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冷老五  二十六訂婚宴會上的插曲(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367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卻說被桂姐帶到暖閣休息的肖慕辰坐在沙發上,發現這裏窗戶緊閉,且有股若有若無的熏香氣味,嗅起來給人一種不太舒服和窒悶的感覺,伸手去開門的時候,卻發現房門被人鎖上了,他眉頭緊蹙,立刻意識到有問題,正準備強行破開門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哢嚓的輕響,他一驚,本能地後退了兩步,將手伸向了褲腿底下,拔出了隨身藏著的一把匕首迅速地閃到了門後。
    但,門外並沒有任何動靜,他心中疑惑不解,但頭腦又是一陣眩暈感,他顧不得許多,當即一拉門把手,卻發現門應聲而開,心中一動,想來剛才是有人為他開了門鎖,但不知道是何人,可也來不及多想,趕緊趁著四下裏無人迅速地走出了暖閣。
    而在他走後不到一分鍾,一個從長相絕美,穿著酒紅色衣裙的女子搖搖晃晃地推門而入,看到這間暖閣,嗅到裏麵的熏香氣味,輕輕地抿嘴一笑,就躺在了暖閣裏的那張寬大的沙發椅上,沉沉睡去……
    而謝婉如出了宴會廳,她四下望望,並未發現身後跟著她的人,隻覺得頭昏腦脹,渾身發熱,幾乎無法走路,剛好一個少年從洗手間走來,看到謝婉如,趕緊上前攙扶,低低地叫了一聲:“姐姐,你怎麼了?”
    謝婉如捂住發燙的額頭,有氣無力地說:“我好像喝醉了……”
    少年正是謝白,他一把攬住她的肩膀,半攙半抱地擁著她,說:“那姐姐我帶你去休息。”
    謝婉如點了點頭,微笑道:“好,銀舟,我們去休息。就是訂婚宴……”
    “姐姐,別擔心,我會讓人看著的。”謝白微笑道。
    而那跟著謝婉如的人發覺有些不妙,正要轉身去向二姨太章晚晴彙報情況的時候,忽然背後遭到了一記重擊,那人就眼皮一翻,倒在了地上,然後現出了袁忠良的身影,他一聲不吭地將那人拖進了旁邊的洗手間,而謝白則把姐姐打橫抱起來,拿手背貼了貼姐姐發燙的額頭,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是在看到章晚晴和桂姐鬼鬼祟祟的舉動後,心下生疑,然後一路尾隨才發現異樣的,眼下更是猜到了章晚晴的惡毒用心,所以讓人設法打開了緊鎖著肖慕辰的暖閣的房門,讓肖慕辰迅速離開,又設法攔下了去暖閣的姐姐的。
    這會兒,袁忠良走了出來,問道:“謝副官,你接下來想要怎麼做?”
    謝白問:“季瀾川呢?”
    也隻有謝白敢在季瀾川的麵前,直呼他的名字。
    袁忠良淡淡地說:“少帥還在宴會上,他讓你趕快回去,別瞎添亂。”
    謝白冷笑了一聲:“我這不叫添亂,我隻是在做該做的事情。”
    暖閣裏,阮靈兒正暈沉沉地躺在沙發上,不省人事一般。
    段紹剛開門進來,正好看見這麼一幅紅裙少女海棠春睡圖,好生一愣。
    他原本就對兒子的這個外室有著不可言喻的心思,如今乍一看見更是心猿意馬,“怎麼搞的?她怎麼會在這裏?還醉成這樣子?”他表麵上還是一副正人君子樣,故意皺著眉頭,對身邊的人喝叱道。
    “不……不怪別人的……”阮靈兒仿佛被吵醒了,吃力地坐了起來,說,“是我自己喝醉了……”
    段紹剛咳了咳,嚴肅道:“女孩子喝這麼多酒做什麼?真是讓人不放心!”
