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上的林風澈沒有回頭，諸侯國麵麵相視，台階中央戴著麵具的巫像是也在思考要如何決斷。
    “確是如此！”燭陰也站出來說，“我是百裏家的巫，百裏家的先祖隻會收取百裏家的人獻上貢品，梁王就是獻上自己也送不到眾神的手裏！”
    全場嘩然，百裏煜不等任何人開口，急忙命饕餮衛端著器皿跑向祭台，他們超過了台階上的林風澈。
    “林風澈，等，等，等等。”百裏煜氣喘籲籲地跑上來，他在台階上拽住林風澈的衣袍說，“等，等他們。”
    刺啦一聲，衣袍被撕裂，林風澈沒有停下腳步。
    “你怎麼了！”
    林風澈嘴裏抑製不住地吐著鮮血，血液流在下巴上，脖子上，一直流進裏衣裏。
    他神色恍惚，見麵前的台階上站了人才緩緩抬起頭，“阿煜？”他一張嘴，更多的鮮血往外湧，一滴兩滴三滴，滴落在台階上。
    “離，離，離我。。。。。。”
    林風澈已經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此時的他還想要後退幾步和百裏煜拉開距離，百裏煜急忙不顧他的阻撓扶住他的身子。
    “什麼，什麼時候？林風澈，什麼時候！”
    林風澈氣若遊絲，“煜，走。。。。。。”隻知道機械性地重複這幾個字。
    “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
    百裏煜不知所錯，喜樂和蘇合帶著饕餮衛正在上方扔著器皿，他說什麼都要把林風澈抱下祭台，而祭台下的諸侯怕林風澈反悔也怕百裏煜阻撓，一齊往台階上衝。
    誰都沒覺察到巫正在向百裏煜和林風澈衝過來，他手中閃著寒光。
    百裏煜背對著他無暇顧及，林風澈已無力與他對抗，隻能推開百裏煜，自己撞上了巫的匕首。
    巫一把推開林風澈，又向著百裏煜刺過來，百裏煜有備而來，他抽出藏在衣袍中的長劍，格擋住了巫的攻擊。
    “喜樂！”他大喊一聲，巫就是他們一直在找的寒林。
    長劍對上匕首，寒林的功夫很高，百裏煜身手遠不及他，又惦記著林風澈的身體，隻能胡亂格擋，好在冬季裏衣袍穿的厚重，即使寒林找準機會瞬間貼身，也無法一擊刺中百裏煜。
    寒林在毛氈下穿了護具，百裏煜的長劍劈砍上去反倒震得雙手發麻，喜樂已經看見了下方台階上的戰鬥。
    百裏煜護在林風澈身前，他被寒林推開之後就癱倒在地不省人事，借著火光，身下的血流了一地。
    喜樂和寒林對上之後，百裏煜轉身拖著林風澈想要往台階下跑，可各個諸侯國的國主、世家貴族、王侯將相們全都圍了過來。
    “讓開！滾開！”
    他們將台階圍的密密麻麻，一步不讓。
    “求求你們讓開啊，求你們了。。。。。。”
    百裏煜背著林風澈站在台階上，他伸手去摸衣袍裏的長劍，才想起來自己早就把它扔在了上麵的台階上。
    台階上的人群往上一節節逼近，他們不發一言，逼迫著百裏煜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