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烏龍事件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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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瀾川慢慢地走到床邊,先是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一手托腮,饒有興趣地盯著床上的人看了又看,隨後,他終於忍不住了,慢慢地彎腰,一手撐到了床沿邊,一手輕輕地撫摸著床上人的臉頰,感受著他細膩皮膚帶給自己的美好感覺。
    床上的人穿著的是貼身的襯衫,領口很大,能夠很輕易地看到小半個雪白的胸膛和鎖骨的清晰線條,細窄的腰線被勾勒出來,西褲鬆鬆垮垮地掛在突起的胯骨上,隨便一動就能露出半截細白緊實的腰身。
    季瀾川咽了口口水,眼前的人秀色可餐,他實在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俯身,把身子靠的更近一些,一手仍舊是撐著床沿的欄杆,一手慢慢地順著他的衣衫下擺摸了進去,嗯,手感真的很好,比剛才那個美女還要好,他滿意地嘖嘖了聲,手又下滑了幾分,緊密地貼合對方陡然收緊凹陷下去的腰側,掌心下的腰線纖細而緊繃,透過薄薄的衣料能夠感受到那細膩柔滑的觸感。
    他更加心猿意馬起來,把人從床上抱起,吻住了對方的薄唇,對方顯然是醉的不省人事,他這番親吻和撫弄,對方都還沒有醒,這讓他更有了把對方大吃特吃的衝動。
    對方大概是夢到了什麼不太好的畫麵,手揮了起來,朝著他的臉頰打了過去,季瀾川對於危機意識是訓練有素的,一看情況不對,立馬偏頭閃開,手更是下意識地一鬆,對方又倒向了床鋪上。
    季瀾川的眼神幽深了一瞬,他爬上了床,雙腿跪在了對方的兩條長腿的兩邊,把對方的襯衫下擺往上推,嘴唇貼上了對方腹部的肌膚,誰知,對方突然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猛然間坐了起來,眼睛也睜開了,直直地望著季瀾川。
    這一瞬間,季瀾川以為他醒了,誰知,對方的眼神依舊是迷離的,眉頭是蹙著的,看著季瀾川的樣子都是呆滯的。
    “寶貝兒,別怕,哥哥會輕點的。”季瀾川伸手去抱他,哪知道,下一刻,謝白“哇”的一聲,將嘴裏的穢物全部吐了出來,吐了季瀾川一身……
    季瀾川整張臉都青綠青綠的了。
    “草!”
    他無比晦氣地大罵,那湧上心頭的滿滿的欲望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來人!”
    他大喊了一聲,立刻就有勤務兵奔跑進來聽候命令,“去,把他給我弄到浴室裏洗幹淨,不,還是算了,我來。還有,找人把床上弄幹淨,把幹淨的衣服找一套,不,兩套,給我。”
    “是。”勤務兵敬禮過後,轉身出去了。
    季瀾川實在無法忍受身上的味道,趕緊衝進了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勤務兵也把找來的衣服送進了船艙,他換好了衣服,勤務兵正在把船上的服務員叫來清理床上的汙物和換床單,而謝白也被他們挪到了旁邊的沙發上,這人爛醉如泥,居然不知道自己差點失去了清白。
    季瀾川本來是有火氣的,但看見美人那樣毫無防備地躺在沙發上,心中又起憐惜,一手摟住對方的後腦,一手抄過對方的膝窩,把人打橫抱了起來,放到了浴室的那張白瓷浴缸裏,放滿了熱水,拿起毛巾替對方擦洗身子。
    難免又心猿意馬,鼻血都流出來了。
    忍不住在那人一陣摩挲,占足了便宜過後,才把人撈起來,抱回床上。
    盯著對方那精致漂亮的臉,他那熄滅的浴火又上來了,想著這是對方自己投懷送抱的,這便宜不占白不占,於是,他又爬上了床。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這回對方又睜開了眼睛。
    謝白這回是清醒了一些了,他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愣愣地問了一句:“你是誰?”他留學多年,習慣了用英語或者東瀛語言跟人溝通,這會兒迷迷糊糊間也是用的一口流利的英語。
    季瀾川痞笑著,也用英語回答他:“寶貝兒,你自己投懷送抱,難道還不知道我是誰?”
