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荊州一行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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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兩人重新出發,再次踏上去荊州的路途。
    已經耽誤了幾天時間,沈知節不敢有絲毫懈怠,畢竟自己的士兵多數是荊州人士,替自己的家族打下了這萬裏江山。
    兩人快馬加鞭,終於趕到了荊州,還未進這荊州,便看見許多逃荒之人,個個衣衫襤褸,滿麵塵灰,有些甚至連布鞋都已磨爛,骨瘦嶙峋。
    沈知節不禁皺眉,這荊州災情已嚴重到這種地步,隨後從包袱中拿了些吃食給逃難的災民。蕭承鶴此時看見一黃口年歲的少年靠在樹下,那種無助的模樣跟自己幼時被賣黑市時一模一樣,心生憐憫,拿了個饅頭給他。
    那男孩看後兩眼放光,拿著饅頭飛速吃起來,如餓狼撲食一般,生怕有人跟他搶。
    沈知節見狀走近,摸了摸那孩子的頭“別噎著,慢點吃。”話中是那少有的溫柔。
    那孩子吃完後站起身“謝謝兩位公子,在下慕時序,今日之恩在下無以為報,隻求能在兩位公子身邊侍奉。在下除了武功和棋藝其他樣樣都會,希望兩位公子不棄,能同意在下這個請求。”
    沈知節看向蕭承鶴“承鶴,這娃娃來搶你飯碗了。”
    蕭承鶴沉默了會“王爺,帶著他吧。”
    “你得知道我們這次出來辦事的危險性,前路危險暗箭難防,讓他跟著這些災民活下來的幾率才更大,他不會武,跟著我們,會出事的。”
    慕時序聽後有些失落,輕輕地拽著沈知節的衣袖“公子,在下就算跟著這些人走也活不過一月,跟著你們才有些出路,我不會給你們添亂,帶著我吧。”
    沈知節沉默著,隨後看了眼蕭承鶴淡淡的說了句“你若想帶,便讓他跟著吧。”
    三人行,不久便到達荊州,民生凋敝。隨後走進荊州府衙,衙役無所事事,知縣至今未起,沈知節眉頭緊皺,強忍著怒意讓蕭承鶴將那無作為的知縣叫起。
    沈知節站在一旁,雙手後背,好看的麵容此時爬滿了怒意。半刻,那知縣被蕭承鶴從內堂中扔出,沈知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股無形的威壓朝那知縣撲去。那知縣頓時嚇破了膽,連連認錯“逸王殿下息怒,息怒。小人知錯。”然後攀上沈知節的腿求他饒了自己一命。
    沈知節踹了那知縣一腳“斬了。”
    荊州知縣頓時跟失了魂一般癱坐在地。不甘心地看著地麵,但也隻能道一句“謝逸王。”後被拖至外院,生命也就此到了終點…
    沈知節隨後走至縣府糧倉,倉癝殷實,朝中的救濟糧皆以到達這荊州的糧倉,這知縣竟敢壓著不發。後吩咐衙役煮粥,在衙門前布施,以緩災情。
    沈知節看著荊楚之地的百姓,留下來的多數是年老之人,他們眷戀這個養育他們的故鄉,就像子女不願離開母親的懷抱。
    他們多是一對對攙扶著,像是親人一般親密無間。他們兩鬢蒼蒼,席地而坐,喝著白粥,笑得是那般純樸。
    沈知節向他們走近,與他們交談,沒什麼王爺架子,一樣席地而坐,與他們聊著些家長裏短,柴米油鹽。
    蕭承鶴站在一旁看得愣神,王爺就是這樣一個人,在那些權貴麵前從不給什麼好臉色,卻總能與百姓打成一片。沈知節那刻在骨子裏的清冷與高傲也會消散,與那鮮衣怒馬的肆意少年郎並無二異。越發地耀眼,就如那冬日的暖陽一般,總能溫暖蕭承鶴的心,也是蕭承鶴心裏柔軟之處不可言說的秘密。
    蕭承鶴隨後走到沈知節身旁坐下,靜靜地看著。
    蕭承鶴看他的眼睛算不上清白,心中燃燒著欲望的火焰,那雙眼從未移開,似要將沈知節盯穿一般熱烈。
    一旁的老人看見不禁笑了笑,道:“這位小公子盯著咱們逸王看了這般久,可是陷進去了?”
