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啊。”百裏煜輕輕地說，“可是你是誰呢，我不記得你了。”
    “風澈，我叫風澈。”
    “風澈你好，我叫。。。。。。”百裏煜沉默了下去，衰敗是全身的，他忘了很多事。
    “百裏煜，你叫百裏煜，很好聽的名字，我喜歡叫你阿煜。”
    百裏煜思索了很久才說，“真的嗎。”
    當眼睛徹底看不見的時候，就輪到了聽覺，龍鱗隻能維持住這具身體，不能阻礙內裏的衰敗，沒了五感之後的百裏煜就是一具活死人。
    風澈抱著他說，“阿煜想去哪，我們現在就去，阿煜想看什麼我們就去看什麼。”在聽力消散的最後，他也變得喋喋不休了。
    “我想去下九重的囚龍淵。”百裏煜喃喃地說，“那裏有隻大笨龍在等我，我好像很久沒去找他了，他肯定要生氣了。”
    “你幫我，幫我。。。。。。幫我準備點東西吧，我屋裏有收集來的。。。。。。”
    風澈把他攬在懷裏，“阿煜，我在這，我沒生氣，我們這就過去，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等一人一龍到了寒潭邊，懷中的百裏煜已經睡著了。
    “阿煜，你來了啊，今天帶了什麼？”風澈和懷裏的人說，“你的荷花長得太快了，香味都飄到我這邊來了。”
    “我不喜歡吃蓮子，你知不知道妖獸的味覺很敏感。”
    “你到底有沒有去找那顆叫鮫人蛋啊，鮫人可是我水族的子民，不要在我不在的時候欺負他們。”
    “再種幾棵鬆樹吧，還有把那蛟龍扔進來，我問問他想不想開靈智。”
    “你說去人界的話我們開一家糕餅鋪子還是開家食肆，我想在山裏搭一間竹樓，最好在水邊，水麵大一點的吧，你知道我塊頭不小。”
    “原來說話是這麼費腦子的事，你怎麼能說上一天的。”
    “龍族崇尚黑色，百裏煜，龍族的新娘嫁衣都是黑色的，你穿黑色很好看。”
    “百裏煜，我沒想過會這樣，你是我的阿煜。”
    風澈的念叨飄散在血霧裏，他身後的霧氣裏黑影幢幢，林風澈在他身邊提醒他，有人來了，很多很多的人。
    林風澈擋在風澈身後，仰望著天空中的仙人們和地麵上的仙兵仙將，這就是天帝，這就是群仙。
    “風澈，你最好回頭看看，那些被你殺掉的人還活著。”
    “一抹遊魂？你身上的氣息倒是讓人熟悉，看在吾兒的麵子上，可繞你不死。”
    天帝威嚴的聲音傳來，林風澈下意識對上了他的眼睛，似曾相識，可自己在哪裏見過。
    “妖龍，還不快放下吾兒速速受死！”
    仙人們布下陣法，劍雨像他們仨襲來。
    林風澈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一柄柄靈劍撞擊著陣法，風澈抱著百裏煜仍在不停地嘀咕。
    他想起了百裏煜說過，這種叫戀愛腦。
    “妖龍！交出吾兒！”
    天帝執劍立在空中，他手中的劍不是誅仙劍，誅仙劍祭出之後隻可用一次。
    兩道劍光將風澈的法陣破出兩道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