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冷老五 七十四怪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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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白頓時有了退縮之意。
“怎麼辦?我們過去還是不過去?”謝白問季瀾川。
季瀾川還未答話,卻見對麵那些黑影居然已經開始往木橋這邊爬了,它們的動作是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可以說是瞬移都不為過。
而隨著它們的逼近,謝白也看清楚了它們的真麵目------它們的模樣是難以形容的恐怖,似人非人,似獸非獸,麵容青灰,臉上長著奇怪的肉瘤,就好像是長了另一張人臉一樣,它們四肢著地,像猿猴一般爬行,前胸後背都長著黑色的又長又密的毛發,它們嘴裏發出的也是野獸般的嚎叫聲。
謝白覺得它們跟之前兩次襲擊自己的怪物很是相似,隻不過它們沒有戴麵具。
眼看著這些怪物黑影已經近在遲尺了,謝白他們都變了臉色,季瀾川,袁忠良,孫團長都舉槍朝著那些怪物黑影掃射,郝和平則在謝白招呼下拿刀去砍那栓在橋頭的木橋繩索,那繩索非常的結實,郝和平砍了好幾下才將其砍斷,但已經有好幾隻怪物衝過木橋朝他們撲過來了。
謝白來不及拔槍,隻好用季瀾川交給他的瑞士軍刀調轉方向砍衝到自己麵前的怪物,那怪物身子一轉,居然躲開了謝白的攻擊,繞到了謝白的背後,然後一聲怪叫,將謝白撲到了地上。
那怪物張開嘴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還有著腥臭的唾液,謝白又是惡心又是驚懼。
“砰!”這回是袁忠良開的槍,他飛快地奔過來,一把拉起了謝白。
謝白卻朝著袁忠良舉槍,但袁忠良隻是把頭一歪,子彈從袁忠良耳廓擦過,射中了一隻企圖從後麵襲擊的人形怪物。
“走!”季瀾川消滅了兩隻怪物,叫了一聲後,把頭一擺,五人會意,立刻往他們來之前的鐵門撤去。
衝到他們這邊來的還有好幾隻怪物,他們追著謝白等人衝到了鐵門之處,被謝白他們砰然關上了鐵門,它們進不去,就開始瘋狂地嚎叫,猛烈地撞門。
謝白聽著鐵門被它們撞得砰砰作響,巨響幾乎震破他們的耳膜。
眾人無奈之餘,隻好被逼在焚化間繼續尋找出口,可這裏四壁堅固異常,拿炮轟都不見得能把這座樓的牆壁打透,更別說他們隻有這五個人,五把火力不算強的長槍和手槍了。
季瀾川後悔自己出來得匆忙,若是把他們這回帶過來的那些米國先進步槍和武器彈藥裝備帶過來,也不至於這麼坐困愁城了。
最後,郝和平還是決定硬著頭皮去爬那二樓的焚屍爐的煙囪了。
那煙囪看著雖大,但也是相對而言的,他用刀鞘刮了下煙道內壁,迅速清理了一圈煤灰和油膏,又用腳蹬在上麵試了試摩擦力,這煙囪的煙道裏麵很是狹窄,但如果用腰背支撐著逐步蹭上去問題還是不大的。
可這些事看似容易做起來就難了,剛刮了一層油泥,煙道裏就已經嗆得睜不開眼了,雖然他設法拿布巾蒙著鼻子,還是有種嚴重缺氧的眩暈感,而且煙道內壁是一蹭一滑,在這裏有勁兒也使不出來,一邊撐著身體防止滑下去,一邊用刀鞘去刮油,實在是太困難了,他剛爬上去不到半步,就已經決定胳膊腿都打顫了。
他估計是堅持不下去了,不得不準備放棄,最後抬頭往上看了一眼,就打算下去了,不料一抬眼,正看得煙道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團暗紅色的亮光,他以為是看花了眼,閉上眼使勁搖了搖頭,再睜眼去看,但見有一燈如炬,明暗變幻,形如鬼火,飄飄忽忽地懸在上方。
見此情形,郝和平猛然想起小時候常聽老人講過的,在漆黑的夜晚,如果一點燈火都沒有,卻突然出現孤零零的一處光亮,絕對是鬼火而非燈火,那正是“明月莫獨行,孤燈不是人。”這個念頭剛一開閃現,煙囪頂上的那團鬼火就朝下麵飄了過來,郝和平頓時心中一慌,這可真是他媽的天上下刀子手捏兩把血,怎麼什麼邪性的事情都有?支撐著身體的手腳打了個滑,失去了維持平衡的重心,順著焚屍爐的煙道就掉了下去。
郝和平眼瞅著那鬼火辦的光芒從上至下移將過來,心中十分清楚倒進煙道地步的爐膛內定然無幸,就算是不被當場摔死,也會跌得筋斷骨折,可是他並沒有料到,焚化爐的煙囪裏氣流久積,煙道又極為狹窄,所以,身體下墜的速度竟然會極慢,好似身在雲端。
