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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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半小時前,汪恒坐在那輛白色suv上接起肖緒打來遠洋電話的時候開口就問。
“緒哥,你說我這個舅舅做得怎麼樣?”
肖緒明顯是才睡醒,聲音略帶沙啞,沒太明白:“什麼?”
“兩年前?大概有兩年了吧,我也記不清楚時間。”汪恒歎氣,繼續道,“那時候起我就在想,我要是讓他一畢業就跟你去法國多好,何必等到事情發生了……”
“汪恒,”肖緒明白了,出聲打斷他,“路是他們自己選的,不關你事。”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他們現在又有交集了,也是,肯定會有交集的。”他斷斷續續,也說不清他的想法。
肖緒淡淡地說:“你在想什麼。”
陳述句。
肖緒肯定知道他心裏的想法。
後來肖緒聽見電話那頭的人語氣略顯喜悅,“緒哥,既然我們都走過來了,我想看看他們。”
所以就有汪恒到校門口幫江朝薑澈請假的事了。
……
後來夜裏,江朝站在陽台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煙霧在他眼前繚亂,他微微眯起眼,視線所及開始變得朦朧。
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被他塵封在記憶深處的身影還是會時不時爬起來,以前每天晚上沒有安眠藥就睡不著覺,現在情況好轉不少,這都得益於他對麵那棟房子裏的人。
江朝伏在三樓的台沿上,沉醉在煙霧之中。
他想起奶奶對他最後的願望,借助陽光與希望,將那些腐朽的,發黴發臭的髒東西全都清理得一幹二淨。
江朝聞言低下頭,朝著哪兒走呢。
死亡最是無情,但那又是世人最後的歸宿。
他的心理醫生顧澤總是說他情感有些認知障礙,其實他也是不懂,不懂愛人,不會愛人。
江朝順著路燈光亮向下望去。
寂靜的夜裏,有個小男孩好像站在樓下,他旁邊還有位老人,牽起他的手,似乎是在說些什麼。
“朝朝,別害怕。”
耳邊又響起奶奶的聲音。他想張口說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嗓子啞了。
“喂!”
“謝謝你。”
“我叫薑澈,你呢?”
那副和諧的畫麵轉瞬即逝,換上的是另外個少年的身影。
江朝洗了把臉,拉開門走出去。
汪恒拿著手機在他麵前晃悠,“蕭飛知道你回來了,明天一起吃個飯?”
“行。”
對麵二樓這才拉開點點窗簾,露出房裏的光亮。薑澈歎了聲氣,拿出手機發語音,“爸,上次你拿回來的那個糖不錯,多給我買點回來。”
次日一早。
江朝是被汪恒硬生生扯起來的,他喜歡賴床,但是汪恒偏偏不如他的意。
周末到的快,肖緒也回國了。
飯桌前,肖緒拿著牛奶湊到汪恒麵前,汪恒笑著轉頭衝江朝說:“少兒不宜,轉過去。”說罷肖緒就輕輕的吻了一下汪恒,笑道:“早安吻。”
江朝人都看傻了,麵包卡在喉嚨裏,又急急忙忙吞了一口水。
肖緒看著他笑道:“慢點吃別著急,你以後會習慣的。”
汪恒也是臉不紅,心不跳,扶額對著咳個不停江朝的說:“下次看到別被嗆著了啊,日常而已。”
江朝心道:你這日常簡直太可以了。
江朝在法國住的時候,肖緒並沒有像他這樣一直在那邊,汪恒更是沒來幾次,所以江朝也沒有機會適應他倆這種日常。
肖緒拍了拍江朝的肩,然後看著時間道:“別耽誤,吃完送你們過去。”
說是吃飯,一大早就把他帶過去,什麼意思江朝不會不懂。
是在一家私立的心理診療醫院,那個地方也是顧澤實習的地方。
診療室外,顧澤陪著汪恒靠在護欄上,江朝跟著蕭飛進了診療室。顧澤在這邊兩年,蕭飛算得上是他師傅。
江朝俯身坐在靠椅上,蕭飛給自己拉了凳子坐在他旁邊。
“最近怎麼樣?”蕭飛搓搓手,直視著他。
“嗯?就那樣。”
“你不會以為是真叫你過來診療的吧?”
“不是?”
“肯定不是,純粹聊聊天。還有半小時我就下班了,讓帥哥來接我下班還不行嗎?”
江朝心裏清楚:“那你開個頭。”
休息室裏,顧澤給汪恒泡了杯咖啡,“怎麼樣?嚐嚐。我自己磨得。”
汪恒裝模作樣的喝了口:“一般。”
兩人你來我往的懟了幾輪,顧澤有點欲言又止。
“想問什麼?”
顧澤頓了頓,還是搖頭。
後來顧澤偷摸著找蕭飛詢問情況,像有人跟他搶似的。
“誒我說你好歹是個二十幾的人了,不能成熟一點?”蕭飛扶額把他看著。
顧澤無所謂的回懟他:“我才21好不好?”
“那小子什麼情況啊?”
蕭飛掏出文件袋,這人有個好習慣,會把每個病人的檔案分類整理好,找起來倒也方便。
顧澤看著他佩服極了,他就沒有這麼多耐心,想到這,他回想起自己家裏那個髒亂的書桌,測評資料什麼的散落一地,毫無整齊可言。
蕭飛一頁頁翻著江朝的資料,這孩子的資料挺多,但往深了說,這些資料卻隻是與他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