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聚义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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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花溪童疑惑的地方,眼瞅着要天黑,武林大会前夕聚义宴的篝火都已经燃起,却迟迟不见花明轾的身影。聚义宴是各门各派在武林大会中唯一一个不带任何利益目的的聚会时段,是真正江湖豪情再会的武林,因此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不愿来武林大会都不愿意错过聚义宴。
聚义宴先不提,花溪童好像在诸多宾客中瞧见了钱珍拓,但是这难说是他看错了,毕竟钱家不属于江湖,钱珍拓也没有道理出现在武林大会,因此花溪童左思右想,都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加之钱家和霹雳堂并无往来,想来沈恩则也并不认识钱珍拓,因此这事就这样掖过。
两个人又疲又饿,聚义宴那边飘来食物的香味,登时勾起两人肚子里的馋虫,于是两人不约而同的向聚义宴奔去。
聚义宴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现在这样和睦,各大门派之间难免会有摩擦,每次武林大会的聚义宴都不欢而散。
然自仁王在几年前和邪教达成协议,江湖中的纷争忽的少了许多,但凡是仁王调停的没有哪一方不心服口服,渐渐地江湖人士都敬佩仁王有情有义不偏不倚的公正,尽管如此,仁王却也不干涉江湖事,他更多的是关注天下百姓的冷暖温饱,但是哪个江湖人又不是天下百姓的一份子呢?于是从百姓开始,江湖草莽也发自内心的敬重这位心怀天下的仁王,当今圣上也越发宠爱这位皇弟。
武林大会的聚义宴在几年前便有邀请仁王的前例,也因此聚义宴逐渐变得更加纯粹,最后成了江湖向往的豪情聚会,当然,邪教的人一向是不屑于参与的。
自然,贼和尚从来没有错过聚义宴,因为聚义宴上的烧鸡是顶顶好吃的,老师傅烤烧鸡烤了三十多年,没有哪次宴会过后还会剩下哪怕一丁点烧鸡。因此早就对烧鸡心心念念的贼和尚是第一个偷吃到烧鸡的人,也是第一个发现不对的人。
他用油腻腻的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因为太过专注还差点把屋顶的瓦踩碎跌下来。但是这着实不怪他,毕竟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红这么浓的雾,但说是雾也不像,因为除了颜色是血红色之外根本不像雾一般阻挡视线,再细瞧其实离自己还颇远。
大概是佛祖显灵了罢。
贼和尚坐在房梁上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这聚义宴安排在宅院最大的一间屋中,屋外的远中燃着篝火,一些资历较低的年轻人都愿意围着篝火寻找志同道合的人聊天,而那些年长些的前辈们都被安置在比较雅致的屋中吃茶谈天。
贼和尚坐在房梁上面朝着篝火,觉得一个人吃好生无趣,毕竟梁上君子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做的,尤其是在当下这个时候,更是愿意放开的和同龄人围坐在一起豪情万千。然而他一扭头就看见旁边虎视眈眈瞪着他,准确的说是他手里的烧鸡的花溪童和沈恩则,让他差点被鸡肉呛死。
阿弥陀佛,看来是和尚最近忘了念经。
花溪童笑嘻嘻的把烧鸡从贼和尚手里抢来,刚吃两口又被沈恩则抢了一半去,花溪童料定贼和尚怀里还揣着烧鸡于是直接用明抢的,没想到还真从贼和尚身上又摸出来一只烧鸡,加上旁边还有一个会用霹雳弹的沈恩则,打又打不过,贼和尚自认倒霉。
沈恩则和贼和尚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三人最后居然还颇痛快的畅聊起来,发出的笑声引来屋里屋外人的注意。
屋内偌大的空间使得可以将宾客位围成一个圈,分不出先后,各大门派前来的掌门和德高望重的前辈们正和和气气的围坐着吃茶,将才屋顶传来的笑声自然一丝不漏的传到了他们的耳中,屋外围着篝火坐的一些年轻人按耐不住血气方刚的呼唤,站起来吆喝屋顶上的同辈人下来一起划拳吃酒,一时好不热闹。
难得让各门派放下恩怨和平相处的日子,长辈当然不会去打扰小辈们,更没有去打探究竟是哪家的小辈在屋顶上,因此都乐呵呵的拉着家常,尤其这一次面临的事情更是整个武林的事,同仇敌忾的气势让所有人都多了一层铠甲,因此他们聚集起来更像是对黑暗势力的嘲讽。
你瞧,我们不怕你。
武林盟主谢置负责整个会场的稳定,总算得到空隙和诸位小聚,自然不会忘了礼数,所以他颇有分寸道。
“诸位一路奔波,谢某在此谢过,武林大会既在明日,谢某心中颇有些忐忑。”
华山派掌门白眉大师是武林资历最老者,此刻最先出声甚是妥当,于是便问道,“盟主心忧所为何事?”
