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風使 錯換的人生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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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晏的躺醫院日子並沒有過得很安生,他前腳剛接完來自張母的關切電話,後腳打架的三個小鬼就被自己家人逮著過來醫院。
何晏坐在病床上自顧自的刷手機,沒有理會沙發上三人,場麵一度陷入了死寂。
係統:“他們三個過來道歉,任務者不打算理會嗎?”
何晏眼眸半合看不出情緒,“晾一晾,現在還不是最佳時機。”
係統:“抱歉,係統不能理解時機這一詞。”
何晏語氣帶著幽怨說:“無所謂,反正我也不能理解你的規則。”
“任務者是還在怪懲罰機製嗎?”係統的機械語音裏多了一絲偽善的歉意說:“那是規則需要,請任務者諒解。”
何晏嗤鼻冷笑,又是所謂的破規則。
他完成那那麼多次世界任務從來沒出現這種情況。要按照人設走,不按照人設走就要被電擊。
他是人,又不是狗,況且訓狗都沒這個離譜。
何況張賀朝初期打人進醫院是既定事實,說明張賀朝可以在特殊時期出手,但係統偏偏好像不是很想他出手的意思。
不可能是自己對人設理解錯誤,難道是缺少什麼條件嗎?
何晏收著手機放進口袋裏,轉頭看向晦氣幾人,道:“你們過來做什麼?”
三個小鬼旁邊站著三位家長,他們神色各異,有感到歉意虛心接受道歉的,有靜悄悄的觀察局勢,還有個囂張跋扈到用鼻孔看人的,神情頗有我來這裏是你的福分既視感。
當然了,三人的身份也以腰杆挺直程度逐漸升階。
感到歉意的家長按著自家小鬼的頭鞠躬,嘴裏說著自己沒好好看好孩子給何晏惹了麻煩,希望何晏大人有大量,能夠撤回最近失敗的生意合作,他們的日子快過不下去了。
觀察局勢的家長世故圓滑,盡顯調和折中之道,兩邊不過分討好,也不表明態度。隻是低著頭說,打架這種行為不好,希望大家能夠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商談。
鼻孔看人那位更是個重量級,他的橫肉在高定西裝之間溢出,看起來人模狗樣的,上來就是問:“你想要多少錢才能解決這次問題?”
何晏沒管這三個家長,反正都會一起收拾。
他黑著臉對著胖子,沉聲道:“趙樊,你是過來找事的嗎?”
趙樊臉上滿是被何晏毆打的淤青,他的小眼睛也在肉縫裏努力的睜開,弱弱道:“我這,我這不是過來道歉嘛。”
“你打我家小寶,還讓我家小寶給你道歉,做夢!”
那位囂張跋扈的家長直接不爽了,他瀟灑的拿出一張支票,劃拉了幾個字,然後將支票丟給了何晏,說道:“自己填,要多少有多少,這事就這樣算了…小寶,我們走!”
趙樊就這樣被自家老爹拎著衣領,跟拖麻袋似的徑直走向門口。
“趙樊”何晏聲音從背後傳來,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趙樊已經被打怕了,骨子裏的恐懼使他像條哈巴狗似的,原地轉身走到何晏床前,狗腿道:“哎,大哥找小弟有什麼事嗎?”
“小寶你幹什麼!”
“爸,別理我!”
趙樊當機就推開了自家老爹的手,繼續討好著何晏:“大哥,其實這些都是誤會,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大哥,我就是你小弟,你叫我欺負誰,我就欺負誰!”
為表自己的小弟誠心,趙樊特意走到自家兩個跟班麵前,給了他們兩耳光,囑咐道:“趕緊給大哥磕頭!”
兩個跟班礙於趙樊家族背景,捂著被扇腫的臉,欲哭無淚的走到床邊麵前準備跪下。
何晏感到非常滑稽。
即使這種情況下,他們各自的家長也沒有堅定的站出來維護自己的孩子,真是有夠可悲的。
他出聲製止:“夠了,趙樊,我叫你們不是來認親的,真要知道錯,那就親自給張賀陽道歉去!”
趙樊爹不悅道:“又不是張家的繼承人,你拿喬什麼?”
趙樊捂著自家老爹的嘴,道:“爸你別說了!”
再說下去他就要挨打了!
趙樊爹扯開手,繼續嘲諷道:“一個不明的鄉下人還管起張家的大小事務,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何晏眯著眼打量眼前這個禿頂胖男人,確實格外眼熟。他詢問了係統,係統很快給他答複。
趙樊一家是張家十八線開外的親戚。
而趙樊的爹則是靠著跪舔理事會一路堅持不懈的當上了公司總經理,其功力可謂是極其深厚純熟,不舔則已,一舔驚人的程度。
係統:“張父的親姐姐十多年前嫁了過去,由於張父害怕姐姐過的不好,便扶持趙家起來,在本市地位隻排張家之後。”
何晏:“所以說張家還是他們衣食父母。”
係統:“是這樣了。”
這下輪到何晏拿喬住了,他轉臉對著趙樊爹說道:“趙經理,你管張家的事情也很純熟,我要做什麼事情與你何幹?”
