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暗杀组织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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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暗杀组织
    第一节
    冷飞雪万万没有想到,任何人也不会想到,那巨大的人影原来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脚下蹬了两根长长的木头,那两个人身材极小,似乎比四岁孩童还要渺小,但那两颗头颅却硕大如斗,比常人的脑袋都大着九圈。
    他们就是血手方轮手下最恶毒,最残忍的恶毒童子与吸血童子。
    世上恐怕也再没有任何人能比他们二人更丑恶,更可怖,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儿像人的地方。
    他们长的如此,真不知他们的父母又是什么样子,相信也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们早已撒手扔掉大刀,而改用一柄一尺多长的匕首,匕首闪电般刺出,轻敏灵活,狠辣异常。
    他们身形奇特,招式怪异,出手更是诡秘,他们制敌的部位,刺出的方位,竟然与常人截然不同,没有人会想像得到,他们的出手竟如此奇秘诡异,更是迅如闪电。
    冷飞雪的身子还在那里站立着,手里的刀还没有收力,他刚才那一刀挥出,已用尽了全力。他原本打算那一刀挥出,对手绝对不会避开,可结果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匕首已刺到,刀锋上挂着一种恶毒的寒意,径直袭向冷飞雪的心灵,几乎刺穿他的心脏。
    那两张奇丑无比的面容上,竟然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而且也空前绝后的诡笑,这种笑容,就是魔鬼般的笑容。
    冷飞雪想要回刀已不及,他此时根本已没有去考虑的余地,他的动作随着身体的本能而变化,他的身体在那一瞬间突然拔地而起。
    他就像一只白鹤,身形纵起,直冲云霄。
    恶毒童子与吸血童子的那一刀,竟然全部落空,他们身形猝然间奇变,吸血童子已纵上恶毒童子的肩头,他的掌中,已闪电般又举起了那柄特大号的斩马刀。
    恶毒童子的身子也已纵起,他脚下已蹬上了那两根断折了的木头。
    吸血童子已舞起大刀,狂风暴雨般斩向冷飞雪。
    冷飞雪的身形如闪电穿梭于刀林中,窜,纵,跳,跃,身法轻捷灵敏,又快似狸猫。
    吸血童子本来两只手臂极短,可突然暴长,竟比冷飞雪的手臂还要长许多,那柄八尺长的斩马刀,在他手中舞动,如同一个浩大的车轮,光华缭绕,已把冷飞雪罩在飞施的刀光之下。
    冷飞雪根本就没有反击的余地,他的刀挥出也根本够不着敌人,他就只能在刀光中穿梭,只能等待机会反击。
    可这种机会,真的非常渺茫。
    吸血童子已闪电般向他急斩了七七四十九刀,那么大那么沉的一柄斩马刀,竟在他手中收发自如,他身材短小,可却力大无穷。
    冷飞雪的前后襟衣服已被他自己的汗水浸透,他的额头上,面孔上,颈上,都已渗渗涌出汗水,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他的身体甚至也在滞慢。
    可吸血童子确是越来越勇,好似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刀势也越来越猛,刀光也越来越盛。
    豆大的汗珠子从冷飞雪的额头上淌下,流在脸上,流进嘴里,最后再滴到地上,在浮土上打了个滚儿,最后化作一团泥土。
    第二节
    狂舞飞施的刀光,已几乎逼得冷飞雪透不过气来,冷飞雪的身法也越来越慢,几乎就要被刀光斩住。
    猛然间,吸血童子一声刺耳的厉喝,斩马刀狂风般横扫冷飞雪的上半身,冷森森的刀光,如同一只宇宙中旋转的螺旋,飞也似地扫向冷飞雪的胸部。
    冷飞雪几乎已力竭,骨头都已酥软,如何能避得开这狂风般的一刀?