“正是各门派接连遭不测一事,”谢置叹了口气,“此番聚集,也希望大家相互照应,避免再出事端。”
众人立刻点头称是。
谢置接着道,“然,二十五年前毒观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就地正法,近日观音入世的传闻却四起,谢某不免有些疑虑。”
正是在二十五年前,武林围剿毒观音并将其正法,那个时候谢置还是个十多岁的年轻人,还没有资历参与那次历史上浓墨重彩的武林盛事。但是在座有人是参与者,尽管他们也对此事大惑不解。
“确实令人不解,”峨眉虚南道长奇道,“当时武林大派中仅少林未参与其中,此次一系列的门派弟子折损,也是少林幸免,不难想到是毒观音的蓄意报复,只是……这怎么可能呢?”
人不可能死而复生——除非二十五年前出了什么差错,想到这里虚南道长脸色白了几分,其他人自然也是这样想的。
唐门路途遥远,因此来的是副门管事唐彪,他黑着一张脸,低低道,“此次,峨眉也未折损弟子。”
虚南道长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二十五年前,正逢峨眉掌门和其他长老闭关,因此峨眉仅有一弟子参与,正是虚南道长的师弟,现任最年轻的长老离秋。
但是离秋到现在都没有出现,难免会遭人闲话。
“亦可能是歹人假借观音之名混淆视听,”说话人是少林十罗汉之一的舍药大师,精通医药,他笑眯眯的样子颇像弥勒佛,看上去和蔼可亲,“施主们稍安勿躁。”
谢置也紧跟着附和,随即气氛又和缓不少。
“无论真假,观音入世的传闻实在叫人揪心,”谢置接着道道,“不过仁王殿下正一路追查,诸位皆可宽心。”
众人皆是应下了,心中对仁王更是恭敬。
又这般闲谈一会,不知是谁提到的花家,终于有人问道,“怎还未见到花家家主前来?”
话说这边,花溪童等人受到屋外同辈们的邀请,便一同围坐到了篝火旁。
除了各大门派的管事,大部分人都是年轻弟子,女性弟子虽不似闺中女子一般忸怩却也不同男子混坐,聚了一小群在稍远处坐着。
花溪童不大想离篝火太近,再说盛情难却,便和将才邀约他们的人去划拳去了,一旁平时一本正经的昆仑派弟子居然被丐帮拉着灌酒。
这一波峨眉弟子居然没一个划拳能比得过花溪童,只得顺着喝酒,一旁一个一直抱着剑的华山派弟子简直看不下去,一本正经的指名道姓要和花溪童比试,却又败下阵去,这可把沈恩则激动得不得了,使劲的鼓吹,一时之间所有年轻人都被鼓动的摩拳擦掌要和花溪童比试一番,在花溪童对桌面前排了老长的一条队伍。
花溪童简直哭笑不得,加之大多数年轻一辈又都是熟面孔,也不好拒绝,但偏偏就是手气好得不得了,空罐子都只能垒着摆上去了愣是一局没输,闹得许多女弟子也前来凑热闹,还有不少人开始下注,沈恩则和贼和尚买定离手专买花溪童,赢得流油。
花溪童觉得这样迟早要把自己的好运气花完,赶紧摆手说不玩了,还仔细琢磨怎么狠狠敲这两个拿他赚钱的人一笔。
沈恩则正大呼可惜,面前有个清瘦的青年拨开围观的人群猛地把一大坛子好酒提起来哐当一声砸到花溪童面前,淡淡的指了指沈恩则。
“我要和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