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慕晡两日没去上朝，因为脸肿的实在骇人，走出家门被人看到他那副样子不过平白招惹谣言。
    他书房里其实摆了许多医书药典，但那些都是他两年前盘下宅子的时候就放在书房的，他惜纸敬墨舍不得扔却也从没兴趣翻看，所以对医治头疼脑热小伤小创是一窍不通。他起初不按章法胡乱敷了些庄安王常芷闻给他的冰膏，但也只是开始的时候管些用，两个时辰后也没甚效了。最后还是楚阑拉来了街头的李大夫开了大包的敷药才渐渐为他消了肿，只是右耳一直发蒙，听声不灵敏。虽然李大夫说休养两日便可无碍，但楚阑很是担忧。
    第二日晚上奚慕晡躺在床上，楚阑伺候着他喝了药，他见楚阑满目忧惧便安慰道：“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挨了那几巴掌，若该我聋，也就聋了，不用着急。”
    他口上说着不着急，其实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他本来就是怕痛怕伤怕病怕死之人，勉强自己说出释然的话不过是不忍心让楚阑劳心伤神，哪知他话音刚落楚阑就掩口低泣起来。奚慕晡没法，只好将他拉进怀里温言哄劝。
    楚阑在他怀中哭了许久，最后哽咽着说：“我今日收拾屋子时，发现……公子枕头里缝了东西……我知道公子有心瞒我，不能明言必是攸关性命……但眼见公子受苦而不能相助，楚阑心内不安……楚阑并非蠢笨之人，公子若信得过楚阑大可实言相告，楚阑就是死也要助公子一臂之力的……”
    奚慕晡听他说到“死”字，连忙在他唇上竖起一指，笑着摇头道：“以后再不许说这等话，那夜的事情也不要再提。我并未受苦，即便某天被削了脑袋剥了皮也是报应不爽……此天命……就像我夜夜难断噩梦，但每日清晨又有你来将我唤醒，这都是顺应轮转，你如何能道清其中多少幸、多少殇？我只晓得，你陪伴我多年，我很满足。若我最后能够抽身，定然与你同骑一马，遍走天涯。阑……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要信我。”
    奚慕晡轻言细语，但目光笃定。
    楚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眸光潋滟，竟叫他想起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的脸孔像被雾水迷蒙了一般，奚慕晡甚至想得有些头痛了也没能在记忆中看清她的笑，只有她的一双眼睛清亮无比，就和此刻的楚阑一样，似乎在用眼神叙说无声的“海誓山盟”。
    奚慕晡想到此，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楚阑抬头看他的模样，疼惜地举手想为他拭泪，但手却被他握住。
    他将脸埋在楚阑掌中，一边任泪水阑珊，一边痴痴地说：“她现在都像梦一样了……幸而我看得清你，你有温度，这样……真是最好了……或许，我们离开那一日就是她从我记忆里完全消失的时刻……或许，正是因为我轻易许下誓约，又总是轻易忘记，她恨我无义才缠着我想让我铭记……”
    楚阑没有言语，他只需微微蹙起眉头便足以让奚慕晡明白他的心境，因他总是知道在适当的时候欢笑以让奚慕晡感知人世生动的喧哗，也知道在适当的时候默然以让奚慕晡找回平和宁静。就是这样的善解人意让奚慕晡依赖他、信任他，虽然依赖并不全然是情爱，而真正的信任往往只会带来更多的“不可说”。
    楚阑不怨、不遗憾，甚至不希冀，只有淡淡的、不能看清形状的决心。
    那便是——即使某一日奚慕晡要远远地“离去”，他也将追随到底，不管上天，还是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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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谦吉祥跟大家问好来了~
    其实一直想好好问候大家的，但也不知道写在这里行不行，因为吉祥实在是个很迟钝的人，每次更了文之后从没在版面上看见过自己的东西，也没见过留言，所以有多少亲在坚持读这一篇，吉祥心里完全没数，也就不知道这样四不像的文在大家心里是个什么概念。
    不过，吉祥也不太在意，每天每天地写，只是因为想写，当然作为作者，曾经也想过要用其它写作方法来取悦读者，但想想还是决定坚持自己的想法。
    我最喜欢的耽美作者菖蒲写文时就一直坚持很多原则，我想我大概是受她影响太深了吧……
    好了，就先讲到这里吧，真的很感激大家，这是我第一次在网络上发文，多少有些惶恐，大家如果在看完之后有什么建议、意见请记得告诉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