    鲜血飞溅,殷红的鲜血如同雨点般急射而出,血光中的冷飞雪,面色已变得惨白,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几乎已接近死亡的面孔。
    恶毒童子与吸血童子丑恶的面孔上,已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笑容竟是那么的残忍,冷酷。
    一旁站着的白鹤,嘴角也带出了一丝恶毒的微笑,他巴不得那一刀把冷飞雪斩作两段。
    血光中的冷飞雪,却并未被刀光斩作两段,他的身形猛然间缩小,蹲下,同时他的刀已挥出,"喀嚓"一声,他已把那两根高跷再次削断。
    他的肩头还在往外淌血,血口能有将近两寸深浅,白森森的骨头都已露了出来,血马上把骨头掩盖。
    冷飞雪强咬着牙,嘴唇都被他咬出了鲜血。
    他的刀已再次挥出,刀光如银虹掣电。
    恶毒童子竟然还能站在那剩下的半截高跷上,这时,冷飞雪的刀又已挥到。
    木杆再次被斩断,吸血童子的身形就像一只巨大的蝙蝠,振翅急飞,扑向冷飞雪的面门,同时他的大刀已落地,他的手一翻,匕首已在手中,他的匕首随着划出,已斩向冷飞雪的颈项。
    恶毒童子则就地翻滚,手中匕首直刺冷飞雪的下盘,出招狠辣无匹。
    冷飞雪的身体已被罩在刀光下,那瘦削孤独的身影是多么地无助,多么地可怜!
    没有人会可怜他,世界上所有人都不会可怜他,更不会同情他,关怀他,爱戴他,他们只会想方设法算计他,不择手段侵袭他。
    突然,冷飞雪伸左手摘下了腰中的刀鞘,与此同时,左手刀鞘电射般刺出,紧跟着右手刀也猛力挥出。
    恶毒童子的匕首刺出,恰巧刺入了冷飞雪刺来的刀鞘中,吸血童子的匕首则正好迎上了冷飞雪砍来的一刀。
    吸血童子惊骇间,身子已在半空中倒翻,急往后纵出,但冷飞雪的刀又已挥出,刀光如虹,风雷彻地,那一刀的威力,有谁能明白?
    吸血童子惨叫声中,身子已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般飘落在地上,鲜血像暴雨般飞溅,从他那渺小而又畸形的身体上直窜而出。
    吸血童子的身体骤然萎缩,发着蓝光的眼睛也突然间现出了绝望,恐惧与惊骇的神色。
    他的一条臂膀已被斩断,胸膛也被一刀斩开,鲜血随着胸膛内的热气狂涌而出。
    他的脸孔也已刹那间变为死灰色,瞳孔骤然收缩。
    他的身子在地上挺了一下,似乎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但却没有成功,挣扎过后,他就再也不动了,他的整个人也已僵直在地上。
    就在冷飞雪挥出那一刀的同时,他的刀鞘已回转,急点恶毒童子的肩胛。
    一声骨头的碎裂声传出,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呼,恶毒童子的身子已利剑般向后倒纵而出,匕首也甩手飞落在地上。
    他的肩胛骨已被彻底击碎。
    恶毒童子的身子刚落在地上,冷飞雪的刀又已斩到,"噗哧"一声,一刀将恶毒童子的斗大人头斩下。
    那颗丑恶的头颅滚出去好远,最后终于停在尘埃中不动了。
    恶毒童子的身子也慢慢倒下,倒在地上。
    吸人血的人,他们流出的鲜血,也同样是殷红的,也同样是热血。
    刀锋上沾满了鲜血,刀尖上正在往下滴血,流血渠已被血流溢满,鲜血从斜刺里往外涌出。
    血迹斑驳的刀锋,在月光的照映下,反射着异样的光彩,刀锋上倒映着冷飞雪那张苍白的面孔,此时已完全变的惨白,惨白如纸。
    第三节
    一分长,一分强,一分短,一分险!
    这是练武者的老生常谈,但却不是绝对真理,那不要看使用武器的人。
    短兵犯险,险必凶,凶则必救。
    恶毒童子与吸血童子,长短刀相配合,原本已天衣无缝,他们也自认为已无懈可击,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他们本应该想到他们的对手是谁?对手又有多么大能耐?
    高手相搏,生死立判,胜负之间,只存在于一线之微,除了双方自知之外,连旁观者也未必清楚。
    再好的刀也必须常磨,否则必会钝锈。再凶狠的杀手,也必须经常杀人,否则就会心软手抖了,而心软手抖之后,就不能再杀人了,那必将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一个致命弱点。
    武功越高,人也越有名,遭嫉必甚,想要谋害他,陷害他的人也越多,手段也越来越险恶。
    长于心智者必绌于体力,所以一般读书的人,体质上多半文弱一点,只有练武的人则不然,他们的武功进境是配合着心智并进的,武学进入一个新的进境,体能有了超异的成就,智慧也一定跟着成熟。
    冷飞雪敢于在险境中出险招,在绝境中求平静,他的武学,已进入了一个更高的进境。
    恶毒童子与吸血童子本是两个被父母抛弃的畸形儿,本是这社会上最阴暗面生存下来的两个残种,他们为了克服身体的缺陷,不惜昼夜苦练杀人,他们去杀人,只是为了让别人恐惧他们,他们不愿别人看到他们的容貌,他们可以因为一句话,一个眼神而去杀人,甚至去自相残杀,抑或去杀死自己。
    他们的存在,本就注定了他们生命的磨难,任何一个畸形的怪物,都行遭受到社会的冷落,嘲讽,甚至被社会所遗忘,抛弃。
    他们原本并不残忍,只是社会造就了他们凶残的本性。
    试想一下,任何一个人,他是否嗜爱吸人血,啃人的骨头?
