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一波三折  第九章:争论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8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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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泸溪集地在陷入一片死寂后,忽地暴出众百姓疑惑、恐慌、惊讶等的争讨声,吵杂响耳不堪入耳。
    “灵兽啊!原来这世间真有灵兽作怪,难怪珞阳会落得如此。”一白发老人,摸着若干白胡须,哀叹着直摇头。
    “若真是灵兽,那我们珞阳可怎办?是否会永久闹旱下去?那我们可怎么回去呀~~~”一珞阳难民竭尽抽咽着喃喃自语而出,身旁一大群同是珞阳逃来泸溪的难民,女的落泪,男的哀怒,小孩疑惑愣愣地盯看悲伤的家人,老人则叹息声不断。
    一泸溪小伙声音高亢,盖过众人,对着台上大叫道:“大人,那天蟥啃食粮食、祸害泸溪,这又怎会是上天派来造福珞阳百姓的?”
    小伙子声音刚落,其身旁人有的连连点头以示同意其论,有的则是一脸不满。
    一中年人极其不满地推了那小伙一把,愤言道:“你这什么话,神子求来的神喻定是不会假,你少在这妖言惑众。”
    此言一出,倒是也接连好几人应合道:“是呀,是呀,我们都相信神子。”
    那小伙恼了,不甘示弱地揪过中年人的衣领,大喝道:“书上记载过,先人曾说那天蝗乃是天上,用来惩罚凡人的天物,猖狂无比,啃房啃粮,若抵抗者其身体将会被啃食至光,天蟥乃是一刽子手。”
    “对,没错,那天蟥如此恐怖,绝非善物。”小伙身后几人也应合着道出口。
    集地所有百姓顿时从争论中,化成了三方人,一方选择沉默,一方支持小伙,另一方则力顶中年人。
    两方相对人马顿时陷入热火朝天的争论,小孩的哭声,妇女姑娘们的惊喊声,老人们颤威的咳嗽声,男人们的辱骂声,不少人还挽起手袖,似有大打出手的趋势。
    台下驻守的衙兵也开始进行了镇压,但镇压住的也紧是外围少数百姓,而内围中的百姓已乱成了一团,未得令的他们更不敢出手伤及百姓,最后只得扯着嗓子高喊让内围中的群众们安静下来,但是十几个声音想要低过几千人的喊声,那是以卵击石不堪一击,不到一刻他们便败下阵来,在一旁咳着干渴的嗓子,爱莫能助地盯看台上的高官。
    “乡亲们,别激动,先静一静。”曹盈不只一次,而是多次在台上这样喊着,可是台下激烈的争斗都不见减缓。
    “瞳公子,这…这……” 曹盈哑着嗓子,焦急地向奕瞳求援。
    奕瞳不语,仅是瞪着双眸紧睁看台下的百姓。
    罗畏见台下两方人已竭尽眼红了,这才行步到奕瞳身边,询问似地唤了一声:“瞳公子。”
    奕瞳抬眼看罗畏,顿了一下,微额首代为回答,而后径自走到幼孩身边,双手捂住幼孩又耳,默默袭上几分内力,暂时封住幼孩的听觉。
    [啊!]萧哑不免在心中一惊,虽然来前幼皇有提过这事,而他也有为此做好心理准备,但真到失聪的这一刻,他还是免不了会心慌,再回想起当日那声如闷雷般的叫声,不免心存余悸,怀着不安揣着害怕,他下意识地将脑袋一古咯地往幼皇怀里窝去。
    奕瞳因双手不能放,只得低头盯看幼孩,眼中满是愧意、怜惜。
    罗畏朝台下御林兵使了个手势,那名御林兵会意,做一揖后退了下去,不多时便领着身穿熙军服的赵大响出现。
    [真的要我开口?]赵大响一脸不放心地抬头看台上的罗畏。
    罗畏皱眉,赏了他一记冷眼,驳有催促的意思。
    [说就说,是你叫我说了,出了事可别怪我。]赵大响在心中闷闷道了一句后,而后面向百姓,低叫道:“大家静一静。”
    他的确是低叫出声,而且还是照吩咐用了三分不到的声音,不过这声低叫,听在众人耳中如同魔音般的存在。
    集地顿时鸦雀无声,寂静得落针可闻,不过这若要确切地说,那应该是众人都被赵大响那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到,不禁愣了,呆了,甚至还震晕了几名老人、孩子。
    赵大响看看百姓,憨厚地躬下身,饱含歉意地向众人行了个礼,而后铙着脑袋转看台上的罗畏。
    罗畏点头,对那憨厚得带傻的赵大响,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奕瞳收起内力,轻轻放开手,拍了拍幼孩的背,柔声问道:“可有不适?”