    阮靈兒似乎並不太清醒,眼角閃爍著水光。
    “督軍,我猜阮姑娘心裏不舒服,才多喝了點,別怪罪她。”旁邊的手下知道阮靈兒是段耀武帶來的,也知道阮靈兒是被段耀武強搶過來的,生怕段紹剛怪罪她和少爺,趕緊替他們說好話。
    段紹剛漫不經心地擺手打發了那手下。
    手下走時還體貼地把門帶上,隨即就有嚶嚶的哭泣聲透過門板傳了出來。
    屋裏,阮靈兒哭得很傷心。
    “督軍,我想我爹爹……如果不是耀武,我爹爹他……”
    “耀武實在太胡鬧!怎麼也不該強人所難,還害了人性命……”
    段紹剛看似也非常生氣兒子的胡來,又看到美貌少女哭得楚楚可憐,他沒法不去安慰一二。
    “別哭了,到時候,我幫你教訓那個小王八蛋一頓。”
    “督軍,你幫幫我,我知道督軍是好人,知道督軍一定能說服大少爺放我自由的,對不對?”阮靈兒抬眸,那姣好的俏麗上掛著瑩瑩的淚光,一見就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靈兒……”
    即便段紹剛如何的在人前保持著謙謙君子的風度,可也抵不住阮靈兒的哀哀哭泣,脆弱傷心的柔弱模樣,他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似的,不受控製地搭在了阮靈兒單薄的肩膀上。
    “督軍,我其實很仰慕你的……”
    阮靈兒順勢依偎進了段紹剛的懷裏,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貓似的,身子輕輕發抖,眼中水光瑩然,誘人升起無限遐思。
    段紹剛的心火猛然升騰而起,他再也不想做那柳下惠,伸手抬起了阮靈兒的下巴,低下頭,狠狠地噙住了那兩瓣殷紅的嘴唇……
    謝白安頓好了姐姐,慢吞吞地折返大廳,在人群裏搜尋著季瀾川的身影,見他正被一群達官顯貴圍在中間,便笑著走過去,“少帥,聊什麼呢?”他問。
    季瀾川看他回來了,臉上的笑容越發輕佻:“喲,到哪兒去沾花惹草了?我怎麼叫你都不回應呢!”
    謝白瞪他一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
    季瀾川笑而不語,又四下掃了一遍大廳,這會兒已經快到訂婚典禮的時間了,然而未婚夫妻卻遲遲未露麵,不僅如此,連身為主婚人的段紹剛和他的續弦夫人也不見了身影,便納悶地“咦”了一聲,“怎麼?段小姐不在?今兒不是她的大喜日子嗎?”
    他身邊的一位官員也有些納悶,說道:“誰知道呢?我們這些人哪敢打聽督軍的事情啊!”
    而在宴會廳的另一邊,桂姐正小聲地跟二姨太章晚晴說著話……
    “你確定?那謝婉如往暖閣方向去了?”章晚晴說。
    “嗯,千真萬確。我派了小丁去跟著的,小丁說她喝了那杯酒就往暖閣方向走了……”
    章晚晴臉色一喜,立刻一副好像要查抄大觀園的王熙鳳似的,叫齊了一幫下人,以及幾名聽差和老媽子浩浩蕩蕩地朝著暖閣去了。
    熱鬧的人群之中,謝白端著一杯香檳,正舉著酒杯湊到唇邊,冷眼看著那群人的背影,繼而轉身看向了季瀾川,微微一笑:“少帥,你想看熱鬧嗎?”
    季瀾川一聽有熱鬧可看,自然求之不得:“好啊,我最喜歡看熱鬧了。”
    卻說章晚晴一夥人殺到了暖閣門口,見到房門緊閉著,不由得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
    女人的驚呼聲透過門板傳到了眾人的耳中,坐實了章晚晴的猜想。
    桂姐得到了章晚晴的暗示,一馬當先,門也不敲,直接闖了進去。
    屋裏光線昏暗,沙發上兩個人影糾纏難分,外麵的人轟然闖入,嚇得裏麵的人俱是一驚。
    被段紹剛壓在身下的女子一聲尖叫,手忙腳亂地將段紹剛推開。
    段紹剛猝不及防,跌倒在地毯上,惱羞成怒地朝門口的人怒喝:“做什麼呢?滾出去!”
    到這程度,所有人還看不出來這章晚晴是來捉奸的,就是瞎子了。
    隻是,這場麵實在是太……刺激了!太讓人意外了!
    有人低低地說:“也難怪!督軍也太心急了,要是讓督軍夫人知道了,怕是要傷心的。”
    接著,吊燈啪地一聲亮起來,照的屋子一片雪亮,衣衫不整的段紹剛,還有所在沙發裏的阮靈兒都一覽無遺。
    這下,章晚晴一下子驚呆了,她原本安排的這一場戲就是讓謝婉如這個女人背地裏和肖慕辰偷情被她帶人當場逮到,從而讓謝婉如被憤怒的督軍給當場派人浸豬籠,那曾想居然是……居然是自家的男人,那位高高在上的督軍做下了這等見不得人的醜事!
