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冷老五 八十九陰間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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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大頭的麵色絲毫不變,甚至還帶著一抹憨厚的笑容:“我怎麼不是易大頭了?”
謝白說:“你若是易大頭,怎麼不見你的兵跟著你來呢?”
易大頭說:“謝副官,我說了,他們累了,在那邊休息。”
謝白說:“你是怎麼進來這裏的?”
易大頭回答得一絲不漏:“炸山啊,挖隧道啊!兄弟們都很累,謝副官,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為了找尋你們,已經累得夠嗆,你還這麼質疑我們,不覺得有點過分嗎?”
郝和平也勸道:“是啊,謝副官,易大頭怎麼不會是易大頭了,我看他的樣子和性格都跟之前沒有變化的,連少帥專門為他佩的手槍都在。”
謝白摸著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似乎還有一絲疑惑。
易大頭又對袁忠良說:“少帥的毒有辦法可解麼?”
袁忠良搖頭:“因為不知道少帥中的是什麼毒,暫時沒有辦法,還有,孫團長估計也中毒了。”說罷,他把目光投向了麵色發黑,腳步有些踉蹌的孫團長,示意郝和平把孫團長扶到旁邊休息。
易大頭想了想:“那我們還是趕緊出去,設法給少帥解毒吧。”
謝白突然目光一掃郝和平剛剛放下的那個銅箱子,似乎是隨口問了句:“易先生,你可知道這銅箱子裏究竟有什麼奧秘?我看東瀛兵對它稀罕得不得了。”
“應該是一種起死回生的返魂術。”易大頭說,“原本是古秦國的一位巫女,據說她也是陰間的死神,專門勾引陽間的魂靈………”
“易先生怎麼這麼清楚這隻銅箱子裏的秘密?我們可都沒有打開來看過的。”謝白淡淡地說。
易大頭一怔,頓時明白了自己上了謝白的套,臉色變得有些陰冷。
“我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那個俄國僵屍的遺書裏提到過的東瀛人挖出的那具頭戴麵具,裝束詭異的巫女屍體的!”
謝白這麼一說,原本離得易大頭最近的郝和平嚇得蹬瞪蹬地後退了好幾步,袁忠良則飛快地奪過了孫團長手裏的軍刀,砍向了易大頭,誰知,那易大頭仿佛早有準備,袁忠良一刀砍下去卻是落了空,那易大頭身形蕩在了半空,下一瞬,她的舌頭陡然伸長,纏住了郝和平的脖子,把他生生地拖出了兩三十米遠。接著,她又動作靈活地躲過了袁忠良砍過來的第二刀,指尖微微一動,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邪術,袁忠良的動作陡然僵硬,舉刀的動作停在了半空。
再看那易大頭,卻哪裏還是易大頭,分明是個戴著麵具,穿著灰色袍子的女屍,隻是她的眼睛翻白,透著灰慘慘的無機質的光,一看就非常的瘮人。
“好了,沒人打擾我們說話了,“那女屍輕歎一聲,旋即把目光轉向了謝白,”你是怎麼看出我是那具女屍的?”
“因為,那個俄國僵屍留下的遺書裏說東瀛人不僅得到過一個銅箱子,還挖出一具女屍,但到目前為止,我們隻看到銅箱子,卻從頭至尾沒看見過一具屍體,我想,你肯定是偷偷躲起來,從黃皮子的襲擊暗算開始,到妖參的攻擊,你都始終耐著性子等待著收獲漁翁之利,是也不是?”謝白的身體剛剛恢複,自忖硬拚的話,自己肯定不是她的對手,便做出了放棄了抵抗的姿勢,說道。
“你果然聰明,我們邪神大人沒小瞧了你。”女屍格格地笑了起來,居然笑聲清脆悅耳,宛若少女音。
謝白蹙起了眉頭,說:“邪神?”
