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靈根有相生相克，靈根越是純粹便顯示一個人法術純粹，而最有天賦之人往往是單靈根，因著可以將一種屬性學到極致，沒有相克製的東西，如此可發揮出十成的法力。但靈根越多越雜之人，自體相克，要修煉極難，若是想要專精，必有克製，因此無論如何都難以修煉。縱有例外，也比旁人多付十倍心血。
    普通人覺醒了五靈根，若未得機緣，一般都早早放棄了，再學無益，此乃天定不能繼續修行而已。
    但程瀟覺醒了五靈根，卻是讓在場諸位不知該作何反應，就連淩雲峰聽聞結果，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就此過了三天。
    “這幾天怎地都沒見大師兄下來吃飯。”新一代弟子中，一位小師妹宋念珠整日關心，自從得知程瀟是五靈根，便更是念叨。她初入宗門便因資質太差，險些過不去考核，幸得程瀟幫助，指點她一二，此後她也常煩擾程瀟，卻不見對方有脾氣，心下便念了，是個可靠男人。加上程瀟高大，樣貌是同門中佼佼者，小女子心間多少有一絲旖旎。
    宋念珠入門時隨資質平平，卻勤奮好學，後天聰慧，很得上官雨歇看中，加之她樣貌可人，在同門間頗受歡迎，尤其是對師兄們。
    倒不是指趙峰、錢夏半這些人，他們作為首席弟子忙碌，平日少與師弟師妹打交道，但在首席弟子之下，又有次席弟子十數，各自為政，也就成了小團體，新招愈多，小團體便愈龐大。次席之下稱方浩然的，是與趙峰、錢夏半等人同一批出身，早早拜入天靈山門下，也是極有資質，如今首席弟子四位皆忙於修煉，內外門管理尚交由次席，方浩然心思便顯露出來了。
    他出身尚可，性子急躁，過去爭奪首席，總不滿於趙峰、錢夏半能統領弟子。當然讓他最大不滿的，還是程瀟。這人比他們還晚些來，又晚了六年才覺醒靈根，卻因著被掌門看中，成大師兄，難免讓人有些妒忌。但最讓人妒忌是掌門對其偏愛。
    方浩然進了食堂大門，聽著宋念珠提起程瀟，環視一圈，確實不見程瀟，也不見趙峰、錢夏半等人。他心儀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師妹，便差身邊兩個同門去和她們坐在一起。
    “喲，說起程瀟程師兄呢。怎麼不提提方師兄，方師兄可關心你。”方浩然雖然人並不醜，說話卻讓人聽著刺耳，那字詞間帶著油膩的討好，生怕別人看不出他對小師妹有意思。
    所幸小師妹絲毫不懼，看他坐下，又湊上去打聽：“方師兄，好幾日沒見大師兄了，你可有聽聞什麼嗎？”
    “哼，程瀟是掌門弟子，平日不來此用飯有何稀奇。他本也不用與普通弟子一般，再者靈根覺醒結果已定，怕是他也不願跟大家一起吃飯呢。”方浩然說著看向他身旁兩人，皆笑了一笑。
    程瀟覺醒出廢材五靈根一事昨天就已傳遍弟子閣，雖致惋惜，卻更多人猜測得此結果，程瀟還會不會繼續留在天靈山，畢竟覺醒五靈根與勸退無異，隻告訴他這輩子恐怕難以追上其他人。於是有人牽頭下了賭注，猜程瀟留下者寥寥無幾。
    況且他還是掌門親傳，假如百年之後掌門若飛升若仙去，則是由弟子暫代其位，程瀟就算是修煉到那時，能不能趕上其他師兄弟還很難說。
    “那可未必，大師兄能被掌門看中，必定不是一般人物。況且掌門還未發話，掌門神機妙算，定然已經有解決之法。”宋念珠倒是輕信，前半句話方浩然不做回應，倒覺得後半句話中聽。
    “然而解決之法隻有一個，那就是重新選出掌門弟子。”方浩然漫不經心，用筷子夾了小菜吃，眼神卻頗負算計。
    程瀟已將自己關在門內三天了，他不吃不喝的調動靈氣，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無法增長修為。翻閱了無數古籍也隻是徒勞。靈根覺醒並未可以選擇之事，築基之後，靈根不醒，修為不進。程瀟開了靈根，卻氣海茫茫，如何吸收都被化解，這便是自身相克，也是靈根分散，爭奪真氣的緣故。
    淩雲峰敲他的房門，卻未見回應。