    蕭承鶴聽後立刻移開了視線,麵容瞬間染上紅色,像是小秘密被拆穿的羞澀少女一般。
    沈知節不禁笑了笑“沒想到我們承鶴也會有臉紅的一日,真是罕見。”
    蕭承鶴的臉越發地紅了,頭更低了些,不敢看對方。
    沈知節也沒再說話,遙望這驕陽,熱烈而又深沉。沈知節隻是察覺到蕭承鶴的不同,隱約知道了些他內心的想法,他對蕭承鶴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感,但他始終認為隻是一種摯友之間的情感,殊不知在這日複一日的相處中蕭承鶴早就成了他的大半部分,成了他的依靠,更融入了他的整個生活。
    夜幕將至,天際中的餘暉是那般絢麗,可殊不知,在這片雲彩之下暗藏著何等的血雨腥風。
    位高權重比會遭人嫉妒,夜空如拭,繁星暗淡,月光此時也被雲層籠罩。沈知節站在庭院之中夜觀天象,屋漏偏逢連夜雨啊。隨後起身回到房間,倚靠在座椅上,那雙好看的狐狸眼微闔,即使沒有月光,在黑夜中的沈知節也是這般耀眼的存在。
    窗外人影閃動,沈知節輕笑,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開口道:“這位兄台,既然來了,何必躲藏。”
    窗外的人影愣在原地,隨後鼓了鼓掌,從夜色下緩步走來,一襲黑色夜行衣,身形還算高大,麵罩遮住了下半張臉,但透過那雙杏眼仍感覺不是常人。
    沈知節抬眼看去,眼神微變,目光隨即打量了那人,變得認真起來,沈知節的直覺告訴他—此人絕非等閑之輩,雖說自己有很大的勝算,但他不想輕易動手,先暴露自己的武力,吃大虧。
    那人站在沈知節對麵,身上散發出的戾氣不比沈知節少多少,定是個久經沙場的老手,那人也沒有輕舉妄動,雖說自己武功不弱但對上沈知節也沒有勝算。
    隨後坐在一旁,兩人麵麵相覷,空氣一時間靜地可怕,兩股無形的威壓暗中較量,涼風習習,吹動兩人的發梢,那黑衣人忍不住開口“逸王就不怕等會我的援兵一到,您會處在什麼境地?”
    沈知節聽後輕笑道:“他們得有本事來。本王現在能這樣跟你交談,你以為本王當真什麼後手都沒留?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的處境。”
    那人眉頭瞬間緊皺,沒了之前的囂張,他有些懊悔,像沈知節這種人自己輕易招惹幹什麼,早知道就不接這一單,把自己賠進去就算了,那些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可能都屍骨無存。
    沈知節輕笑,抿了一口君山銀針:“你若是現在將你的幕後主使說出來,說不定本王能考慮考慮放你們一馬。你隻有半刻鍾的時間,否則,這後果,你可得想清楚了。“他那清冷的嗓音中夾帶著絲絲威脅。”
    那人猶豫了些許,跪在地上:“回稟王爺,小人並不知曉這幕後之人是誰,我隻是奉了我們閣主的命令行事,並非自己本意,願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沈知節隨後站起身,走至那人麵前,用手中折扇輕抬起那人的下巴:“閣主?”
    那人微微頷首:“滄源閣。”隨後那人再次補充道:“小人早就準備金盆洗手,隻是家人被那閣主所壓,不得已才為其效命。”
    沈知節隨後起身,拿起匕首在那人身上劃了一刀:“你帶的其他人都留在這,你自己回去告訴那什麼閣主,他要是想要本王的性命,讓他自己來取。”
    “可是…”那人本想再說點什麼,但對上沈知節的目光後便沒敢說話。
    “那些人本王不會殺,做個戲罷了,本王不是不通人情,去吧。”
    “謝王爺。”那人隨後站起身。朝自己胸膛擊了一掌後才狼狽離開。
    沈知節輕笑:“有意思。”
    那人一路撐著牆壁走到滄源閣,取下麵紗,走至內堂。那堂上一紅衣少年撐著頭倚在榻上。見到來人後眉頭緊皺:“成功了?”
    那人半跪在地“沒有,屬下辦事不力,請閣主責罰。”
    那少年隻是問道:“見到逸王了?”
    “嗯”
    “你倒是能活著回來。”那少年略帶著稚嫩的嗓音中帶著些狠厲與可怖。
    “逸王讓屬下回來帶句話說是,您若是想取他的性命,便自己去取。”
    那少年笑了笑“漂亮哥哥還是一點都沒變,跟先前一樣高傲。”
    那人微微愣神,心想:閣主與逸王認識?那,為何要接下這次任務。他有些疑惑,但也不敢過多詢問。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
    那少年隨後起身,走至閣樓頂部看向沈知節居住之地:“漂亮哥哥,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可還記得我?”
    少年此時的模樣像極了那思念成疾的情郎。平日裏拒人千裏之外,此時卻好似愛而不得的癡情者,情根深種。他應了這差事也隻是想得到沈知節的確切信息罷了。
    那少年隨後伸出手,朝這天上的峨眉月伸去,隨後有些落寞地道了句:“可望而不可及”他隻能將這份感情藏於心底,即使思念已長成參天大樹,也不能以愛去束縛他。他知道沈知節心中的家國情懷勝比天高,無心這兒女情長。幼年時期的萍水相逢,使他至今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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