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总经理插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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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香即将成为部门主管,独挡一面的时间多了,开会宴请,迎来送往,经常陪同总经理,副总经理,县主管部门领导,一起外出学习、开会、调研。美人儿亭亭玉立,花枝招展,成为一道靓丽风景。每当他们谈笑风生从小车里钻出,任玉良脆弱的心倍感失落,仿佛无数个小人儿,在堂客背后指指戳戳:人模狗样,手腕非凡;良田被毁,红杏出墙。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他尽量避免那些难堪场面,可该死的玻璃窗一览无余。
总经理在三楼办公室有个套间,劳累之后便于休息,据说别的地方还有一处。这阵子上上下下,议论忽然多起来,有人说他发妻没有生育能力,有人讲两口子正在闹离婚,时间过去那么久,其实服装厂员工,绝大多数没有见过他老婆。议论就议论,干嘛把夏冬香也扯进去,三人成虎,戴绿帽子的感觉,令丈夫愤怒,简直不可接受!
那是一个初夏的夜晚,月明星稀,和风拂拂,万物孕育着生命,虫儿们激情喧嚣,好象要点什么。快十一点,夏冬香夜不归宿,老公拨通手机,她说马上回来,十二点再打过去,“嘀嘀嘀”语音提示不在服务区。
睡眼朦胧中,防盗门吱了下,夏冬香没有进卧室。卫生间水哗哗的声音把任玉良惊醒,拉亮灯,已经凌晨一点多。丈夫满腹狐疑,轻轻推了下卫生间门,门闩着,“今晚去哪里,你怎么啦?”
“等一下。”
“打你手机,干吗不接电话?”
“手机没电啦。”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公面有愠色,皱起眉头疑惑不解,“你在干什么,鬼鬼祟祟,自己家里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单扇门开启,夏冬香一边往换下的衣服桶里放水,一边敷衍塞责,“太脏了,他们喝多了酒,连我的衣服也沾股气味,不得不换下来。”
毕竟没有掌握确凿证据,任玉良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深更半夜,在外面鬼混唐朝,你太不检点,太不自尊,又和姓杨的在一起?以后少同他私自接触,公司里人都在说风凉话,”男人提钱进步,女人日后提拔”,流言蜚语谁受得了,你不要脸我和孩子还要面子!”
“我怎么啦,没屁事的婆娘们,喜欢嚼舌头!”夏冬香本是躲避的目光,突然凶过去一眼,往日的温柔荡然无存。丈夫想了解情况,只好缓和气氛,“你们吃夜宵喝酒的还有谁,几个人?”妇人回答有如电报的风格,言简意赅,“高士亮。”
亲不过父母,近不过夫妻。任玉良犀利的目光,能刺穿五脏六腑,“你睁眼说瞎话,副总经理不是到外地出差了吗,骗谁?”夏冬香惊慌失措,忘记丈夫是厂办公室文员,对领导的日程安排十分熟悉。
“人长着两条腿,出差会回来么,整天疑神疑鬼,你不信拉倒!”老婆搪塞着拿起坤包,绕开男人进了主卧室。夫妻是前缘,儿女原宿债。任玉良循循善诱,苦口婆心,“无风不起浪,你别一叶障目,为了所谓的前途,攀龙附凤,作贱身子出卖灵魂。只要办事尽心尽力,安分守己,没有谁敢轻而易举开除工作,何苦卑躬屈膝,干出千古遗憾的事情,到时候悔之晚矣。”
人面咫尺,心隔天远。夏冬香置若罔闻,侧背冷对,厌烦极了陈词滥调。默言算是回答,无声代表反抗,老公仅有的热情与耐心,顷刻化为乌有,斑斓幻想彻底破灭,干脆抱起毯子,到客厅沙发上蒙头大睡,以示抗拒。
从来不吸烟的任玉良,这几天特别烦恼,没人的时候一支接一支地抽,仿佛憋在心底的晦气、怨恨、怒火,能随着一缕缕香烟腾空而出。两口子闹矛盾,究其根本,人生价值观不同,性格存在差别,兴趣爱好各异,如果背道而驰,彼此封闭内心世界,相互间也就越来越冷漠。
星期四上午,任玉良拿了份文件缓缓来到三楼。这是办公楼顶层,杨天勤办公室套间,左侧为两间储存室,右侧是一间很少使用的会议室,和三间有其名无其实,紧闭着的员工之家活动室。楼道里静悄悄,文书犹豫着推开半遮半掩的办公室门,总经理正襟危坐于大班桌前,泰然自若阅览文件,夏冬香由里间而出,相依而立,满脸潮红。看见丈夫突然撞破,她做贼心虚,恨不能有土行孙的本领,遁地而去。
狐狸精再次露出尾巴,任玉良狠狠地剜了老婆一眼,跌跌撞撞离开三楼。曾经海誓山盟,恩爱有加的妻子,经不住诱惑,攀高结贵,出卖灵魂。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漂亮女人如同一把双刃剑,能够让男人赏心悦目,念念不忘,也时常给丈夫制造无边的烦恼,成为后天发展的障碍。
中午,任玉良什么也没有吃,咽下两行苦涩的眼泪,像一条受伤的狗蹲在无人处呻吟。晚上,他找了家偏僻小饭店,自斟自饮,十点多才回到家里。夏冬香早有思想准备,凶神恶煞,先发制人,“我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你别神经过敏,子虚乌有,毁了自己和家庭!”