孫團長正好守在二樓煙道口,等著他上去之後的信號,雖然煙道內黑咕隆咚,但聽郝和平的聲音就知道他失手了,趕緊把手伸進煙道內亂抓,郝和平的後背對著他,被他揪住了衣領扯了回來。
二樓的煙道疏通口更窄,在鐵蓋子外邊還有磚泥洋灰,郝和平腦子在牆角上撞了一下,混亂中也沒出疼來,他不是孫團長那種老虎攆到腳後跟還有心思看它是雌是雄的人,心知不妙,一秒鍾也沒敢多耽擱,加上孫團長的拖拽,倒著爬回了煙道疏通口,反手將鐵蓋關上,黑暗中就聽煙道裏有個鐵錘般的東西狠狠地撞在了蓋子上,發出嗡嗡的回響。
聽上去好像在煙道頂有個什麼東西,被郝和平用刀鞘刮煤灰的聲音驚動了,竟然鑽進了煙道內部,那東西在煙道疏通口外邊撞了幾撞,便寂然無聲了,郝和平,孫團長以及隨後跟來的季瀾川,謝白,袁忠良都聽得微微色變,郝和平更是麵如土色,剛才要不是孫團長見機得快,郝和平一旦掉進焚屍爐裏,就算沒摔傷,現在也被煙道裏那東西給叼去了。
聽了郝和平在煙道裏的經曆,謝白等人都在心裏猜測,那鬼火般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不過,無論怎麼樣猜測,那煙道裏的東西估計都不是什麼善主兒,從煙道裏出去這條路肯定是沒指望了。
五人商量著,隻好又慢慢蹭回地下室,在樓梯口的時候,謝白突然瞅見了一團黑影倒在通往地下室樓梯拐角的欄杆邊,他頓住了腳步,警惕地把手槍拔了出來,一邊拉住走在前頭的季瀾川,一邊對準了那團黑影。
季瀾川伸腳踢了踢那團黑影,發現他紋絲不動,而袁忠良已經舉起了手裏的礦燈,照亮了那團黑影,一看之下,眾人都是一愣,原來那黑影居然是最初在這棟怪樓裏襲擊他們的那個麵具人形怪物。
此刻,它的軀體已經被那些蜘蛛吃得殘缺不全,臉上的麵具也脫落不見了,剩下了它的半張臉和上半截身子,而在麵具下的它那張臉,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尤其是在這座怪樓,還有慘白的礦燈照射下,把年紀小的郝和平嚇得驚叫一聲,躲到了孫團長的背後。
謝白壯著膽子,仔細去看那張臉,居然發現它像是有兩張臉一樣,隻是一張是人的臉,另一張卻小了很多,也有眼耳口鼻等五官,可是整個五官都是扭曲而猙獰的,而且,不止它的臉上有,身上也有這種奇怪的臉,五官更為扭曲。
“這是人麵瘤。”季瀾川說。
“我記得之前那個假格格帶我們去她朋友家,我也遭到過這種長著人麵瘤的人攻擊……你當時還說,他是去過了莫邪地宮,中了幻魔菇和人麵蠱的毒才會變成這樣,是半死人……難道這個怪物也去過莫邪地宮?”謝白看向了季瀾川,問道。
季瀾川搖頭,又拿過謝白手裏的瑞士軍刀挑了一下那怪物的屍體,發現他還穿著人類的衣物,類似於東瀛軍人的軍裝,軍裝上還有幾個口袋。
季瀾川小心地拿刀從口袋裏挑出了幾樣東西,一隻洋腕表,一隻打火機,一隻羅盤,然後,又看到他的脖頸上還戴了一根銀鏈子,鏈墜是個心形的相片匣子,一按匣子旁邊的機括就可打開,謝白湊過去瞅了一眼,果然是個東瀛軍人和一個東瀛和服女子的合照。
兩人擁抱著,笑得倒很甜蜜。
由此看來,這個怪物生前居然是個東瀛軍人。
季瀾川看了一會兒,對謝白等人說道:“在那個礦洞裏失蹤的東瀛軍人的謎底揭開了……”
謝白說:“難道……焚屍間外麵那些怪物也是失蹤的東瀛軍人?”
“這裏還有本筆記。”袁忠良從屍體胸前衣服的口袋裏又摸出了一本泛黃缺了不少紙頁的筆記本,因為是東瀛文字,袁忠良並不認識,就順手遞給了一旁的謝白。
謝白翻開筆記,那上麵果然寫滿了東瀛文字,寫得非常的潦草,歪歪扭扭,似乎是記筆記的人在異常恐慌之中寫下的。
“寫了什麼?”孫團長問道。
“他說,他們是給水部隊的一支,進入此地進行一項秘密試驗,但他們在礦洞裏發生了意見分歧,便分為了兩撥人,一撥留在礦洞那邊,開始挖掘礦洞裏的寶藏,一撥則繼續深入,並尋找地方繼續進行秘密實驗,但是,他們沒想到,秘密試驗進行到一半,發生了可怕的異變,他們這撥人都感染了可怕的病毒……就是這種人麵蠱,他們很多人都變成了半死不活的怪物了……”謝白說道。
“後來呢?他們中沒有一個從這裏出去?”孫團長問。
他對東瀛人的下場不關心,他隻希望從這本筆記裏找到出去的路。
“沒有。”謝白說,“後麵的部分沒有了。”
“算了,指望這些東瀛人,我們也是出不去的。”季瀾川拿過了那本東瀛人的筆記本,順手扔在了那怪物的身邊,牽起了謝白的手,招呼著孫團長等人繼續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