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卷一 第十三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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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夜色温柔的像个淑女一样,宁静而安详。
院子里,宋仞天提了个灯笼,看着莲儿。莲儿则背对着他,手里拿了把剪刀,这时她终于弯下腰去,在花丛中剪下了一枝开得正艳的白色玫瑰。她将花凑到鼻端轻轻闻了闻,喃喃自语道:“好香啊!已经是这个季节了,它居然开得这么美。”
宋仞天鼻子一酸,心中大痛。他想,她对他在暗示什么吗?花丛中明明有那么多的红玫瑰,而她为什么千挑万选,剪下的却是这么一枝白色的呢?
“明天,我不回山庄了。”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宋仞天这样平静的说了一句。莲儿却蓦然而惊了,手指不小心被那多刺的玫瑰刺了一下,立时流出血来。她没有发出一点的声息,只把手指放在唇边吮着,仍然背对着仞天。
“你……”她一直等到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才问道:“你去哪里?师娘知道吗?”
“这也正是她的意思。去哪儿……还不一定,再说吧!”
“也好,出去散散心,等回来了,什么都过去了。”莲儿感觉得到,手指火辣辣地在痛。“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
“那……那我去送你。”莲儿说。
两人的谈话平平淡淡的,好像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与他们本人毫无关系一样。
“莲儿!”宋仞天的眼中因痛苦而燃烧着一团火焰。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再也难以控制自己,终于真情流露的痛喊出声了,“你说,你去送我?你去送我?……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你这句话!你明明知道我要的是另外一句话!而你对我却这样的残忍,这样的无动于衷……我娘这次下山,你知道为什么要让咱们两个跟着吗?你知道么?”
“不知道。”莲儿目无表情的道。
“真不知道么?”宋仞天的唇边有一死苦涩的笑纹,叹道:“你又何必骗我!……我娘虽然没有明说,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她是在给咱们机会,让咱们一起远走高飞……”
“仞天!”莲儿猛然转过身来,脸色苍白已极的直视着他,早已泪流满面了。“请你不要再多说一个字!求求你,什么也不要说了……你知道,你是知道的,我是不会,也不能改变决定的。”她说着,眼泪流的更多了。那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顺着她娇美而又憔悴的脸颊滚落下来,滴在那朵白玫瑰的花瓣上。
“我们到底谁错了?”宋仞天一步步走到莲儿面前,哑声问道。
莲儿凄美的一笑,道:“我们谁也没有错。错了的是老天,他不该让我们相爱却有这样痛苦。也许,这是我们命中注定的劫难。我们是无法逃避,也是不能逃避的……”
宋仞天看着她,忍不住伸臂揽她入怀。他抬头望天,不禁垂下泪来。
“老天,你都看到了吗?你所要惩罚,所有伤害的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呀!……我就不相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难道对于我们来说,真的只是一个遥远的童话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莲儿震动了。她抬起头来,望着仞天的眼睛。忽然之间,她发现仞天的眼里除了痛苦和愤怒,还有着一份莫名的力量和勇气。她的手紧紧的被他握着,似乎感觉到了一股热力从他的手中传送过来……
这令人心碎神伤的一幕,全然被躲在暗处的曹雨颜和寒梅看到了。两人震动之余,更是深深的感动着。寒梅忍不住落下泪来。曹雨颜嘴里反复的念着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良久才回过神来,轻声叹道:“是啊,两个人真心相爱有什么错呢?真正错了的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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