趙經理的肥頭大耳的臉上多了打量的意味,他納悶何晏一個外人怎麼會知道他的身份之外。
更多的是不屑。
是的,他覺得自己有看不起人的資本,至少在眼前這個無實權身份的少年麵前,他高貴的身份和權利階級就沒人敢反駁他。
趙經理:“趙家今時不同往日,往些日子得看你們臉色,現在我們的靠山可比你們家有錢有權!”
何晏:“所以你們就可以隨意傷害我們張家人?”
“那是他懦弱膽小!”趙經理說:“親生繼承人還不如一個鄉下人有用,張家真是一群歪瓜裂棗!”
“說夠了沒有?”
“沒有!”
忽然地,趙經理急躁的聲音在房間裏以降調的形式逐漸安靜下來。
隻見何晏拿出手機,按下了播放鍵,播放的錄音是剛剛何晏和張經理的對話,還有趙樊扇兩個小弟的聲音。
聲音清晰的遍布在病房的每個角落,真是刺耳極了。
“我知道這點東西對於趙家而言不起什麼風浪,但是趙經理…你討好了上頭那麼多年,要是突然降職了別人會怎麼看你?”何晏說的時候還略帶一點無辜的語氣,看起來這事確實是無關緊要。
張經理有些繃不住了,他指著何晏,顫聲道:“你別想威脅我,我不受威脅!”
何晏笑道:“是是是,趙經理天生不受任何威脅…”
趙經理聞言鬆了一口氣,不過他馬上又再次要犯心髒病了。
因為何晏說要賣給報社,說是給社會百姓多一些樂子,這樣也好讓大家認識認識趙經理不為人知的奴性。
何晏:“好不容易熬出頭了,要是回到看人臉色下菜碟的日子,那肯定不好過吧?”
何晏的激將法讓趙經理的火氣一下子全開,他好不容易從底層職員爬上了高層坐穩了經理一職。
怎麼可以有人忤逆他,說笑他,挑戰他,甚至揭開他最難堪的一麵。
不行,他要想辦法把手機搶過來處理了,這樣自己也就沒有被人拿捏的把柄。
趙經理篤定了想法,大步上前伸手就要給何晏教訓的一拳,然後搶過手機。
令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何晏並不顧係統規則,速度極快的先迎麵給了趙經理一拳,順帶一腳將趙經理踹的人仰馬翻。他撲來過去連著幾拳打對方的臉,拳拳打肉,打的對方無力還擊。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眾人見狀不對勁想阻止。
但何晏沒給那麼多機會對方,他隨手拽著花瓶往桌子一敲,破裂的花瓶瓷片即刻成為最有利的武器。
他將碎片鋒利的一麵指向要幫忙的幾人,警告道:“張家有的是錢和時間來賠償,想打架的現在就過來!”
何晏當即就把張家搬了出來當靠山,臨到頭來他倒是要看看殺雞儆猴之下,誰敢輕易的在他麵前提前站好立場。
拽起倒地上趙經理的所剩無幾的頭發,力氣大到拖著人走幾了步,然後停了下來,將瓷片靠近趙經理的臉頰。何晏微笑道:“趙經理,不要急著動手,我以德服人。”
德是什麼德,武德,打德,肯定不會是講道德,因為最有道德的早就死了。
何晏冷嘲熱諷之餘,心中大喜。
因為係統此刻沒有給出懲罰機製。
細思之後,何晏恍然大悟。
原來真正顧前瞻後的人,居然會是張賀朝。
之前自己主動說幫助張賀陽被警告,先出手打胖子被電擊,並不是這些事情不是因為張賀朝不會做。
恰恰是因為對於悉知了自己是張家外人身份的張賀朝,他會做,甚至會有長遠的目的去做。
觀察形勢是目的的一部分,在沒有得到完全明朗的局麵之前,做事蟄伏隱忍、小心謹慎就是他的警鍾,如果稍有風吹草動,他就會立馬全盤收回。
不主動,不拒絕,保守做人是他的特點,也是他的偽裝保護傘,隻要不將主動的意向表現的明顯基本沒事。
何晏忽然感慨,自己習慣了自由的性子倒是與他相悖。
但轉眼一想,按照這樣來推測,那他豈不是可以釣魚執法?
