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一波三折 第十章:蟥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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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集地上的百姓大多都席地而坐,他们中有人饿,有人累,有人渴,但他们却丝毫没有要离去的念头。
过了不长不短的时间,人群中忽地响起一激动的声音:“他们回来了。”
一时间全场瞩目的焦点,全集到了御林兵们及那十五名百姓的身上。
御林兵们将十五人领到集地后,便径自上前朝台上单膝而跪,恭敬地唤道:“瞳公子。”
奕瞳坐在椅上,低眼看了台下那下十五名面露惊喜色的百姓,轻轻一挥袖,淡言道:“都下去吧。”
“是。”御林兵们齐言回道,便有序地退到一旁候着。
那十五名百姓一回到群例中,便被众人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地开问。
“怎么样?到田里看到什么了?”
“那天蝗可怕吗?庄田没被啃实光吧?还有剩下吗?”
“你们去那里做啥子了?”
“蝗虫真的可以吃吗?”
“。。。。。。”
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问题让那十五人有点措手不及,他们虽然想告诉他们在田间看到的那惊奇的一慕,但眼下根本没有他们插话的余地。
“好啦,你们都静一静,听我讲。”中年男子挺着嗓音,嚷叫出声。
迫切得到解答的众人,一时间都静了下来。
中年人整了整嗓音,开言道:“朝廷派来的官爷,帮我们护下了大部份稻田,庄稼只被啃了一部份。”
“那我家那田还在不?”一百姓忍不住插言问道。
“咳…咳……”中年男子停言,将手放于嘴边咳了两声,随及负手于后,头抬得老高,一脸的不悦,以示自己被人打断话语的不满。
围观人见之,有的哀怨地盯看那名插话的百姓,有的则阿谀奉承地唤中年男子为大哥。
中年男子装老大也装过瘾了,这才又整了整嗓音,继续道:“我们去时有几亩田间,都横着一口沟火,那沟火里里外外黑灰灰一堆,全是被烧焦的天蟥,那景象呀,啧…啧…,壮观。”
“啊?”不少人都以为他要讲恐怖,哪知他竟会跳出壮观一词,所以不免感到疑惑。
“嗯,的确很壮观。”身旁其余十四人齐声应合着。
“你们可知道那蟥虫是怎样死的?”中年男子故弄玄虚地提出一问。
“怎么死?那不是被烧死的吗?”
“我们那会儿也以为那些蟥虫是朝廷那些官兵烧的,不过那些官兵个个都否认,都说不是他们烧的。”
“那到底为何?”
“据说昨夜神子带他们前去灭蟥,让他们建了那四十几口沟艚,但仅是建沟艚他们并没人敢点火,而后天上忽地砸落四十几个火球,直直砸进沟艚里,烧死了大片天蟥。”中年男子说得绘声绘色,还自带了不少动作。
“原来昨晚我看见的那是真的?”一百姓惊呼出声,众人齐眼看向他。
“我昨夜醒来,上茅房时,见好几个火球从崖山上飞过,不过我那时以为是自己在梦。”
“经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也看到了,昨晚半夜那天都红了。”
“是呀,整个天空都是红的。”
不少人原是半信半疑,眼下听及不少人言后,皆相信不疑,不免在心中惊叹神子的神通广大。
“那,那这么说来神子说蟥虫能吃,那还真是可以喽?”一心急的百姓,冲着空档问道。
中年男子未开口,其身旁一同前去的百姓,忍不住抢言道:“应该能吃,今天那田里不知怎的跑去好多,鸡呀、鸭呀、鹅,田娃类的生物,它们都窝在在那田里不停地吃,那些天蟥跑得跟啥是的,还有呀那些除蟥兵据说也就吃那蟥虫当饭。”
“呀~~”不少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那真能吃?”一百姓皱着眉,带着极其怀疑的语气,问道。
“能吃,那家畜都在吃,而且都吃得欢,也没见有何不妥。”中年男子思绪了一下,断言道。
“但那是蟥虫,就算能吃,那味道定也是难以下咽,想想都怪恶心的喽。”那百姓说完还独自打了个寒颤。
众百姓紧跟着应合着点头,不少人脸色变了又变,那十五人也愣了,这要问能不能吃,他们倒觉得可以吃,便若是说到味道,他们还真不敢保证了,毕竟他们也没吃过。
“好不好吃,吃下不就知道喽。”曹婷那不拘的喊叫声,逢时地传入众人耳中。
百姓们闻声探去,见开言之人乃是他们镇上最美,也是最让人不敢恭维的曹婷,不禁惊愣。
曹婷似当台上那些人不存在般,我行我速地从台下走过,准确来说是路过,因为她不仅没打招呼,就连抬头看一眼都没有,高举着食岸大咧咧地挤进人群中,一边挤还一边嚷嚷道:“都让让,可别挤倒了我手上的菜。”
百姓们刚听曹婷那句好不好吃,吃下就知道,再听其现口中说的菜,便也猜出其手中持的菜乃是何物。
众人二话不说地给她让出了大道,有的是畏惧其手中的蟥菜,有的则是怕自己会被她捞去当试验品,所以一大群人都避恐不及。
曹婷畅通无阻,仅一会儿功夫,便已走到刚那群讨论得热火朝天的百姓面前,盯看那从田间回来的十五人,将高举在半空的食案降下一递。
除那十五人外,其余身旁一干人倒吸一口凉气,稍惊地向后退了一步。
那十五人先是一惊,而后便瞪圆着双眼,稀奇地盯着曹婷手中那盘金灿灿,还飘着淡淡清香的春卷。
退却的人见那并非蟥虫,不禁松了口气,都大着胆子走上前,一小伙陪着笑脸,恭敬地言道:“曹姐,您这不是春卷嘛?”
