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副艦長陳鳴九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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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靈艦上的副艦長室裏,四十多歲的陳鳴九擦拭著一個木雕盒子,眼神複雜,這是他加入幽靈艦的第一個月,這一個月裏發生的事情顛覆了他對以往世界的認知。
    現在的他是幽靈艦上三個副艦長之一,曾經他是MAK集團泰蘭國地區疾控中心的傳染病研究所所長,在兩年前的那場因蚊子引發的瘧疾中,他失去了自己的家人,也因為沒能及時有效地解決危機而被撤職。
    被撤職之後他被監禁了兩年,一個月前才剛被釋放出來,因為手腕上的黑色囚犯標識,他找不到正經工作,更是無家可歸,就在絕望之際,他遇到了以前認識的朋友,這位朋友經曆與他相似,為了生存他跟隨朋友加入了幽靈艦組織,卻不想在上次在一次外出行動中,朋友不幸身亡,隻剩他一個人在這泥潭之中痛苦掙紮。
    在幽靈艦上,他因為自己的醫生身份被大家眾星捧月,更是在最近的選舉中,破例推選為副艦長,為了符合艦隊的氣質,紋身師又為他全身紋上了各種植物的圖案,這些圖案都是他曾經自己做的標本采集的植物樣式。
    從曾經的職業救人到現在的殺人搶劫,陳鳴九隻有一個月的時間用來適應,第一次看艦隊殺人是剛來這裏的第一天。
    那天他剛剛加入幽靈艦,恰巧當時整個幽靈艦上的所有人都因為痢疾陷入了一種恐慌混亂的場麵,整個幽靈艦上十個衛生間裏全部排起了長龍,狹窄的過道裏有人因為忍不住當場釋放,艦長也因為在眾人麵前拉了一褲子而惱羞成怒,當場讓幾個笑得最大聲的小弟飲恨西北。
    陳鳴九查明了痢疾源頭之後,配製了藥物,治好了讓所有人失去顏麵,毫無尊嚴的痢疾,因為這件事所有人記住了陳鳴九的功勞。
    這場突如其來的痢疾源頭竟是因為廚房的一個廚師因為偷懶將死魚做給了大家吃,艦長當著陳鳴九的麵將那個廚師一棒爆頭,血漿四濺,砧板上,鍋碗瓢盆等都濺上了廚師的血漿,當時艦長,眼睛充血,指著其餘的人,逼迫他們每個人舔舐血跡,僅僅是為了給這些人一個威嚇,殺一儆百!
    血腥的場麵烙印在他的心理,眼睜睜看著別人被殘忍地爆頭,還有那舔舐血漿的一幕讓陳鳴九膽寒心驚,將來會不會自己也是這個下場。
    從這之後他謊稱生病,除了吃飯和出去透氣,其他時間呆在自己的房間,不參與其他人的外出打獵活動,盡管有人對他的這種行為很不滿,尤其是一個叫吳天的年輕人,但是因為上次痢疾的事,其他人對他格外寬容。
    此時陳鳴九看著懸浮屏屏幕裏那個跪在地上顫抖的男孩,內心既緊張又矛盾,猶豫著要不要救,在這之前他曾經救過一個小孩,艦長對他的行為非常惱怒,警告他下不為例,如果這次再出手救人,恐怕9艦長不會再看他的情麵了。
    他不安地等待著,想著能夠救他的良策,就在這時他看到小孩出了監控畫麵,除了主控室的監控大家都可以看到外,其他房間的監控隻有艦長一個人有權限。
    陳鳴九脫去白色襯衣,露出身上滿是紋身的肌肉,咳嗽了兩聲後推開門!
    “陳艦長好!”路過的人看到他立馬露出微笑打著招呼。
    陳鳴九露出一個自然的微笑回應著。
    他下到一樓剛準備去中控室看看,就碰到了一個七十多歲的男人,渾身散發著惡心的臭味,他拉著他非要讓他去房間看看病,陳鳴九實在是被纏得無法脫身,隻能跟著去了。
    那是位於三樓最中間的一個宿舍,剛打開門,陳鳴九就被裏麵嗆人的難聞臭味熏迷了眼睛。
    “陳艦長,我趴著,你幫我看看!”老頭好像適應了房間難聞的味道,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徑直走到堆滿衣物的床邊,忍著嗆鼻的味道,走到老頭旁邊。
    “你哪裏不舒服?”
    “你看了就知道了!”老頭麵露尷尬之色,毫不廉恥地訕笑著說:“昨天他們玩得太盡興了!”
    陳鳴九看著這個某一處滿是褶子,散發著腥臭味的男人,深惡痛絕!來這裏的這幾個月,盡是這種破事,現在看到這種像爛桃子一樣的惡心玩意兒,他忍不住一陣嘔吐。
    本想拿紙巾擦擦嘴,伸到半空的手又收了回來,這紙巾比這老腚幹淨不了多少,他起身欲離開,“這幾天忌口禁欲,抹抹藥膏就好了!”