“那位家長說的很對,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天也許能解決很多問題,我想,你現在應該能好好坐下來和我聊天了,對吧?”
何晏說著還看向那個圓滑世故的家長,對方隻是尷尬一笑,然後默不作聲的移開了視線。
趙經理害怕的打哆嗦,哭喪道:“我談,我談還不行嗎?”
何晏丟了瓷片坐回床上重新玩手機,趙經理則是緩慢的從地上爬到沙發上,趙樊狗慫的沒敢上前扶自家老爹,剩下的跟班則是和自家家長麵麵相覷。
“家長不教孩子做人,我也不會去管,總有一天社會給你孩子生動的上一課”何晏說。
習慣鞠躬的家長則是再次低頭彎腰的應和何晏。
“我的要求不多,你們三個將欺負張賀陽,怎麼欺負的全告訴我,剩下的…”何晏頓了下,說:“自己主動退學。”
眾人的臉色變得一致的精彩絕倫:“你說什麼!”
何晏冷漠的掃了一眼在場所有人,這些人覺得自己憑什麼可以說一聲道歉,然後就可以無事發生一樣,繼續在學校裏讀書生活?
“有意見?”何晏說。
“你憑什麼要求我們做這麼過分的事情!”兩個跟班的口徑突然統一了起來。
“這很過分?”何晏故意反問。
圓滑性子的家長和孩子都偏瘦,小小眼睛帶齙牙,像個老鼠一樣,麵由心生的模樣是不可能吃虧的精明。他們一下子就跳腳起來:“實在太過分了,你們這是校園霸淩!”
何晏不由得笑出聲,原來他們知道什麼是霸淩啊。
“我沒在學校,所以不是校園霸淩。”
“那這有什麼區別,況且被欺負的又不是你,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何晏聲音提高一度,道:“他是我張家人,我怎麼管不了,你孩子在動手時候怎麼沒想到這是校園霸淩!”
圓滑派的家長終於繃不住了,他拉著自己孩子就要出病房,他甚至認為自己沒有把柄在別人身上,根本無所畏懼!
何晏立馬說:“你最好想想自己回去之後是什麼結果,我知道你和張家有合作意向,你可以選擇放棄這次合作,但我告訴你,放棄一次永久拉黑。”
圓滑派腳步一頓,但也隻是停留那麼一分鍾的思想掙紮便倒了回來。
雖然何晏很過分,但隻要自己說服了自己,沒必要和錢過不去,如果張家這塊肥肉因為這事,真沒啃到可真是浪費了。
老鼠會打洞偷吃,但絕不會餓著自己。
“張少爺,其實這件事情兩方都有錯,不如在這次的合作上,我們少拿一份的錢當做賠禮,你看如何?”
“我知道你們家的賬目,那可真真是純利潤零成本,你們這樣做…難道不怕坐牢嗎?”何晏加重了坐牢二字的讀音,然後諷笑了一聲。
對方直接滿頭大汗的僵住了,這個傳聞的外人怎麼會知道合作賬目的事情,是自己的人被發現了,還是…
現在前麵是捕鼠夾,後麵是貓的追擊,他該怎麼辦。
何晏看向最後一對父子,兩人都是老實的窩在角落當透明人,低著頭滿臉巴結奉承,簡直比狗還要容易馴服。
“你們合作已經失敗了是嗎?”何晏問。
突然被點名的透明人父子,惶恐的點點頭。
“沒關係,你們已經進了黑名單,不會有合作機會,回去找其他家吧”何晏笑的淡然,完全沒有把這對父子放進眼裏。
透明人父子麵如死灰,隨即父親狠狠的給了孩子一耳光,讓其跪下去哀求何晏網開一麵。
自己的尊嚴不值錢,還要拉下孩子的尊嚴一起做籌碼,兩父子的人格尊嚴真是廉價不自知。
何晏撐著下巴看著跪哭的跟班,說:“隨意踩別人讓你很有成就感嗎,現在被踩的感覺如果?”
透明人跟班被說中了心思,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
何晏站了起身,冷聲道:“現在開始,你們三個要說出當時欺負張賀陽的全部經過,當然了,我們張家不缺合作對象,你們是知道的…”
現場氛圍凝重的就像是赴往絞刑台前的個人審判,可恥的是,這群人在見證死亡來臨之際,不僅不反思,反而懼怕自己的醜陋的私欲一麵讓人窺見。
“…後續結果無論是什麼,都要自己擔著,大家都是成年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心裏應該有杆秤的,對吧?”
正義要靠非正義的手段來實現,隻有以暴製暴才能讓惡意退避三分。
既然朝天開槍作為警醒不聽,那就將槍口對著惡意試試,輪到下一個總有跪地求饒的時候。
作者閑話:
明天有事外出,後天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