    “現在怎麼辦啊，氣運之子是個廢柴五靈根，靠他自己修煉，何時才能有所建樹。”淩雲峰倚在門外問9527，9527“滴”了一聲。
    【“若是他能靠自己重奪氣運，那還要你幹什麼，我的傻宿主。”】9527冷不丁蹦出一句話來。
    “不是，那你早就知道他是個五靈根。”淩雲峰又問。
    【“啊，氣運之子嘛，他五行皆蘊，自然是先天五靈根啊哈哈哈。”】9527說了這句話便沒聲了。
    淩雲峰歎了口氣，見淩雲峰還是沒有回應，本想就這麼一走了之，卻不想房門突然從裏麵打開了。
    “師父。”程瀟的聲音傳出來，叫淩雲峰回過頭。
    “嗯，你可還好。”淩雲峰在程瀟麵前站住，程瀟高過他了，平視隻及肩膀，也不知道這孩子吃什麼長這麼快。淩雲峰又抬頭，望見程瀟麵色不佳，滿眼疲憊，下意識的竟伸出手摸一下他的麵頰：“瞧你這般憔悴，未必如此傷懷。”
    程瀟也是一怔，也荒唐的摸到淩雲峰的手，這一下竟然有些委屈透露：“師父，徒兒，徒兒沒用，恐難有成，辜負您之栽培了。”
    “怎麼會，先天五蘊，也是極特殊的天賦。”淩雲峰這話像是安慰。
    “嗬，師父，您太安慰我了。我怎麼會不知道五靈根代表了什麼……師父，不然，”程瀟突然拿下他的手。
    “我會幫你修煉。”淩雲峰打斷他說的話，“咳咳，我是說，為師會想辦法。當年承諾教你修行助你複仇，為師不會食言，還有”淩雲峰突然收回自己的手，“我隻收一個弟子，還未出師，怎能半途而廢。”
    程瀟盯著淩雲峰的頭頂，淩雲峰說這話時十分認真，與他往常時一樣。程瀟突然發現，淩雲峰剛才的關心，好像沒有往常那樣淡漠，他伸手安慰自己時，眼神晶亮。
    “師父，可就算繼續修煉，我體內五靈根互相克製又互相分食靈氣，修行隻會是常人數倍，耗費精力就怕仍然沒有收獲……”
    “難便不做了嗎？你往日勤勤懇懇，不曾偷懶一點，我也說過你極有天賦，醒了靈根，剛踏入修真之門，不能就此放棄。今夜你先睡吧，明日我自想出辦法來。”淩雲峰回身，神色凝重，但卻令人信服。
    這大言不慚的承諾倒是讓程瀟也有幾分穩下心來，畢竟淩雲峰都如此相信他，他又有什麼可擔憂的。
    點了點頭，便回身，關上房門前還看了淩雲峰一眼，對方背對著他，似乎是在思索。
    淩雲峰思索什麼呢？他思索起，剛才為什麼要摸程瀟，想起來又羞又悔。
    回了臥房，淩雲峰在床榻上打坐，問9527：“他現在修行無門，有沒有什麼法寶可以幫他的？”
    淩雲峰問了好半天，不見9527回答，他以為對方是故意的，但9527好像消失一樣，一點聲音都沒有。
    “那個，9527係統？”淩雲峰又叫了一聲，還是未見回應。
    怎麼回事，從剛才開始就沒聽到9527說話，他怎麼了？不會是氣運之子無法修行，他直接放棄了吧！！
    淩雲峰胡思亂想之際，突然感覺渾身一震。
    “滴滴滴滴滴滴滴”
    提示框的聲音雜亂無序，比過去每一次出現都要刺耳，叫淩雲峰渾身顫栗了一會，才好像係統錯誤一樣出現。
    【更新加載中&】
    【恭喜你，天道之子已經長大，您順利的度過了第一階段，現在，是不是又遇到了一個小阻礙呢？那就是——他竟然是一個廢材五靈根！接下來要怎麼辦呢？如果沒有機緣的話，很難成長起來呢。那就跟隨係統的指引，把屬於他的東西找回來吧！】
    【任務提示：是時候要離開天靈山，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了呢，對了，第一站是哪裏呢？不如去最近的天喜城看看吧，或許會有收獲哦！】
    【“我來了我來了！”】
    那提示框出現過後接著9527的聲音，9527一出現，那提示框立刻便消失了。
    快得淩雲峰有些無語。
    “你，怎麼還更新啊……”淩雲峰一句話已經到嗓子眼了，不得不問出來，“你不會真的是什麼網遊係統變的吧，9527。”

    作者閑話：

    摸臉什麼的真的不是故意要曖昧的啊，隻是師父覺得他快哭了，下意識的……咳咳，一點也不刻意，一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