    謝白愣怔地反問:“什麼投懷送抱?”隨後,他仿佛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好像有些涼意,低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發現自己竟然全是赤裸,鎖骨和胸前,手臂等處都是可疑的痕跡,眼睛眨了眨,把目光投向了那個一臉痞笑的男人。
    他不是稚嫩的幼童,身上的痕跡讓他立刻明白發生了何事,惱羞成怒之下,猛然他以肉眼看不見的動作,撲向了季瀾川,一把搶下了他身上的槍,扣下了扳機。
    “砰”的一聲,把外麵的警衛和經過的乘客都嚇了一跳。
    幸好,季瀾川反應極快地躲閃開去,他身後的牆壁上已經留下了一個被子彈貫穿的彈孔。
    “少帥!”警衛衝了進來,舉槍瞄準了謝白。
    接著,又有不少人圍在打開的房門邊好奇地張望著。
    “謝桑。”田中也是聽聞了槍聲,急忙地跑了過來,擠進人群,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季瀾川的臉色有些尷尬,麵對著憤怒的謝白,舉起了雙手,勸他冷靜。
    他倒不是怕謝白殺他,但看美人這樣盛怒的表情,他隱隱覺得自己好像誤會了什麼。
    這時,一個警衛走了進來,在季瀾川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季瀾川頓時麵色更加尷尬。
    原來,的確有東瀛軍部的人送美人過來,不過,是一名叫黑崎霞子的小姐,而不是這個脾氣火爆的東瀛青年,也不是在他的房間,而是三樓的305號房間。
    看來,真的是誤會一場了。
    田中也認識季家的這位少帥,他看謝白的情況也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情,見狀,一麵脫下自己的衣服給謝白遮羞,一麵有點麵色不善地對季瀾川說:“季先生,你對我的朋友無禮,我要求你向他道歉。”
    季瀾川異常尷尬地幹笑一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的確是我弄錯了,我會致以誠摯的道歉,並送上禮物的-------”
    謝白冷哼一聲:“不需要,我隻想殺了你。”
    他說習慣了東瀛語,這會兒也是脫口而出,憤怒得漲紅了臉,恨不得把季瀾川碎屍萬段。
    所幸,季瀾川沒有對他身體再做些什麼,那謝白是剜了他的心都不夠的。
    “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啊,誰叫你走錯了房間,躺倒我床上睡覺的?”季瀾川又委屈地說。
    “什麼?你還有理?”謝白簡直是要氣瘋了,這人居然這麼恬不知恥!
    “好像,好像是謝桑你走錯房間了。”田中突然看到了艙門上掛著的門牌號,他走過去,把門牌號翻轉了過來,有點錯愕地歎了口氣,對謝白說。
    謝白愣住了,原來這間艙室掛的“六”號不知被誰翻過來變成了“九”號,而對麵的艙室才是真正的九號。
    一時間,謝白感覺無言以對。
    羞窘不已的他氣的一頓足,排開人群衝出了艙室。
    季瀾川也很無語地把手捂住了腦門。
    嗨,這真是一個極為難堪的烏龍事件啊!
    晚上,謝白依舊是氣憤難平,雖然自己是酒醉後走錯了房間,但是,那個該死的男人居然趁火打劫,差點侮辱侵犯了自己,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幾番想找那人算賬的,不過,還是在田中的勸告下作罷了。
    到底自己是失去了父親,沒有了權勢的過氣軍閥世家的小公子,若是對上那威名赫赫的季家,十個他都不夠看的,他不怕季瀾川,但枝大葉茂,權勢滔天的季家,他還是非常顧忌的。
    而且,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季瀾川還特地讓警衛送來了道歉的禮物,隻不過被尚在氣頭上的謝白連人帶禮物的趕了出去。
    田中好言相勸了一陣子,謝白的怒意才算平複,送走了田中,謝白隻好當自己被條不要臉的,饑不擇食的狗給啃了,然後他安慰著自己,脫了衣服準備上床睡覺,卻在無意間發現了身上的一件寶貴的東西不見了。
    那是父親謝定北留給他的一件他十八歲的生日禮物,一隻價格不菲的鋼筆。
    他愛不釋手,一直都妥帖地放在衣服內袋裏,如今,父親去世了,這件禮物便是他唯一的念想。
    他仔細地回想,覺得鋼筆肯定掉在了那個混蛋住的艙室裏麵了。
    雖然很不想再見到那個混蛋,但,父親的鋼筆對他來說太重要了,他不得不去找回來。
    謝白穿好外套,咬牙切齒地走向了季瀾川的船艙。
    本來伸手欲敲門的,哪知,房門竟然是虛掩的。
    謝白輕輕一推,房門就打開了。
    謝白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尋思著那個混蛋這會兒應該睡了,最好不要驚動了他,免得又鬧出了什麼烏龍誤會,隻在房裏環視一圈,然後看到了他原先睡覺的那張床腳下麵的鋼筆,他便把鋼筆放進了衣服內袋裏。
    但,就在他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忽然,目光一頓。
    他看到了他曾經躺過的那張床腳邊居然倒著一具女屍,黑色的帶著麵紗的帽子,豔麗的旗袍,分明就是不久之前和季瀾川在一起的那個女子!這個女子的胸口還有一個大大的血洞,還在無聲無息地流淌著鮮血。
    他沒有想到這個佳人轉眼就沒了性命。
    他瞳孔一縮,他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轉身欲逃,不料卻撞見了一個男人的懷抱。
    “不好意思,被你看見了。我是不是要殺人滅口呢?”季瀾川一把抓住了謝白的臂膀,另一隻手握著一把黑亮的勃朗寧手槍,陰惻惻地說道。
    謝白渾身一僵。
    他雖然有些防身的本領,但此刻,季瀾川的槍口對準自己的心髒,他哪裏還敢逃跑?
