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的腐爛氣息像是久年沉浸在腐爛的下水道裏，在靠近環衛工的那一刹那撲麵而來，盛雪夜頓時停住了腳步，看向佝僂著身子自顧自掃雪的環衛工人身上。
    “爺爺。”盛雪夜鬆開牽住白茶的那隻手，拍向環衛工人肩膀的，同時，另一隻手已經伸進口袋，將裏麵的符紙夾住一張在指尖，隨著環衛工人轉過臉來，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就差將符紙拍到他腦門上。
    環衛工人的手還在不停的掃著雪，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停下手中的動作。慢慢的轉過頭來，露出一隻已經混濁的眼球來，以及一張布滿皺紋斑紋的老臉。
    像是從墳墓裏麵爬出來的屍體。
    看向盛雪夜，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問道：“有事嗎？小夥子？老頭子我的耳朵不好使，有事的話，聲音大點。”
    不過好在環衛工人的聲音雖然又小又緩慢，但屍體是不會說話的。
    虛驚一場，盛雪夜剛歎一口氣，說道：“老爺爺這雪這麼大，你掃了也沒有用，不如……”話還沒說完，餘光便瞥到環衛工正站在下水管道上麵。
    一瞬間，窸窸窣窣的聲音從下水管道裏麵傳來，像是有很多東西在裏麵奔跑。
    不好！盛雪夜暗叫一聲不好，也顧不得解釋什麼，連忙將環衛工拉到了旁邊。
    盛雪夜的速度太快了，環衛工隻覺得天旋地轉的，等再次站穩看向盛雪夜的眼神帶上了幾分責怪：“你這孩子啊，怎麼這麼捉弄我老人家啊？真是太不像話了。”
    盛雪夜顧不上解釋，也不需要解釋，自己看到的事實永遠比別人嘴上說的更加會讓人覺得信服。隻是退後兩步，全神貫注的盯著看似平靜的路麵，手裏牢牢的捏著一大把的爆炸符。一旦發生什麼，他就把這一大把爆炸符全部都甩出去。
    或許是盛雪夜太過緊張的情緒感染到了白茶，一無所知的白茶也緊張兮兮的看向盛雪夜，想要上前去卻又莫名的害怕此刻的盛雪夜：“怎麼了，阿夜？”
    “底下有東西，等會那東西出來的時候，白茶你要保護好自己和老爺爺的安全。”盛雪夜從白茶的語氣中聽出了他的緊張，但並沒有出言安慰。他見識過白茶操縱植物的能力，知道他的力量並不會比自己弱：“你能做到吧？”
    自己不可能永遠待在白茶的身邊，他必須得學會如何保護自己。
    這是最基本的。
    聞言，白茶輕輕點點頭，被盛雪夜的嚴肅給嚇到了，聲音有些顫抖，但還是堅定的表示：“我能。”一步擋在了環衛工人的身前。
    而老大爺聽到兩人的對話，也被嚇唬到了。但最多以為那裏麵有大蛇鑽了進去，便說：“小夥子，那蛇什麼的一時半會也爬不出來，還是趕緊離開吧。”
    “不是蛇。”盛雪夜細細的聽著下水道裏的動靜，有流動的水聲，有密密麻麻非常稀碎的爬行腳步，聽這聲音不像是一隻，倒像是有一群，越來越近，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