此地无银三百两,任玉良两眼猩红,控制不住情绪,一掌推开她,“以为我是瞎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里间勇于献身?”
妇人双手叉腰,怒目相向,“我给人家拿个茶杯有什么问题,男子汉大丈夫,自身没有鸟用,整天鸡肠鼠肚,争风吃醋,想着哪些不可告人的勾当,还过不过日子?节骨眼上坏了我的好事,这辈子跟你没完!”
“你个贱货,心甘情愿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还没有越雷池半步,劈腿与上床多大区别?”“啪”丈夫一巴掌搧过去,以泄气愤,再美好的食物,一旦变质,意味着成为垃圾,与其窝囊受气,不如颜值降低!如果没有妖里妖气的脸蛋,勾人魂魄前挺后翘的身子,总经理哪里会看上她?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是变化的条件,任玉良犯了致命的错误,自己不够强大,对插足者放任自流,一味怪罪老婆婚外情,永远无法斩草除根。
感情的背叛,是夫妻间的分水岭,一辈子迈不过去的坎,有了初次不愁二次,从此各奔东西,反目成仇。两口子进入冷战,同在一个屋檐下,饥渴冷暖任随他,几个星期过去,谁也不理睬谁,争强斗胜,同床异梦,往日的激情浪漫,转换成无数个魑魅魍魉,煎熬各自心灵。
那天刚上班一会儿,任玉良在办公室写材料,新分配来的大学生,鞍前马后效劳,女资料员专心致志打印文件。忽然听到副总经理在过道里问:“王姨,县里召开防疫工作会议,您没有参加?”
王阿姨在厂部中层管理岗位任职多年,还发挥余热,站好最后一班岗。她既残留着村妇的俗气,也有精明老道之处,满脸堆笑道:“昨天我只是报到,开完上午的会,下午就回来了。”
高士亮不明就里,“怎么啦,听说还有很多防疫用品,和奖励物资,谁在哪里?”王阿姨也是凭裙带关系混饭吃,能力欠火候,文化程度低,对提前一年内退,颇有微词。她环顾四周,声音低了几拍,语气含有不可估量的内容,“几个纸箱而已,杨总安排相信的人,亲自赶过去会合了么!”
副总经理像猫闻到了腥气,双眼炯炯有神,异常诡谲,“您随机应变蛮快,难怪离开了,就他们两人吧?”王阿姨瞅了眼办公室,幽灵般的声音更低更神秘,“嗯嘞,我不是傻子,一个眼色暗相钩,一个秋波横欲流,旁人何必插在中间碍手碍脚。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让他们去吧,我年纪大,只能装聋作哑。”
“哦……”副总经理象睡着了,好半天才哼出一声。他半路出家,中学教师改行从政,当过三年副镇长,之后转到服装厂,以能说会道见长,被人们戏称为“高夸夸”。尽管他嘴巴厉害,三朝元老,从未担任主职,但待人热情,心地善良,能同工人打成一片,无不交口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