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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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大总裁喝了酒耍性子不想回家,季风放心不下只能陪着他在这儿吹冷风。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何知电话就过来了,季风手里拿的醒酒汤他只喝了两口就不肯再喝,倒是买来的零食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贺乔嘴里还嚼着最后一口吃的,不满地看了一眼拿走自己手机的人却没想跟他吵,只念叨了一句“干嘛啊?”就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季风不跟他在这浪费时间,索性听话地把手机还给他,看着面色发红的老板有些无奈,这人在生意场上是个大人,私下里分明就是个愣头青。
这人一双漆黑的眸子在夜晚看起来显得有些凉薄,季风是典型的内双,此时自己坐着他站着,居高临下地看过来,跟平日里有些不同。
贺乔看了眼这人耷拉的眉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勾了勾季风就蹲下身子与他平视,他把手搭在季风肩膀上,温声道:
“别生气,我下次不喝这么多了行不行?”
季风抿着嘴沉默几秒才说,“你之前也是这么保证的。”
贺乔闻言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这意思是他说话不算话?可他偏偏就生不起来气,可能是这么久了也习惯了自己助理的思维方式,心平气和地跟他解释:
“今天我开心嘛,何知是我很好的朋友,而且又是我发小的男朋友,他们两个好不容易修成正果,现在他的事业也有了起色,我这当朋友的替他高兴,一时没管住喝多了。”
他说话的语调平和又温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面前的人醉了,季风莫名觉得自己好像也跟喝了酒似的。
贺乔生怕他不信,伸出手指放在耳边做出一个发誓的动作,神色非常认真:“我保证,下次我再喝多的话我就吃肯德基没有烤肉堡!”
季风:……
他总喜欢吃这些东西。
算了,本着不和贺乔计较且不和喝醉的人计较的原则,季风只是伸出手放在贺乔的腹部轻轻揉了几下,问他想不想吐。
贺乔很潇洒地不当回事儿,壮志豪言,“这才哪儿跟哪儿,我高中毕业的时候班里搞聚会,我一个人喝趴了三个,小事儿小事儿。”
说完,跟邀功似的看着季风笑。
看着离他极近的、那双写满期待的、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就不罢休的眼睛。几经权衡之下,季风只能哄他说:“……你好厉害。”
贺乔对这个答案似乎很满意,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手撑在对方的肩膀上迟迟不肯拿开,身体往后仰了仰,季风赶紧扶住了。
“我跟你说啊,过几天那个项目考察的行程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去,不许再说你有事了,这个借口已经用过一次了,不能再用了,听到没有?”
贺乔这人有意思得很,你说他平时私底下看起来像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富家公子,那一脸招桃花的样貌似乎要坐实了这一点,可这人这会儿又非要面若桃花似的跟你谈生意谈盈利,季风时常对他这种非同一般的反差感到惊讶。
他说的是去英国的行程,这次周期比较短,那边儿办事靠谱,前期很多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因此他们也不会呆太长时间,最迟半个多月也就回来了。
贺乔非要拉上季风的一大原因是他觉得每次跟这人分开的时候就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儿,见到不想见的人,这对秉承人生在世,欢愉至上原则的贺总而言可是非常之可怕。
季风难得地出了会儿神,一时间没搭话,贺乔就不满意了,他酒醒的差不多了,脸都是凉的。见人不理他随即手上使了点劲儿捏他的肩膀,季风这才回神道:“嗯,我跟你一起,我会提前订好酒店的。”
“出发的时候你开车,到了机场再打电话让人开回去。”贺乔撇了撇嘴角,显然是对上次季风以私事作为借口拒绝跟他送何知去机场那件事耿耿于怀。
季风自知理亏,顺从地应了一句:“嗯,记住了。”
随后看了看街边实在没什么人了他才扶起贺乔往停车的位置走,贺乔忽然叫住他,“你这衣服是给我准备的吧?”他指了指身边人胳膊上一直搭着的大衣外套。
提起这个季风便有些生气,自从贺乔出了包厢之后他就一直好声好气地哄着劝着他把外套穿上,谁知道贺大总裁是个出了名儿的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主儿,非说那件大衣外套会拉低他那双他长腿的绝佳比例,怎么劝都不听。
“我不穿,这衣服跟我今天这身不搭,我才不穿!”
季风默默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黑色卫衣,他当时可是专门选了跟贺乔的卫衣同色系的衣服。
这哪里不搭了?
贺乔当时喝多了酒有些上头,孩子气地跟他闹,季风只觉得以前过年的时候家里的那些6、7、8岁的小朋友都没那么难哄,最后除了饭店大门冷的直打哆嗦也不肯穿外套。
想到这里,季风看了一眼贺乔亮晶晶的眼睛,便故意说道:“不是给你的。”
闻言,贺乔原本还带着笑的眼睛一下就没了弧度,眉毛也拧起来,看起来很不服气,眼睛里的水汽也变得不甚明显。
他像是在发脾气,但又不是真正的生气,“那你是给谁准备的?除了我以外你还要去找谁?”贺乔甚至往周围看了几眼,他很不满意地强调:
“刚才,就在这里,门口的位置,你让我穿的!”
季风盯着他看了一眼倏尔笑了,很生动稚气的笑容,他问道:“可你不是不穿吗?说这件衣服跟你今天这身不搭,你不想穿。”
他怎么说了这么一长串话?贺乔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转了,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季风的笑容像是摄走了他的魂似的。
MD,这人笑起来明明那么好看,怎么就偏偏不爱笑?每天都只有那么一副表情,太浪费他这张脸了!