    謝白拚命搖頭,俊秀的臉上流露出了恐懼之色。
    “很遺憾,晚了,我相信的是隻有死人不會說話。”季瀾川邪氣地笑著,“不過,看在你是東瀛友人的份上,為了搞好咱們的關係,我不殺你,但你要幫我保守秘密,還要待在我的身邊,直到我們下船為止。”
    謝白聽他這麼一說,知道季瀾川把自己當成了東瀛人,為了自身的安全,他拚命地點頭,做出了一副十分乖巧的樣子。
    季瀾川這才露出了一點和顏悅色,還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臉蛋,用英文說:“嗯,這樣才乖嘛。”
    輪船航行了一天一夜過後,終於在第三日黎明之時靠了岸,這裏不是直隸兩省,而隻是個位於兩省之間的一個普通的城鎮,叫做浚縣。
    所有的乘客都開始有序地下船。
    季瀾川一直抓著謝白的胳膊,還是把手槍頂在他的後背,不準他離開自己的視線分毫,也隨著下船的乘客慢慢地走下輪船。
    “謝桑。”毫不知情的田中來向謝白告別,“我先走了,保持聯係啊。”
    謝白不停地對著田中使眼色,奈何田中這個二百五看不懂他的眼色,還好奇地問:“你怎麼一直眨眼睛啊?是有哪裏不舒服嗎?謝桑,要不要看個醫生?”
    去你媽的醫生!
    謝白為田中的智商捉急,眼看著田中走開,季瀾川和他的警衛們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不由得暗暗叫苦。他是不相信季瀾川會放過他的,季瀾川這個人,他聽田中說過,心狠手辣,怎麼可能怕破壞華國和東瀛之間的關係放過看到他殺人的人?
    “我,我的人來接我了……”謝白用英文說道,並且用手指了指站在碼頭邊上的一群舉著東瀛太陽旗子的東瀛女子接待團。
    季瀾川眯了眯眼睛,在他耳邊威脅道:“你看到的一切,最好別出去,否則,可別怪我不會憐香惜玉哦,小美人兒!”
    謝白裝作惶然害怕地乖巧點頭,在季瀾川放開他之時,立刻加快了腳步,向著接待團走去。
    “讓一讓,讓一讓。”一個推著板車的小販匆匆地經過謝白的身邊,謝白下意識地讓了一下,然後微笑著跟接待團的人打招呼。
    季瀾川心中稍有一絲疑惑,說不出來為什麼,這時,接他的下屬孫團長帶著他的親衛兵大步走向了他,腳跟一並,恭敬地對他行了個禮:“少帥。”
    季瀾川的目光依舊望向了那群東瀛接待團,孫團長好奇地問:“少帥,你在看什麼?李秀雲小姐呢?”
    “哼,那個李秀雲就是閻龍慶安排進來的內奸,她靠近我就是偷我的布防圖,被我殺死了,那個東瀛小子看到我殺人了。”
    季瀾川邊說邊拉開車門,打算進去,但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看向了那幫東瀛接待團裏,卻發現早沒有了謝白的身影,他眉頭一蹙,突然想起了剛剛那個小販推著板車經過,謝白避讓的情形,不由得惱恨地罵了一句:“草!被騙了!他聽得懂華語!孫團長,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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