郝和平這會子已經嚇得語無倫次了:“女女女……女屍,不,死人說話了……”接著,本來就對鬼神恐懼的他眼皮一翻,竟然昏過去了。
“嗯,邪神大人,他對你非常感興趣,他說過,總有一一天,他會來拜訪你的。”女屍仍是格格笑著,望著謝白,眼裏盡是揶揄和嘲弄,“哦,擇日不如撞日,你不如現在就跟我-------”
話音未落,女屍已經朝著謝白撲了過來,那尖利的長長的指甲直取謝白的雙目。
謝白急忙後退,但女屍比他動作還快,轉瞬間指甲已經離謝白眼睛不到寸許,謝白暗暗叫苦。
眼下,戰鬥力最強的季瀾川和孫團長相繼中毒,袁忠良被那女屍施了不知道什麼妖法不能動了,郝和平還被女屍給箍住了脖子,能動的,隻有他自己了。
他該怎麼辦?
情急之下,謝白從他們路過先前的磚窯門口撿來的背包裏掏出了一個瓶子,朝著那女屍擲了過去,女屍驚呼了一聲,迅速後退;“好臭!什麼東西?”
“防腐劑。”謝白冷冷一笑,“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女屍,你到底什麼人,在那裏裝神弄鬼?”
女屍似乎對謝白的防腐劑十分忌憚,又後退了好幾步。
謝白卻故意向前,挑釁地說:“你出來吧,我知道你躲在後麵操控這具女屍的。”
須臾,果然從洞子深處的一塊大石頭後麵站出了一個少女,長發,黑衣黑裙,麵孔還挺漂亮,隻是臉比較蒼白,嘴唇卻是豔紅如血。
少女把手指一彈,女屍飄悠悠地就飄到了她的身邊,然後一動不動了。
“看來,我真的小瞧你了,你是叫謝白麼?我想,我的邪神大人一定會喜歡你的。”少女說著,“來吧,跟我走吧。”
謝白薄唇輕啟:“天亮就出發。”
“???”
少女一臉懵逼。
謝白轉身就跑。
少女大怒,尖叫一聲,操縱著女屍疾速追向朝著洞內深處,快要跑沒影兒的謝白追去。
她的百米衝刺的速度顯然比謝白這樣的體質較弱,還中毒剛剛蘇醒的,拚盡了全力奔跑的少年快多了,隻消不到幾秒的功夫,她的手已經離謝白的後背寸許了。
可,還沒等她抓到謝白,突然眼前刀光一閃,一個人已經把謝白拎到了身後。
“誰?”少女驚愕地倒退了幾步,定睛一看,愣住了,竟然是她一直以為中了毒失去意識的季瀾川。
隻見他仍舊是俊朗挺拔,一身深黑色軍裝,抬眸冷冷地盯著少女,隻是,令所有人駭然的是,他原本幽深黑暗的雙眸中,此刻竟然泛著一抹詭異陰森的血紅色,那平日吊兒郎當的痞笑也變成陰惻惻的邪笑。
“你,季瀾川?你怎麼這麼快就醒了?”少女像是見著了某樣凶獸一般,又退後了兩步,盡量地退到了自認為安全的距離。
“茯苓,你膽子夠大的嘛!連我的人也敢動?”季瀾川一手拿著軍刀,一手還維持摟抱著謝白的姿勢,嘴角的邪笑越發地恐怖,就連被他摟在懷裏的謝白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你……你……”少女渾身發抖,臉上的懼意更加明顯,手顫抖著指著季瀾川,“你不是那個季瀾川,你究竟是……是誰?”
季瀾川哼哼地笑了兩聲:“你覺得我是誰,我就是誰。”
少女嚇得“媽呀”一聲尖叫,轉身比剛才的謝白跑的還快,就像是生怕季瀾川會追過去找她算賬一樣。
謝白卻是震驚不已,剛才少女的話還猶在耳邊,令他駭然地看向了季瀾川:“不……不會吧,你不是季瀾川,那你是……誰?”
季瀾川把軍刀插回了腰間的刀鞘,他的目光又回到了謝白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謝白,嘴角上的邪笑並未消失,仿佛是在打量一個讓他非常感興趣的獵物一樣:“你就是……謝白?那個家夥非常重視的人?”