    我敢肯定,任何人都城不会去主动吃人,更不会拿吃人当作是人生的一大嗜好。
    人吃人,本就是一种时代的悲剧,而心理的畸形,也造就了他们对社会的仇恨。
    他们用杀人,吃人,吸人血来满足他们的心理,用虐待女人,残杀女人,鞭笞女人来满足他们的生理需求,其实也只是在自欺欺人。
    他们不愿有任何人看到他们孩童般的身材,便努力装作是个十分高大,魁梧的大汉,还学会了用那柄特大号的斩马刀来杀人,他们也只是在掩饰内心中的自卑与低贱。
    此时他们双双死在了冷飞雪的刀下,或许,对他们来说,他们已彻底摆脱了那种侮辱性的轻蔑与嘲讽,他们在九泉之下,也该叹首瞑目了。
    冷飞雪的那柄刀,在刹那间结束了一对畸形儿对社会的仇恨,也斩断了他们对社会的耦断丝连。
    第四节
    冷飞雪的刀已回鞘,肩头也已不再流血,等他拭了把汗,回头再瞧白鹤时,发现白鹤竟已不知所踪。当他再转头看圆音大师时,不禁让他大吃了一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就见圆音大师已倒在了血泊中,那颗头颅竟已不翼而飞。
    冷飞雪紧握刀柄,愤怒使他握刀的手开始轻轻颤抖,他真后悔那会儿没有杀白鹤,而圆音的人头,也必定是被白鹤所斩。
    他没有去埋地上的几具死尸,便迈步向前方走去,他需求休息,刚才那一场激烈的打斗,已使他完全溃乏。
    如果白鹤真的还在此间,那他是否能敌得住他?
    他没有去想,他根本已没有力气去想,这一场血战,无疑已是他生平最激烈的一场战争。
    东方已朦胧发亮,微弱的朝光已微微照亮了大地。
    冷飞雪抬头凝望着东方快要升出来的旭日,他的脸色已恢复了他往日的苍白。
    少林寺已离此不过几百里路,不出两天,他便可赶到少林寺了。
    他忽然心底升起一股莫名奇妙的寒意,他想起了杀手组织的势力强大。
    恶毒童子,吸血童子虽然已死,可九尾仙狐,血手方轮呢?那飞天三盗,四绝,五虎,六狼,九强中的四强,十大恶人又都隐藏在了哪里?
    九尾仙狐的快刀他已见过,曾经力退花满天与红七星,刀斩两名太保,那柄刀确实够快,也的确可怕,可虽然可怕,但却未必能比他的刀更快。
    不老书生排名兵器谱,曾把九尾仙狐的快刀名列为第六十一位,的确名不虚传。
    但血手方轮,却被不老书生名列兵器谱之二十三位,远远超在九尾仙狐之前,他窨又有多么可怕?
    冷飞雪在慢慢地往前走,虽然走的很慢,但却并没有停下来,只要走开,他就绝不会再停下来。
    他走的很稳,每一步迈出,都要脚踏实地,仿佛生怕自己一脚踩空,掉下万动不覆的深渊。
    他的身子拔的笔直,眼睛平视前方,似乎一直都在凝视着远方,身边的万事万物,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他的脸色仍是苍白的,苍白的几乎已接近透明,他似乎无论何时,脸上都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寂寞的冷酷,他与金蛇郎君,好像有很多的相似之处,因为他们本就是父子血缘关系。
    少林寺就在前方。
    前方就是少林寺。
    第五节
    冷飞雪那双空洞而寂寞的眼睛里,仿佛真的已看到了少林寺,甚至已看到了他的恩师天竺圣僧。恩师那双慈祥的眼睛似乎正在注视着他。
    看到恩师那张善良和蔼的面孔,他忽然间内心充满了温存之意。
    尘土飞扬,忽然从身后飞奔来一匹快马,马上一名壮汉,高举马鞭,恶狠狠向他挥来一鞭,鞭未到,声音先到:"瘦鬼,找死,偏要挡在路中央,你活腻味了!"