    而且,被督軍壓在身下的女人,她剛才也見過,還是督軍的兒子,那位不可一世的大少爺的外室!
    這在剛才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堂堂的督軍大人居然染指自己兒子的外室,這事情傳出去怕是轟動整個浚縣,不,怕是全北六省的大新聞了吧!
    “哦豁!”
    跟在人群後的謝白的嘴角輕輕地勾了起來,一副幸災樂禍的笑。
    季瀾川見狀,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你別告訴我,這裏麵有你的手筆。”
    謝白狀若無辜地說:“那哪兒能呢?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姐夫,不是嗎?我還尋思著怎麼能在這喜慶的日子裏送他一份大禮呢!”
    季瀾川也笑:“若是這份大禮,他該焦頭爛額了吧。”
    這時,不僅章晚晴張口結舌,一張麵孔漸漸地漲成了豬肝色,連一直遍尋不著自己的外室的段耀武的臉色也變了,由青變白,又由白變紫,怒氣騰騰上湧。
    他雖然沒敢正式娶阮靈兒過門,卻是把她稀罕得跟寶貝似的,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飛了,從他爹在自己的別院裏看見阮靈兒那一刻,他就擔心他爹對阮靈兒有想法,尤其看到他爹看阮靈兒的目光不對,他就覺得不妙,誰知道,現在這擔心竟然成為了現實!
    他雖然一直有些害怕他爹,可也不代表他願意把自己的人兒拱手相讓。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首戲曲,叫什麼呂布與貂蟬的,父子倆同為一個女人動心,這還得了?!
    這時候,段耀武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一聲暴喝,大步走向了屋裏的兩人,“你們這是做什麼?你們丟不丟人?!!”說著,他奪過了身邊的衛兵的一把槍,對準了段紹剛,砰地一聲開槍,不過,他終究沒有打自己的老子,而是衝著頭頂開了一槍,把屋頂給射穿了一個窟窿。
    “呀!”
    圍觀的人群捂住了耳朵,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段耀武又顫抖著手,把槍再次對準了屋裏的兩人。
    “別別別……”章晚晴如夢初醒,趕緊撲上來攔住了段耀武,大叫道:“耀武,別這樣,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爹啊!”
    “我爹?這他媽是爹能幹出的事兒嗎?”段耀武通紅著眼睛,狂吼道。
    “哼,我看啊,是這小賤人故意勾引的督軍!”段耀武的原配夫人柳靜胭恨恨地叫道,接著衝上去要去打阮靈兒,誰知道段紹剛居然把阮靈兒拉起來,護在了自己的身後,衝著柳靜胭怒吼,“幹什麼?幹什麼?這跟靈兒無關!”
    “什麼?!”
    這下章晚晴不幹了,她奔過去拉扯著段紹剛,叫道:“督軍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可是你兒子的外室啊!外麵那麼多人,你還要臉不要!”
    “既然知道外麵還有賓客,你這麼鬧是想怎麼樣?”段紹剛難得狼狽倉促地躲閃著,但他依然還把阮靈兒護在身後,隻是,誰也未曾注意,那阮靈兒一張秀美的臉上浮現出了冷冷的笑意。
    “你連兒子的女人都睡得,我怎麼鬧不得?段紹剛,我要跟你離婚!我章晚晴丟不起這個人!”章晚晴哭罵道。
    一旁的桂姐忙勸道:“二姨太,你別衝動啊!”
    會場亂做一團……
    謝白再也沒了興趣看這場熱鬧,轉身就從人群擠了出來,跟著,季瀾川也走出來了。
    他們走出了督軍府,上了停在路邊的汽車,打開門,季瀾川的動作一頓,謝婉如還睡在後座上。
    “你姐?”季瀾川把目光投向了謝白,“她沒事?”
    謝白眼中泛著冷意:“她喝下了章晚晴為她準備的酒,裏麵摻有迷失神智和激發情|欲的藥,還好我懂藥理,事先給她配好了解藥,讓她服下了……”
    季瀾川點了點頭,又問:“那那個肖慕辰?”