    萧哑愣了会,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竟窝在幼皇怀里,略带着惊慌,他下意识地轻推开幼皇,他懊恼了,因为此时他清晰地明白到,他已不可自拔地依赖起眼前这人。
    奕瞳一怔,未道完的话顿时卡在喉咙处,内心五味投杂,说不清滋味。
    “瞳公子。”罗畏来到身旁,做一揖,汇报般地唤了一声。
    “啊?”奕瞳愕然惊醒,眸了幼孩一眼,便转身再次走到台沿处。
    [啊!]萧哑见幼皇转身,不自觉地伸出手,随及又缩回,盯看幼皇那显得伤感的背,不由地心一紧,喃喃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自觉地就推了。]
    [神子与皇上真的是吵架了。]静观一旁的罗太师不禁忧心,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明显感觉到神子与皇上间那极其不对劲的气氛,其中间隔着一道肉眼看不见的鸿沟。
    “蟥虫是一活物,饿了自会啃食,受到危险自会反击,而世间任何一活物,包括人不也是如此?”奕瞳对着盯看台下发愣的百姓,缓缓道出,言语中带着几分威信,几分理解,甚是摄人心弦,让人由心地感到信服
    台下百姓们静静地听着,也默默地点着头。
    奕瞳顿了会儿,肃言道:“蟥虫并非可怕,且实乃一可食之物。”
    “啊???”百姓们先是一愣,而后惊声一片。
    “那蟥虫可以吃?怎么可能,光想着就恶心。”那名泸溪小伙大喊出声。
    “是呀。”又是一大群人连着点头应合。
    奕瞳眸了一眼起哄的人,冷言道:“你之所以会害怕蟥虫,认为蟥虫恶心,又将蟥虫定为刽子手,此乃皆是因你信了先人留下的信息;但你可有想过,若先人留下的书籍记录,蟥虫乃是一可食之物,那此刻你是否就不会再惧蟥?是否就不会认定小小蟥虫乃是一刽子手?是否便也默认蟥虫乃是食物之事?”
    百姓们闻之,不约而同地盯看那名小伙子。
    “呃?”泸溪少年惊愣,盯看台上年小的孩童,心生畏惧的同时也恼羞成怒,心道:[泸溪务农者比比皆是,而自己这种读过几年书的人并不多,好说歹说自己也是镇上小有名气的书生,若被一孩童驳得无言以对,那今后自己这脸面岂不是没地方搁?]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乃是神子代语者,但从刚才到现在,神子皆乃是坐于位上,并未有所表态,而就你说的话也无根无据,蟥虫可食之事指不定是你自行捏造的。”泸溪小伙思后,为了挽回颜面,手指着台上的奕瞳,喃喃道出口。
    而他之所以会道出此话,是因为他刚捕捉到了神子推那孩童的举动,为此他便下出了此等猜测。
    这话一出不少百姓,开始动摇了,又交头皆耳地讨论起来。
    萧哑见幼皇被人指责,莫明地就觉得恼火,他无声无息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以他最大的步伐走到幼皇身旁。
    奕瞳一愣,欲要说出口的话,在见及幼孩后,便停了下来。
    百姓们在见及神子走上前的那一刻,皆停止了私语,带着敬佩静静地盯看台上那幼小的神子。
    萧哑抬眼眸了幼皇一眼,挥手招过台下候着的御林兵。
    众人皆愣,仅有奕瞳深知其意,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便开口缓缓道:“与其听孤在此道无实无证的话语,尔等何不挑选几人,由御林卫兵护送,前去田间亲自认证一番?”
    百姓们你看我,我看你,他们并不认为这去趟田间便能证实蟥虫能吃的事,所以他们都沉默了。
    集地静了好一会儿,刚那中年人忽地吆喝:“我去。”
    不少沉默中的人,惊了会儿,倒也告奋勇地举起手,喊道:“我也去。”
    不下一刻,举手人越来越多,自愿去的人也在不断增加中。
    奕瞳不禁扬起了笑意,朝台下候命的御森兵,威言道:“尔等带十来名百姓前去,万不可令其伤一分一毫。”
    “是。”御林兵们恭敬地回了声,便从自告奋勇的百姓中领了十五名人离去。
    奕瞳跟萧哑站了会儿,双双回到位上坐下。
    百姓们不约而同地静了下来,无一人开言,整个集地只有小孩们哇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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