贺乔很不甘心地想着,低声道:“我现在要穿了,总之你不能给别人,我冷,我要穿外套了。”说着就要伸手够他胳膊上的大衣,只是视线有些不清楚,手晃了几下。
季风觉得他这样很是好玩,难得地玩心大起,贺乔够一下他就往后挪一下,贺乔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一连往季风的方向走了好几步。
这衣服怎么回事儿?长腿了不成?
贺乔赌气似的收回手不动了,季风只好中断游戏,替他把衣服披在身上,又带着人往车上走。
他喝了酒,自然是不能开车的,季风不放心他一个人坐后座,只能把他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又不紧不慢地给人系上安全带。
自从他考了驾照之后,贺乔便很少自己开车了,就连车钥匙都干脆不自己带身上了,一股脑全扔给季风。
他们出去谈生意或者跟朋友聚,基本都是季风开车,他只负责坐副驾驶跟他聊天就行。
贺乔刚想说些什么,口袋里手机响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他不是很想接这个电话,拿起来一看,果不其然是那个祖宗。
贺乔觉得自己太阳穴的位置都要疼了,却还是口嫌体正直地将电话放在耳边,他到要听听,都这个点儿了,这家伙能有什么好话。
“贺乔……”
“干嘛?说话怎么这个调调?我活的好好的,哭丧啊你?”贺乔大半夜的接到何知的电话,刚接通就听见何知有气无力的声音。
“说什么呢你!”何知立刻打起精神来,他觉得贺乔说这话太不吉利了,有着小迷信体质的人是听不得这话的。
然后又在贺乔的催促下,带着几分扭捏和显而易见的兴奋跟他宣布:“晏序想让我跟他过一段时间休假的时候……回一趟家。”
生怕他听不出来,这祖宗又紧接着解释道,“不是C市的公寓,是他家!就是他——”
“老家啊?那你直接说不就好了,紧张啊?”贺乔很没良心地觉得他啰嗦,干脆替他说了。
“我怎么能不紧张!倒也不是觉得太突然,就是……就是觉得我好像没做好完全的准备,你说万一到时候叔叔阿姨不喜欢我怎么办?他们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缺点很多?又或者——”
“打住!”贺乔忍无可忍再一次打断他,这一次却不是因为何知太啰嗦。
“我就问你一件事儿,假如说,我是说假如啊,他爸妈要是真觉得你跟晏序不合适,让你跟他分手,你会同意吗?”
“不会。”
何知以为自己至少也要考虑考虑,但是他就是很顺其自然地说出口了,不禁一点不拖泥带水,而且还很坚定。
“那不就成了?”
贺乔无奈地说:
“你好歹对自己有点信心啊,再说了,晏序的爸爸妈妈我是了解的,他们绝对不会在你跟前儿上演一出狗血戏码的。而且就照晏序暑假那时候那个样子,不说寻死觅活也称得上失魂落魄,有些事儿只是你们以为人家不知道,不代表人家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他这一提何知又开始担心,会不会因为当时那件事,叔叔阿姨对他的印象就更差了?不告而别、一走了之、中途反悔、死皮赖脸……
他现在脑回路就正常不了,能想到的全都是这种贬义词。
“祖宗,你别想太多,且不说他父母,你对晏序总是有信心的吧?有他在呢,你就负责跟他回去就行了。”
“……好吧。”
何知只好挂掉电话,他也没好意思告诉贺乔自己刚才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原本喝了酒的何知想着回来能早点休息,结果这么一来他现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又亢奋又紧张的状态。
甚至没想到距离晏序杀青还有一段时间这个点。
【你没事儿给人扔这么一个爆炸性消息干嘛?你们家那位那状态简直没眼看,给我打一电话过来焦虑半天,你们两口子能不能换个人霍霍啊?】
贺乔转头打开微信界面向晏序控诉,那边很快回过来:【我这没办法了啊,他一哭我就没辙,只好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了,我还以为你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你就适应适应好了。】
贺乔觉得自己可能是上辈子欠了他们两个的,笑着骂了一句也没就没了下文。
手机忽然被抽走,贺乔看都不用看很无奈地说了句什么,季风说:“先休息,你今晚喝多了会晕车。”
贺乔一想也是就把手机收了起来,随即季风便打开车里的空调,贺乔忽然又想到什么,朝季风伸出手,对面正打算开车的人向他递来一个不解的眼神。
“你微信置顶都有谁啊?”
“什么?”这个问题来得忽然又莫名,季风有些转不过弯。
贺乔又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跟他演示一遍,“你看啊,我爸、我妈、晏序、何知、还有……”
他忽然收住话头又不说了,有些心绪地对上他的视线,贺乔下意识想用手去遮。然而季风还是看见了,那个很熟悉的微信头像,就是他的。
只是备注并不是自己的名字,他有点想不通,为什么是【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他很不知好歹吗?
“这个……就是昵称,你懂吧?就是——”
“我不会搞这个。”
???什么东西?
于是季风又重复道,盯着贺乔的眼睛说:“置顶,我不会。”
贺乔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认命妥协了,对方很有眼力见地把手机递到他面前,意思不言而喻。
贺乔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很不明显的白眼,然后打开手机微信……
“你这不是有吗?妈妈、爸爸、还有贺——”
他顿时不说话了,或者说他不知道怎么说,只能以询问的眼神看过去,季风面上是欲盖弥彰的淡然,很快又恢复平静,他撇开眼神,轻飘飘留下一句:
“哦,可能我之前搞过,后来忘了吧。”
贺乔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还想追问,那人却不给他机会,直接扭动钥匙,忽如其来的动静让贺乔忽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后来的一路上他都觉得自己很不对劲,然而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就这样,经历了别扭又神奇的挣扎。
直到下车,季风跟他道别时,贺乔都只是机械地挥了挥手,钥匙却怎么也转不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家是密码锁。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