“春卷?”曹婷盯看那小伙,再看自己手中那盘菜,怒道:“这才不是春卷,这是蟥卷。”
“黄卷?为何称之为黄卷?”那小伙显然是会错意了,一脸疑问地打量起曹婷手中那盘菜。
曹婷瞪了小伙一眼,拿起食案上的筷子,夹破其一炸卷,挑了挑,菜卷中露出几只短短扁扁的不明物体。
众人更是围了上来,盯着那不明物体,看了又看,甚是疑惑。
曹婷见之,夹起一只被炸黄根本看不出是蟥虫的蟥虫,喃喃道:“这是去角、去头、去翅膀的蟥虫,这不拿蟥虫做的炸卷,就应叫蟥卷,怎样?这名不赖吧?”她言后还挺自毫地笑了两声。
“啊!”众人惊叫一声,顿时退得老远。
曹婷皱眉,不悦,朝那退怯的人喝道:“我说你们丢不丢人呀,一帮大老爷们地竟怕这么一个小东西?”说完还将筷子里的蟥虫顺道丢进口中,嚼得脆脆响。
众百姓皆看得目瞪口呆,一脸打死不敢相信的样儿。
“这好吃,你们也吃吃看。”曹婷上前一步,将食案推到那中年男子面前。
“呃?”中年男子惊吓不小,脸色变了又变。
“不敢?”曹婷盯看中年男子,语气中带着少许嘲笑意味。
世问一铁征征的汉子被一女人这般嘲笑,谁还能沉得住气?
中年男子还是被激到了,壮着胆子,磕磕巴巴地言道:“谁,谁说我敢啦?不就是区区一小虫。”
曹婷唇边勾起一丝笑意,又走近一步,将食案递了递。
中年男子,颤着手夹起一蟥卷,盯看了许久,闭着眼,往嘴里一塞,嚼吧嚼吧,脆脆地,香香地,味道竟好得没话说。
“好吃。”中年男子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咽下口之之物,这才蹦出这么一句话。
曹婷笑,一脸得意:“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做的菜。”
中年男子陪着笑,筷子悄悄地又往盘中夹去,哪知竟夹了个空。
曹婷换手拿过食案,哀怒道:“这菜老娘我可不是做给你一人吃的,想吃自己去田里抓来炸。”言后转向身旁其他人,补言道:“你们可有谁想尝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若要再想吃老娘做的菜,那恐怕就得等下辈子。”
先前倒退一旁的男子,揪看中年男子那脸嘴馋样,又加之心中动荡不安的好奇心,不少人纷纷上前一尝其味,没多久满满一盘的蟥卷,一个不剩地进了众人的肚。
台上的曹盈脸绿了又绿,眼中有着绝望,有着担忧,心道:[姐姐本在县上就是一风云人物,今儿个又经这么一闹,会不会落个无人敢取的地步?她若一辈子都嫁不出去,那该如何是好?]
“曹大人就不必多忧了,人生来姻缘天注定,月老绝不会落下任何一人,这日后定会为曹姑娘牵一好姻缘。”一整天都静观的罗太师,见曹盈那般忧虑,不禁出言道。
奕瞳盯看那人群中大咧咧的曹婷,再转看一脸忧色的曹盈,淡淡地开言道:“若真挑不着好对象,那曹大人可告知孤,孤会让太后下照给曹姑娘招婚,像曹姑娘这模样应该不难嫁。”
曹盈一愣,而后又心生豁然,倒也轻松不少,想他自己这姐姐长的虽不上倾国倾城,倒也有脑蛋有身段,若不是她那大咧咧,让人避之为恐的性子,怕是来提亲的人都能从街头排街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