    声到鞭到,七尺长的一条皮鞭,在空中盘旋,化作一条飞舞的青蛇,卷向了冷飞雪的颈项。
    这名壮士身材魁梧,那会将一个身材瘦削,脸色苍白的少年放在眼里。他的鞭已很野蛮地缠向了冷飞雪的脖子。
    冷飞雪忽然一伸左手,竟奇迹般地把那条皮鞭的鞭梢给抓住了。
    马上壮汉一愣,回手抽鞭,那知不拽还好,这一拽,却把他自己从马上直摔了下来。
    马路上有很厚的尘土,尘土下是很硬实的石块砂石,大汉面朝下直摔了下去,顿时尘土飞扬,沙土呛了他一嘴。
    壮汉大怒,一骨碌身从地上爬起来,直扑向冷飞雪,他左掌虚晃冷飞雪的面门,右手握拳,径直捣向冷飞雪的面门。
    硕大的拳头,挂起一股冷风,直奔冷飞雪而来。
    冷飞雪面无表情,冷眼瞧着挥来的拳头,他挥起左臂衣袖,卷向壮汉的拳头。
    壮汉忽然感觉到有一股奇异的力量从袖中传来,紧接着,他就翻身再次摔在尘埃。
    壮汉没有再爬起来,只是用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冷飞雪。
    冷飞雪没有再去理他,径直走向呆立在旁边的那匹快马。
    当他准备要跨上马背时,忽然发现马鞍上有两个小洞,洞很小,但却还是没有逃过冷飞雪锐利的双眼,那两个小洞内竟然有微弱的一丝腥味传出。
    他猛然间拔刀,挥刀,刀光只一闪,已把马背上的鞍子斩为两半。
    马鞍中,竟有两条细细的毒蛇,此时已被他一刀斩为四截。
    壮汉突然凌空跃起,径直向远处落下。
    冷飞雪用刀鞘横击那两半马鞍,马鞍飞出,直击向那壮汉的后背。
    壮汉痛呼一声,翻身摔在地上,等他再抬头时,发现那冷酷的少年竟已站在他的面前。
    冷飞雪刀锋般的目光看着他,冷冷地道:"你是谁?"
    壮汉冷笑,道:"杀手九强之一,即不能杀你,就只有被你杀了。"
    冷飞雪用刀锋般的目光逼视着他,道:"血手方轮在哪里?他为什么没出现?"
    壮汉冷笑数声,道:"杀你何必他老人家亲自出手,你根本就不配。"
    冷飞雪冷哼一声,道:"他在哪里?"
    壮汉道:"你不配打听他,你根本没有资格去问他的下落。"
    他刚说完,冷飞雪的刀柄已击在了他的面门上,鲜血长流,他的鼻子也歪倒在一边。
    壮汉狂怒,大吼道:"你有种就杀了我,否则我必骂你十八代祖宗------"
    话未说完,胸口上又挨了一刀柄,紧跟着小腹上也挨了一刀柄。
    壮汉眼泪涌出,不停地挣扎着,咳嗽着,抱着小腹弯曲着在地上不住地打滚。
    壮汉的眼中在喷着怒火,脸上现出万分恶毒的神色,他的后背又挨了一脚,把他踢出去七八尺远。
    壮汉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全身都开始在痉挛,颤抖,他长大的身子早已缩作了一团。
    他猛地用尽全身气力纵身跃起,但刚起来,就又被冷飞雪一脚踹倒在地上。
    他终于不再咒骂,他也不敢再咒骂。
    冷飞雪用暴力已彻底征服了他。
    世上本就没有不怕暴力的人,暴力也永远都是血腥的,暴力也永远都是人类最有效的征服手段。
    壮汉忽然痛苦着爬在冷飞雪的脚下,声泪俱下,哽咽着声音道:"不要再打了,我服了,我告诉你,血手方轮在哪里。"
    他正要说出方轮的下落,可却突然怔在了那里,眼中的神色,竟似充满了无限的恐惧之意。
    此时,冷飞雪也忽然感觉到了背后有一股从所未遇的杀气,这股浓烈的杀气,几乎已罩住了他的全身要穴,似乎他全身所有的致命要害都已在对方的掌握之下。
    空气突然凝结,气流似乎也僵直在了空中,空中仿佛弥漫了一股强烈的无形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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