    “好的好的,那您看看我這兒?”
    老頭轉過身子直立,有些自豪地問:“你再看看我這還能堅持幾年?”
    “我有藥,你敢用嗎”陳鳴九回頭瞟了一眼,撇下這句,一刻都不想多呆。
    “回頭我跟你拿藥!”老頭渾濁的眼睛露出淫笑,完全不在意陳鳴九嫌惡的眼神和口氣。
    陳鳴九抑製住自己想揍老頭的欲望,摔門離去。
    上了樓,他悄悄躲在角落裏看著隨便被他們帶上來。
    “你放開我!”隨便拚命掙紮,臉憋地通紅。
    “艦長!”
    隨便被大漢重重得扔在地上,還沒等反應過來就又被艦長一把從脖領子提了起來,艦長用快要爆出眼眶的渾濁眼珠打量著他,隨便嚇得大氣不敢出。
    艦長粗暴地捏開隨便的嘴巴,瞧了瞧牙齒,緊接著左右上下晃動著他的腦袋查驗著有沒有破損,緊接著朝著左右兩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隨便嚇得渾身顫抖起來,“你要幹什麼?”
    艦長上下打量著隨便,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錯!能賣個好價!”他嘴巴裏發出一股濃濃的惡臭,熏得隨便不敢呼吸。
    旁邊的手下掐著隨便的肩膀想給隨便轉個身檢查,不料被隨便一口咬住了虎口,這一口咬得吃勁,立馬有血漬滲出來,“你還敢咬老子!”
    男人反手一個巴掌扇在隨便的臉上,隨便四十多斤的小身板哪經得起這兩百多斤大漢的掌力,直接摔出兩米遠,臉上一個鮮紅的手掌印。
    “你他媽打壞了我怎麼賣錢?”艦長怒道。
    “不是,艦長,這小鬼剛才就咬我胳膊了,這他媽又咬我手了,我非得出這口氣!”
    “行了行了,關起來吧!”
    艦長抬腳準備離開,感覺自己的腳底黏糊糊的,這才想起地上還躺著剛才倒酒摔倒,腦殼裂開的倒黴蛋,便擺手叫停禿頭他們:“等等!讓這個小鬼把地上處理幹淨。”
    隨便這才發現不遠處倒在血泊裏的男人,此刻後腦勺仍不斷地流著腦漿,他有些害怕,這是他第一次見腦漿。
    禿頭他們將死人拖走之後帶著隨便到了衛生間,扔給他拖布以後就罵罵咧咧地走了,隨便拿著拖布和盆子開始清理血汙。
    有好幾次差點暈過去,他看向控製台,還有兩個操作員,環視周圍後,他看到了角落裏放著一塊平平的鐵板,雖然不知道是用來看什麼的,但是好像可以用,便小心翼翼地爬過去將鐵板拖了過來,然後用拖布將腦漿掃到了鐵板上。濃重的血腥味直衝腦門,隨便實在忍不住,吐了出來。
    他幾乎是合著眼收拾著血跡,掃好一盆,便將髒汙端走倒進便池,用清水漱漱口之後又回來繼續清理,就這樣來來回回七八趟,才露出地板原有顏色。
    隨便涮洗著盆子,不知是腥味迷了眼還是汗水蟄了眼,眼淚不知不覺地流淌著,此刻他覺得他有點撐不住了,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他想起花園城的生活,要是當時就死在那裏,沒有活過來該多好。
    疲憊感和無力感讓他一個趔趄,水盆順勢摔在地上,潑在了一雙腳上,他的身上也被打濕,發梢不斷滴著水,他膽怯地抬眼。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正看著他,他的眼神有些驚訝,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故搞得有點蒙,這人正是陳鳴九。
    “對不起,對不起!”隨便趕忙伸出胳膊想擦拭男人鞋上的水漬。
    “不用不用。”陳鳴九後退兩步,躲開了隨便伸過來的手。
    隨便不知道的是自從第一次擦洗地麵開始,他一直默默觀察著隨便,他知道隨便的到來將一石激起千層浪,雖然年齡還小,但是在這個地獄一般的幽靈艦上,惡的釋放從來不受年齡和性別的限製。
    陳鳴九側身躲開隨便,在衛生間處理了一下濕了的鞋,朝著隨便友善地看了一眼,看到身後兩個不懷好意的猥瑣男正色迷般打量著隨便,他假裝若無其事地走出衛生間。
    將兩個兩眼放光有所企圖的紋身男擋在門外,假裝熟絡地勾肩搭背,跟他們說笑著帶著他們離開了衛生間。
    隨便察覺了陳鳴九的好意,但是不敢說話,他起身擰了擰衣服上的水,重新接了盆水,繼續收拾血汙。
    他想到剛才幫他的男人,就想起十七來,既然他沒被擄來,大概這些人隻想要小孩,可能就是白敬玉說的買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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