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百花一宴在鸿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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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楼先是一幅巨大的屏风挡着视线,屏风上一幅百花争鸣图,色彩浓郁香艳,初看不见有什么特别,若进一步看就能发现这描画细致的图竟是一针一线的刺绣,屏风怎么也有八尺见方,其做工可见一斑。屏风两边各有两只巨大的青花瓷花瓶,插着长长的孔雀翎毛,闪出幽兰色的光。
绕过屏风就是一览无遗的前厅,中央铺着猩红色的波斯地毯,炫目的繁复花纹。
“四位公子请这边。”引路的小童扎着两个髻子,年纪虽小但毓秀的气质还是从一双巧目里透出,她微微欠着身子让言浅之一行从右边的木质楼梯而上。
这时楼里已聚了不少人,南宫央司杏眼迅速地掠过二楼一间间用竹帘隔开的雅座里的人,竟认出了不少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再次暗暗感叹露浓楼的排场和影响,同时也更警惕了一分。
三天前突然有家仆打扮的人送来四张“花宴”的请帖,姑且不论极少踏足青楼的言浅之和南宫央司,竟然连低调前来苍霁门医治的行香子两大高徒也在邀请之列,那就不得不怀疑一下这张请帖是来自鸿门宴了。
南宫央司出神期间他们已走到了属于自己的雅座,小童退下,上来了清秀的侍女奉茶上点心,红木桌上很快摆满了各色小吃,茉莉花茶的香味也一下子溢开来。言浅之对着侯在一边的侍女们摆摆手,“你们下去吧。”
侍女们行了个礼就退了下去。
“哎,别动,”白代殊见沈尔岚拣了块桂花糕就要往嘴里送急的一下子抢过,“你就不怕被毒死么!”
“白公子无需多虑。”言浅之见状只笑着摇了摇头。
“你怎么就知道她们不会用毒?”白代殊不放手,追着问。
“你还真是医书读傻了吧?”南宫央司自顾自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见到白代殊一脸惊恐的样子撇撇嘴,“既然她们发来了请帖必是求我们来,虽然目的未明,可就这样大张旗鼓地在这么一目了然的东西里放毒,是不是太没格调又太愚蠢了?若真要下手,必然是一网打尽哪里用这等方法给我们还击之力。”
“可……”白代殊无法接受全凭猜测的一面之词但一下子又找不到点反驳,正犹豫着手中的糕点就被抽走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沈尔岚塞进了嘴里。
“师兄,我看你还是稍安勿躁,看看她们到底要做什么吧。”沈尔岚鼓着腮帮含糊不清地说,圆润的灵动双眼不觉亮了一下,“唔……这个桂花糕还真好吃。”
白代殊无奈,但也只好随着他们了,不再言语。
不多时,一阵婉约悦人的曲调悠悠扬起,众人放眼去看,不知何时大厅中央竟多了个长方形的展台,这曲子正是台上的五位女子所奏。五位佳丽云髻高耸,露出光洁的额头,清一色唐服打扮,酥/胸半露,外面则是鹅黄色纱衣,隐约可见藕节般的玉臂。正中端坐的女子左右手各执一琴竹,双音、衬音、顿音,时快时慢,时急时缓,将扬琴明快的弦音演奏的淋漓尽致,两边各立着两位女子,笙、箫为辅。
余兴节目显然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