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風使 錯換的人生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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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搬去搬去何晏的公寓的張賀陽,每天就過上了被投喂的生活。
何晏放學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菜市場買菜。他會打電話問張賀陽想吃什麼,張賀陽想著不能麻煩對方,每次都隻是說隨便,自己不挑。
但顯然張賀陽是低估了何晏的耐心和決心。
因為何晏每次這頭會無奈的說好吧,但結果每次都會買張賀陽愛吃的菜回去。打電話給張賀陽也隻是想問詢問他的意見,最終行動權歸何晏所有。
進了廚房,何晏係上圍巾就開始熟練的做晚飯,他拿著刀麻利的切土豆絲,身高腿長腰細的身材,十足的家庭煮夫的暖男模樣。
見到門口的張賀陽呆呆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何晏索性拿著蔬菜讓他幫忙摘梗,以此增加參與感。張賀陽性子沉靜寡言不會拒絕,他接過一袋子菜地摘了起來,神情認真動作麻利。
兩人配合得當做飯也快些,飯菜香味很快占據整個廚房,一時間公寓裏多了不少煙火氣。
何晏會做的飯菜並不多,進廚房隻是隨手做了個三菜一湯。
粗茶淡飯,樸素的家常菜並無特別之處,隻是有人陪著吃飯的日子難得。
張賀陽低頭默默吃著飯,何晏怕他吃不飽就會給他夾菜,兩人的生活開始習慣了對方的存在,關係也會在慢慢相處中打磨起來。
等晚飯過後,張賀陽便自覺的拿出書本在桌上寫作業學習。
何晏在廚房洗著碗,耳邊的係統在不停的提示幸福度上升。
他心想張賀陽的幸福感比想象來的要簡單,一頓飯,一個不經意的隨手幫忙,張賀陽都會心懷感激的上漲幸福感。
何晏有時也會納悶,既然張賀陽的幸福感來的那麼簡單,為什麼在張家會過的小心翼翼?
係統給他的說法是張家人偶爾會和張賀陽說話,關係不遠不近,也說不上陌生人的程度。
張家就是大家族裏的典型,雖說不上很溫馨和日常,但大家也不會說斬斷就斬斷往來關係。
說白了,大家族之所以叫大家族,也是因為族群之間能夠相互扶持和幫助,關係樞紐在其中起了重大作用。
且家族關係情況就算再差一點,張賀陽也隻是會被冷落,他的日子除了過的孤單一些,不至於像原世界裏的結局過的遭人嫌棄。
何晏:“我和他相處下來,也不見得他是個蠢到被人嫌的模樣。”
係統:“委托人被人嫌棄,和自身的性格問題也很大。”
何晏:“應該不是性格問題,你要說他性格靦腆,記憶裏的他在康家也過的像個正常人一樣有說有笑的。”
難道是某種契機讓他變成了這樣子?
係統:“任務者何以見得?”
何晏說:“不知道,這隻是我的猜想,要得到證實還需要多觀察。”
係統:“好的。”
結束了對話,何晏將洗好的碗筷放進消毒機裏。
等他脫著圍裙準備出廚房時,突然靈光乍現——難道張賀陽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
張賀陽明明來時還想著要好好和大家的相處,結果剛來沒多久就開始自閉,這很顯然是經曆了什麼。
隻有守著秘密過日子的人才會始終謹慎微小,結合張賀陽的來張家之前和之後的變化,何晏心中越發肯定這種可能性。
客廳傳來了張賀陽的聲音。
何晏上前,“怎麼了?”
張賀陽指著書本題目求指教,何晏接過張賀陽手上的筆,低下身在草稿紙上做演算,一邊解步驟,一邊給張賀陽說解題思路。
張賀陽認真的聽著,過程中也會有不明白的地方進行提問,隻是簡單的提點,他很快就能有第二種解題思路。
何晏道:“這題水平屬中上,習慣舉一反三去重新推翻前麵演算,你能有這樣的思路,說明你學的很紮實”
張賀陽臉皮薄稍微被誇獎一頓就會耳尖不爭氣的泛紅,他小聲的道了謝。
何晏說:“不用老是說謝謝,學得好受誇獎是正常的,如果可以,你不妨試著大膽的接受誇獎。”
驕傲的去接受屬於自己誇獎和榮耀,因為本身就值得。
這些日子有了何晏的鼓舞,張賀陽做事也更為勤奮專注,整個人比往日要死不活的樣子,明顯的多了些上進氣息。
他少有的會微笑,道:“我會努力的。”
*
何晏還是往常去上學,因著上午副科多一些,他過的也算輕鬆,隻是偶爾會不放心的讓係統報張賀陽的定位,係統也不厭其煩的會回複。
下課鈴響了。
他拿著音樂書本就要往音樂課室外走,這腳步還沒踏出自己的位置,他的去路就被幾人堵住了。
何晏看了眼課室現在隻剩自己和堵路幾人,除此之外別無他人。他鬆了口氣,等一下若是動起手也沒人看著,人設勉強保住。
“張賀朝。”
何晏尋聲望去,一個男生在走向他。
這個男生頭發長及脖頸,麵容的眉清目秀,皮膚也白淨,一雙亮眸裏不諳世事,單看穿著校服站在原地,氣質和長相頓時分不清男女。
何晏腦海裏記憶很快讓他想起了那天張賀陽嘴裏說的名字。貌似是張賀朝的發小,這人不僅拉幫結派的,還成天欺負張賀陽。
最重要的是,那場派對其實是他硬拉著張賀陽過去的。
何晏似乎是不想見到李蕭年,他皺著眉就背過身去。
“李蕭年?”