謝白想要掙脫出季瀾川的懷抱,死命地推著他,但季瀾川緊緊地抱住他不放,甚而捏住了他的下巴,就湊到他的嘴唇上用力地吻起來,在謝白看起來,那根本不是親吻,而是粗暴地掠奪,侵占------
而他的手更是肆無忌憚地撫摸他,遊走在他的身上的每一處肌膚,還帶了一絲挑逗的味道,更是撩撥他喘息不止,身體都軟成了一灘水。
謝白幾乎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季瀾川就趁勢把謝白放在了地麵上,嘴唇含著他的耳朵,惡意地笑道:“你……很不錯,你的味道很香,嗯,非常的香……”
他的嘴唇移到了謝白的脖頸處,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好甜……”
他伸出舌頭,舔走了被他咬破的脖子上的謝白脖子上的鮮血:“我的……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連那個謝勉之也不行……”
他喃喃地念著。
謝白原本還被他弄得意識飄忽,大腦昏沉,沉浸在他惡意挑逗起來的情|欲之中,突然聽到了謝勉之的名字,整個人如同兜頭澆了一盆冰水,頓時清醒過來。
勉之哥哥……
他怎麼知道勉之哥哥的……
謝白猛然一推季瀾川,他這一下用力極猛,季瀾川像是完全沒有意料到他的反抗,一下子就仰麵朝天地倒了下去。
“你不要裝死!”謝白憤怒地一把揪起了季瀾川的衣領,把他的上半身提了起來,怒問道,“你知道勉之哥哥的?你究竟是誰?!”
然而,季瀾川閉著眼睛,絲毫沒有任何反應。
“喂喂,喂喂,你說話啊!”
謝白衝他怒吼。
但季瀾川的臉色又轉為青黑,呼吸都似乎非常艱難的樣子,似乎剛才隻是謝白的一場幻夢,季瀾川根本就沒有醒過來一般。
“少帥,少帥!”剛才被少女使用邪法固定住的袁忠良背著中毒的孫團長,後麵跟著大呼小叫的郝和平匆匆地跑向了謝白和季瀾川所處的這個洞子深處,看見季瀾川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樣子,郝和平驀然嚎哭開了:“我滴少帥啊,你不會就這麼去了吧,啊啊啊……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們可怎麼辦啊啊啊啊,我們還沒出這個鬼地方啊啊啊啊……”
謝白:“……”
袁忠良:“……”
“你嚎什麼喪啊?你家少帥屬貓的,有九條命,沒那麼容易死的。”謝白抹著額頭上的汗,說道。
袁忠良神色抹了下季瀾川的脈搏,說道:“少帥不會死,隻是脈搏有些微弱,不過,他中了毒,不快點找到解毒的藥,也會很危險。謝副官,你知道少帥中的什麼毒,能解嗎?”
謝白說:“暫時還不清楚,總之,我們快離開這裏,不然晚了,少帥真的會沒救了。”
於是,五人又互相攙扶著,往洞的更深處抹去,很快,他們發現這個洞子周邊還有不少的岔道通往其他洞子,隻不過,這一個更深更大罷了,就像是一張黑洞洞的大口,越往裏走,越會看見裏麵鬼火磷光閃爍,景物依稀可見,倒也並非一片漆黑,洞子裏邊倒也沒有別的岔路,極高極闊,石壁陰涼,洞內最深處惡風盈鼓,使人發毛,在大約兩百步開外,是一片四五個足球場大小的階梯形的深窟窿,四周方形的土台層層向下,呈倒金字塔形狀,從裏麵殘留的各種工具和照明設施來判斷,這是一處規模龐大的挖掘作業現場,不知道是不是東瀛人搗鼓出來的地方。
五人再往洞窟裏麵繼續前行,發現山腹裏到處都有閃爍不定的光亮,似鬼火,又似礦石發出的亮光,借著這許多繁星般的亮光,他們可以打字看出這巨大挖掘場的輪廓,被層層挖開的地麵呈階梯形分布,在外邊難以看清最深處有什麼,隻是靠上麵的每一層黃土中都露出一些死屍的肢體,有的露出半個腦袋,有的露出一條胳膊,都是尚未從途中掘出的,幾乎全部羽化,個個屍毛聳動,好像隨時都會從土中爬出來,觀其一角,已經可以想象這塊挖掘場以前就像是一個萬人坑,埋了不知道多少古屍。
大概風水一道中,所謂的龜眠之地便是此處了,特殊的土壤成分使屍體產生了類似羽化的狀態,可這有又什麼用呢?羽化又未能仙解飛升,這麼多人死後都能被誠心誠意地埋葬在這藏屍洞裏,恐怕也是出於古代人對生死規律的理解和恐懼吧?他們無法接受人隻能活一次的事實,希望在死後以其他形式得以延續,所以才有了冥府陰間之類的傳說。
謝白不是很懂風水學,但他在他那個時空看過不少有關盜墓的小說,多少也能知道一點,加上原主本人似乎也對古物和古墓非常有研究,所以,他忍不住地對照著眼前的一切,探究著這個所謂的龜眠之地,心想,若是人死後真有亡靈,看見自己的屍體變成這般古怪的模樣,被人挖來掘去毫不尊重,卻不知作何感想?
