收住自己的嘴。秉诚看到是念恩打来的才想起晚上约了一起吃饭。他慌乱地起身。“那个我晚上有约会,先告辞了。惠茹这边你好好跟她谈谈。”史母也顺势站起来,见他一脸紧张,感到非常抱歉:“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这么久,那你快走,别再耽搁了。”
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停留,顾不上应答就仓促地走了。史母不舍地望着他的背影。这么多年除了惠茹,没有一个男人介入他们的生活送上几句关心和问候,甚至还不耐其烦地聆听她说话。她在心底暗忖不能再由着惠茹这样折腾下去,或许多一个人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就会有所改变。差不多也该考虑她的终身大事了。
念恩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秉诚。他气喘吁吁地跑进餐厅,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他先坐下来,还未来得及解释就端起餐桌上备好的水杯大口大口地喝下去。
“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来?”念恩的语气中充满了抱怨。
“等这么久一定饿了吧,都怪我忘记了看时间。”秉诚担心念恩饿肚子,赶紧唤了服务员过来点了菜,并嘱咐让厨房尽快上菜。念恩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倒没觉得饿。
秉诚这才慢慢解释:“我刚从医院过来,惠茹生病了。”
“她怎么了?”念恩吃惊地望着他。
“医生说是身体缺乏营养有些虚弱。前天她在排练厅昏倒了,我碰巧遇上送她去了医院,输了两天的液已经好多了。”
念恩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这么长时间都是在陪她吗?”
“哦,不是。她生病住院这事一开始是瞒着她母亲的,结果今天她母亲找到医院来了,情绪很波动。我就陪她聊了一会儿。她仿佛压抑了很久,就跟我倾诉了很多。我这一听就没注意到时间。”
“那这两天是谁在照顾惠茹呢?”念恩继续追问。
“菁菁,你认识的,我们还参加了她的婚礼呢。”
“我想起来了,惠茹当她的伴娘是吧。”
“她现在没跳舞了,在家里相夫教子。”
“那惠茹她现在是一个人吗,有没有谈恋爱啊?”
“哎!听母亲说惠茹在芭蕾团体演员中是最刻苦、全身心投入的一人,也将是学院未来芭蕾舞团的顶梁柱。她从小就热爱芭蕾,对自己要求高也很严苛,这次她还报名想去参加国际芭蕾大赛。估计都没心思考虑个人的情感问题。”
“可能是缘分还没到吧。”念恩带着疑惑往椅背一靠。
秉诚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关于她和芭蕾背后的故事,真的有被震撼到。我挺佩服她!心无旁骛的专注于舞蹈,哪怕身体带来的疼痛都不能阻止她的热爱。”
念恩捕捉到秉诚的神情转变。既有对惠茹的欣赏,也有对她的担忧。
吃完饭。秉诚发现念恩盘子里的菜都没怎么动。“你不饿吗?还是菜不好吃。”
念恩提了包起身,轻声说了一句:“不是很饿,走吧。”
回家路上。念恩注视着窗外的夜景若有所思。秉诚骤然觉得气氛不对劲,瞅了她一眼。“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让你等太久了,还在生气呢?”
“没有。你不是有事给耽搁了嘛。”
“周末来家里吃饭吧。我妈那里还需要多接触,让她发现你的好。”
“嗯。”念恩心情有所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