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女人该用什么,才能留住男人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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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要见那个娘的心上人,我刻意换了一身白裙,外面罩一件淡紫色衫子,束腰带时,才发现短短时间,腰带已宽出许多来。
    并不出泗水楼,铁山带着我穿过后花园,沿着高墙走了许久,都是并列一式样的院子,我从未到过这后院,心里十分诧异,看来泗水楼的实力,远不止表面看上去那么大,这十几起院子,光算地皮,就是价值连城。
    终于走到一所院子前停住,铁山脸上的表情却变的异常谦恭,她微微弯下腰,贴着门边轻声的说:“告诉夫人,就说铁山把人带来了。”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布置及为清幽,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隐在苍苔里。到了一座屋子前停住,铁山执裙而跪:“夫人,我把人带来了。”
    “让她进来。”这声音极为舒耳,竟是我从未听过的,自小混迹在青楼里,听惯了青楼女子含情调笑的语气,这端庄正雅的声音,却混然间将我慑住。
    我推门进去,料不及里面居然供着观音菩萨。我提起裙角,轻跪在莆团上,双手合十,为着刚才那声音,和眼前这端庄的菩萨,我虔诚的拜了下去。
    等我抬起头时,前面已经跪着另外一个女人:“你要见赵正义?”
    “不知夫人和他,是什么关系,仙儿不明白一些事情,定要亲眼见他,亲口问他。”
    “可是因为这个?”她伸出手,手里便是林缨珍藏的那只簪子,可明明,林缨的簪子,在我手里。她凄然一笑:“天下总有些傻女人,比如生了你的那个。”
    虽然我亦不喜林缨,可听别人这样说她,心里却十分难受。
    她从怀里慢慢的掏着,转眼间,已是二支簪子并列,一样的花纹手工质地,我已认不出究竟那一只,才是属于林缨的,它们太相像,或许就是天天凝视的林缨也难以分清。
    “倘若一个女人想知道自己在男人心中的位置,就该问问他其她的女人。”她似是有些笑,却分外端庄,只是眉目淡淡上挑,似是得意,却也是端庄的得意:“你不想问问这两簪子的来历?”
    我亦是一笑,紧握在一起的双手瞬间没了温度:“你亦藏着这支簪子,又是为何?”
    “女人所做的事情,总不外一个痴子。”她叹口气。
    “仙儿想请教夫人一个问题。”我沉吟半晌,终于还是拼出胆气张了嘴:“一个女人,怎样才能留住男人?”
    “银子!”她不假思索的答。“一个男人,抛弃了父母,人们会在背后骂他,抛弃了情人,人们会偷咬一番舌跟,可如果他抛弃了银子,那么人们就要当着他的面唾骂他,羞辱他,所以,女人要能留住男人,必须用钱。”
    佛堂里暗哑一般的静,她双手合十,眉眼底垂,仿如入定般,面向着菩萨,一脸坦诚。
    门外的石子路上,裙角摩梭青苔的声音青晰可闻,佛堂上菩萨依旧悲悯着脸注视着我,只要铁山在门外一出声,或许我的命运,就是注定好不能再改变,该怎么办?
    我绞着双手,冰一样的冷,仍是止不住的颤抖。
    “夫人,仙儿不想做青楼女子。”我转身跪向她:“情愿为你做粗使丫头也不愿去青楼。”
    一串如铃的细笑将沉静打破,门如风扑般被猛然推开,我回头,却看到我自己,仿如梦中般,一身短打的骑马装,满满的笑匀在脸上,如水般荡漾。
    赵夫人也同时转过脸来,我差点要惊呼,倘若林缨能再胖些,将那些钗环脂粉卸去只留素脸,那么她与面前的这个女人,必然会被认为是同一个人,而我,若不是亲眼看着林缨的瘦骨枯黄,也要错认。
    “夫人,我是哭河镇林缨的女儿,求你不要让我再回泗水楼好不好?”不得已,我只能抬出林缨。
    门口那眉眼极像我的女子突然开口:“娘啊,楼子里又有新人来?”
    她突然反身将门扣上:“在佛堂里调教姑娘,娘啊,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赵夫人目望着她的女儿大咧咧盘腿坐上蒲团才说:“你一天家就知道骑马,这回累着了吧?”
    那慈详的目光,瞬时差点让我流泪,她女儿摇摇头,猛然瞥我一眼又赶紧调回头:“静儿今天用鞭子狠狠抽了七院里那个小王爷,他挡我路来着,我就这么……”她扬手做个姿势:“抽将过去,他的脸立时就烂了,哈哈。”
    赵夫人突然转脸:“开门跟铁山去吧,她会好好待你的,从出身就注定的命,现在要改也晚了。”她眉眼也不抬,那安详的面容没有一丝改变,发出的声音也美如天伦,远远听来,仿如佛音。
    正好此时,铁山侧声微步闪了进来,她跪在离赵夫人略远的后方,虔诚的伏下身子:“夫人!”
    “我把人交给你,你可要好好照顾她。”赵夫人的声音,温柔,慈祥,端庄,透着些咬牙切齿。
    铁山原本柔软的背也突然僵硬:“好。”
    “她的眼睛生的很不好,我很不喜欢,等开完脸,就挖掉那两只眼珠子。”仍是温柔慈祥的声音:“一生不知要见多少丑恶嘴脸,没有眼睛,会省去很多麻烦。”
    出门时,回望一眼那面容生的与我一模一样的赵家小姐,她却也正一脸严肃的望着我,慢步离去,隐隐听得赵夫人说:“过几日就要出阁,怎么还能这样胡闹?”
    赵家小姐的声音突然提高起来:“一个没有名份的私生王爷,我说过不要嫁就是不要嫁。”
    未几,赵家小姐的哭声渐渐高起来,铁山亦慢慢摇头:“刚才你见的夫人,就是赵大爷的妻子,那和你容貌极像的女孩,是她的女儿赵静,如何?我说要你死心的。”
    直到进了我的房间,她方才说:“人凡事总要求个明白,结果往往便是害自己,到了这般田地,我亦无能为力,你好自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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