    謝白說:“他早走了,是我叫人放走他的。”
    季瀾川斜睨了他一眼,問:“你做這事,是為了你姐,還是為了他?”
    謝白敏感地從季瀾川的話裏聽出了一絲異樣的味道:“怎麼?你覺得我還想著那個肖慕辰?”
    季瀾川聳了聳肩,說:“你和我可是有過婚約的,作為我的未婚夫,你要忠於我。”
    謝白說:“但我現在是你副官。”
    季瀾川說:“那也要對我忠誠,不可有-----”他頓了一下,湊近了謝白,帶著一絲氣音,輕輕地吐出這兩個字,“二心。”
    謝白不耐煩地推開他,語氣淡漠地道:“知道了。”
    而此刻的段家的三小姐段天美早已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她的時候,翻窗逃走,並換上了一身督軍府的丫鬟的模樣偷偷摸摸出了督軍府,她可不想跟那叫什麼裴南灝的年輕人結婚,她的心中早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就是春華園海棠班的老板陳海棠。
    她還記得當初是聽女校裏的同學跟她提起的陳海棠,說他風姿優雅,俊美無雙,那唱功也是一等一的好,說得她都有點心動了,於是,在那天下學後,他便和那女生一起了海棠班常駐的景城大戲院,結果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一跳,戲院裏的票早賣完了,段天美沒想到這個戲子居然這麼受歡迎,這更加激起了她的好奇心,還非要進戲院不可,當即抬出了段大帥的名頭,戲院方麵不敢得罪段大帥,隻好把她們讓進了戲院裏麵。
    結果,那一進去,一見到陳海棠,她便泥足深陷了。所謂一見鍾情,便是如此。
    如今,陳海棠又在浚縣的春華園登台了。
    段天美來到春華園的時候,這裏早已座無虛席,還有不少的戲迷居然站著聽戲,還聽得津津有味。
    段天美因為有著段督軍的千金這一層身份,春華園的老板自然不敢得罪了她,給她安排了專座,奉上了茶和點心。
    須臾,陳海棠果然露麵了,他這次唱的是“白蛇傳”,演的也是白素貞,一襲水袖白衣,臉上雖然化了妝,貼了花鈿,卻是給人一種美豔又英氣逼人的感覺,他的嗓子溫婉卻又清越,唱道:“斷橋啊斷橋,我看斷橋橋不斷,美滿鴛鴦要分開,西湖山水還依舊,憔悴難對滿眼秋……”
    段天美一聽他的嗓音,頓時再次陷落了,隻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聽過如此好聽的嗓音,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段天美看到戲曲終了,仍是癡癡發愣,,望著陳海棠衝著台下觀眾鞠躬後退出舞台,她的雙眼不覺泛上了淚痕,默然坐了好一會兒,直到人群紛紛離去,她才如夢初醒,恍恍惚惚地衝向了後台,氣喘籲籲地推開了陳海棠的化妝間,惹得正在卸妝的海棠班一眾人等吃驚地望向她,不知道這個冒冒失失的女子所為何事。
    “你這女人是怎麼回事啊?怎麼跑到這裏來了?”戲班裏的一個夥計不滿地走過來,指責她道。
    “陳海棠呢?我要見陳海棠!”段天美退開他,視線在化妝間掃了一圈,可惜並沒有見到陳海棠的影子。
    戲班的人更生氣了,平日裏那些戲迷都很客氣,都知道陳海棠不喜被人打擾,根本不會輕易地踏進後台,一般都是送些花籃,送些字畫之類,沒想到這個女的不但闖進來,還直呼其名,簡直是太沒教養了!於是,他們紛紛指責段天美,並打算趕她走。
    這時,春華園的老板這時,戲院經理也聽到段天美闖到後台去找陳海棠,趕緊跟了過來,對段天美說道:“段三小姐,不好意思啊,陳老板和他的徒弟剛剛回去了------”
    段天美不等他說完話,又急匆匆地衝出了戲院,卻隻來得及看到卸了妝的陳海棠和秋水坐上了一輛吉普絕塵而去,不過,她運氣也不算太糟,至少看到陳海棠那清俊迷人的側臉和那挑開白色長衫下擺,彎腰上車的絕美的風姿。
    一時間,段天美呆呆地發怔,感覺自己的魂魄都要跟著那輛吉普車飛走了……
2024, LCREAD.COM 手機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