“賀朝你的傷好了?”李蕭年輕聲問著,臉上顯現出一絲擔憂。
何晏漠然視之:“托李少爺的福,我的傷早就好了。”
“賀朝你在生氣嗎?”李蕭年伸著手就要去觸碰對方額頭,他完全沒有該有的自知之明,惹的人心生厭惡。
何晏抓住李蕭年的手腕,道:“李蕭年,張家沒有追究後續已經是給薄麵,如今這番作態又是做什麼?”
當時派對要出人命的緊急情況時,李蕭年也沒有要幫忙打電話給救護車的意思。
不僅為了逃脫關係中途跑路,臨走前甚至還讓人把監控裏自己出現的部分全數處理了。
可謂是心思狠毒狡詐。
何晏嫌棄的一把甩開李蕭年的手,從口袋拿了紙擦了擦手。他也不顧李蕭年麵子如何,推開了麵前的人,徑直的走向門口要離開。
李蕭年緊巴巴的跟上前,語氣突然軟了下來,委屈道:“現在家裏隻有我一人,再過不久我就要隨父親出國學習事務,你也不來看看我…”
“為什麼不願意和我說話,小黃還總是在門口守著等你過來。”
“我們還有遊戲沒有打完,還有拚圖也沒有拚完,為什麼不來和我說話。”
一連三句,感情真摯且發自肺腑,這極容易讓不知情的人心軟,可現在的張賀朝身體裏的是何晏,何晏作為任務者,心裏隻有公私之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李蕭年做了這些黑心事,他自動判定這種人對委托人有極高的威脅,能除了那是最好的。
何晏依舊繃著臉,漠然道:“李蕭年你出國的原因自己心知肚明,接受家族企業是每個繼承人必須要經曆的,你逃也逃不掉。”
“…而你在傷害賀陽時候,我們的之間的情誼早就斷了,我沒追究你的責任已經給你麵子,不要得寸進尺。”
李蕭年臉色瞬失血色,結巴道:“賀朝,我,我隻是,我隻是…”
“傷害了張賀陽,你還能隻是什麼?”別說何晏誤會了好人,現在他就給個機會對方,看對方能說出什麼花來。
李蕭年低著頭,愧疚道:“我隻是想嚇唬張賀陽,我沒有其他意思…”
何晏臉色迅即黑了下來,他打斷道:“李蕭年,你能躲過進少管所是李家的本事,但別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什麼?”
“我沒有…”
“那我問你,趙樊是不是你的人?”
這話是何晏上次趙樊自己親口承認的,自己受李蕭年教唆去霸淩張賀陽。
“是”李蕭年回答的倒是幹脆。
麵對李蕭年的惺惺作態,何晏沒有好臉色。
他推開了李蕭年,快步離開現場,也不管李蕭年後麵如何追著他解釋,但他依舊保持著疏離的沉默。
因為他確實很討厭這種搞小團體霸淩行為。
霸淩者也許會覺得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但對於受害者來說就是一場災難,說到底也是可笑的附庸聚在一塊,成了自認為高尚的烏合之眾。
簡直幼稚至極。
……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放學。
學生可以選擇在校吃或者回家吃,何晏想都沒想直接回家。
回到了小公寓,管家已經備了一桌子好菜,菜裏貌似還有原身愛吃的,何晏看著一桌子好菜好飯,先進廚房洗了手,出來落座在張賀陽旁邊。
“今天什麼日子,一桌子好菜?”
“張叔說是媽準備的,所以我想和賀朝哥一起吃”張賀陽說著遞了碗筷過去。
“好,一起吃吧。”
兩人坐在一起吃飯沒有多的話聊,偶爾會相互夾菜,空氣中安靜的能夠聽見樓外的鳥叫,還有天空上飛機經過的嗚鳴聲。
陪著張賀陽吃完午飯,何晏順手收拾好桌子洗碗,然後獨自的回到床上躺著小眯一會。
公寓隻有一張大床,晚上睡覺兩人是挨著睡一塊。還好床買的夠大,兩個大男生睡著也不算擠。
除了張賀陽晚上睡覺會不安生的亂動,大多數時間都會被對方無意識的弄醒。何晏並不生氣,他心裏清楚張賀陽是被欺負後產生的應激反應。
所以每次張賀陽做噩夢發作時,何晏都會將人護在懷裏,一聲聲的說著沒事,手輕拍對方後背安撫著對方重新入睡。
就像捧著一尊透明的玻璃在手心護著。
何晏總能在深夜時分見證著這個易碎的少年,顯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幕。
何晏不覺得張賀陽需要什麼額外的錢財名利傍身,隻覺得他孤獨又無助,就像隨風飄蕩的一株蒲公英,完全不知自己該去哪,回首也無退路。
何晏有時在想,如果張賀陽一開始沒被接回來張家,張賀陽短暫的隻有十來年的人生,或許能活得更長一些。
但何晏並不知道的是,很多時候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選擇,不管原世界的張賀朝也好,張賀陽也好,大家的前路其實都是在一條險川繩索上摸黑前行。
繩子完好,則行事最多艱難困頓,結局各自安好,餘生不再見麵。
繩子斷了,代價就是相繼犧牲,別說匆匆見上一麵這種奢望的行為,遺憾的死亡直到兩方完全分開才是最終的歸宿。
作者閑話:
沒有存稿,隨綱現碼字,戰士是個社畜,偶爾加班沒時間更新,但肯定會碼完篇章,希望大家多多包涵,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