屍體男女老少皆有,裝束又特別詭異,都屬謝白他們前所未見,謝白他們早已經見過了太多奇形怪狀的屍體,對死人都有些麻木了,可站在萬人藏屍的封土挖掘現場前,看著那層層疊疊,不計其數的僵屍,還是有些心驚膽顫的,尤其是膽子很小,又對鬼神特別害怕的郝和平,這會子已經瑟瑟發抖地拉著謝白的衣袖,躲在了他的身後了。
難怪說鬼衙門裏是十八層地獄,活人到了這裏便嚇也要被活活嚇死了。
而這樣的僵屍挖掘場,不就是活生生的鬼衙門麼?
挖掘場的每個角落都有平緩的石坡,七扭八拐地延伸到了深處,石坡都是由條石鋪成的,可能以前也是埋在土裏,每掩埋一層屍體就蓋住一段,後來又都被東瀛人挖了出來,土層中散落的碎土泥石墊滿了這條坡道,山洞裏惡風呼嘯,涼颼颼的空氣倒也十分通暢,就是不知道最終是不是通向地獄?
也不知道五人走了多久,他們隻覺得自己已經繞著圈走到了盤旋而落的石道盡頭,這裏又出現一個洞口,以白色的圓形碎石堆砌封堵,上麵貼了許多東瀛人的鬼畫符,似乎東瀛人疑心這百眼窟鬧鬼,許多地方都有類似的壓鬼符,包括那焚化爐奇特的構造,都是出於辟邪的目的,不過,所謂的鬧鬼,也許隻是鬧黃皮子。
但眼前的這道碎石牆已經被人拔了開來,很大的洞口暴露在大家麵前,裏麵冒著灰蒙蒙的亮光,本以為是這大墳瑩的最底層,誰知道下麵還有更深的空間。
袁忠良當先進入了洞子裏麵,謝白和郝和平一左一右地攙扶著季瀾川,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裏走,隻是在他們拐過一道彎的時候,謝白等人徹底愣住了。
在這並不長的地洞出口,居然是一個天然形成的落水橋,橋下有陰河滾滾流動,過了這天然石橋,前邊地勢豁然開朗,不知是什麼光源,發出灰蒙蒙的亮光,朦朧的光線中是一片片古老的建築群,一時難以分辨其規模布局,也看不出那些房屋店堂是哪朝哪代的古物,隻知道雕梁畫棟的造型都非常古老異常,難以想象這百眼窟裏何以埋著這樣一片古代的殿閣。
而這片古典陰森的屋舍殿宇中,似乎有許多黑影來回走動,人聲嘈雜遠近相聞,雖然建築古老,但絲毫不見古舊破敗之狀,好像至今還有人在裏麵居住生活,謝白等人看得目瞪口呆,難道真的是進入了死人亡靈彙聚的陰間?
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活著還是早已死了,否則怎麼會見到這地府般的景象?
謝白見石橋下有水,趕緊蹲下用手鞠了幾捧涼水潑到自己臉上,地下水涼得刺骨,確實不是在夢中遊蕩,眼前的這一幕都是真真切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