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2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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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越说越有气,嗓门也大了:“却又设了个知殿中事给了冯诞,知西昭阳殿中所有事,冯修都加了侍中,你还是个散骑常,京畿八道没人比你更无能。门下一省本是冯家手伸不到去处,我弟弟侄儿两代先帝与常、冯夺权,抬了许多直勤勋贵重置内朝,抗衡外朝中书、尚书两省,官家是有多器重你,你却这般丢人现眼,到底还是让冯家一手领了西昭阳殿的衣食药乘舍辇。”
    “若不是有祖制,帝室不与皇族十姓通婚,我哪里能嫁给你这个莽夫,人是瞎了眼,我是瞎了心。为着你的孝行,一众姐妹,害得我时时在太和殿做小伏低,才保着她没伤了一家老小体面。”
    “我儿子倒是尚了公主,却无官品,只领个驸马都尉,连个员外散骑常侍都没混到手。放眼瞧瞧我妹妹们,哪一个跑得比我勤?哪一家夫婿的官职、儿子的亲事不是太和殿指派得志得意满。”
    “偏是我们横生许多挫折,我都一把年纪了,儿媳妇都娶进门,还要入宫当差,看个眉高眼低,该哭的人是我,三个女儿愁得人苍老十岁,一将不成,累死三军,你还有脸哭。“对着丈夫啐了一口,走了。
    丘穆陵泰大声追着说道:“太原卫尉少卿是检校的,拓跋六郞羽林监也是检校的。”
    章武公主听到此言,气得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反身回来对着丘穆陵泰脸上就是一把抓,一手揪胡须,一手抓出三道血痕。
    丘穆陵泰吃痛,方才的火气还在头上,对着公主脸一挥巴掌,甩了过去。他觉得没使劲儿,可见拓跋明艳两道鼻血流了下来,一时不知所措,僵在那里。
    公主在孩子们的惊叫声里,用手帕一擦拭鼻子,丢下手帕气急败坏,连口水加泪水混着鼻血一起啐得丘穆陵泰一脸,在他脸上乱抓一气。
    叫道:“你竟敢还手?你竟敢还手?”丘穆陵泰另一边脸上连着脖子双多了两道血痕,丘穆陵泰只得抓住她的手,让公主动弹不得。
    杠起她往寝阁走去,任她捶骂:“拓跋遥是检校过,可人家现下得太和殿首肯,擢升武卫将军,都督中军宿卫禁兵,典宿卫,入了侍中,二品官位,身兼数职。论辈分叫你一声姑父,论官品你叫他一声上官,我不是瞎了眼,我是瞎了心。”
    丘穆泰边走边回敬:“你若嫁冯熙,手上不知多少人命,即便未被太和殿赐死,八议圈禁也在所难免,还能容你撒泼到如今?”
    平城去往泾州的路上大雪冰冻,鲜有人迹,门下给事中王庆钟骑在马上,一边飞马加鞭一边在心中骂李思冲,“妈的,好差事都由你去,这天寒地冻远途跋涉送诏书的苦差就让我去。”摸了摸怀中背囊里的书信,和背在后背上的羽鸽笼,心中恨意稍稍减了些许。
    他要前往安定梁氏家族所在地安定郡诏梁般若入宫。本来这样的天气,边远地方诏书是不必急着派人送的,跟着朝廷发往各州的文书走驿站车马便可,更不需要他这样的四品给事黄门侍郎亲自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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