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想要伺候大人。”
    “我身邊不缺人。”
    林白萱衝到他的馬下，紅著臉說，“奴家不想在這異國他鄉待著，大人帶我一塊回晉國可好。”
    “好。”
    林風澈將送回了晉國林家的主家，拜托林家人幫他尋了一門好親事，夫家竟然又是前世的世家公子，或許一切都是天注定。
    今生有他在，林白萱倒也不會吃虧。
    三媒六聘走得很快，林涿是韓主公身邊的門客，又與晉國實際的掌權者交往甚密，夫家當然不敢怠慢，急匆匆想把人娶進來。
    林風澈的鋒芒引起了鎬京的注意，寒林在開春時節見到了他。
    “我就是個養馬的。”
    林風澈正在刷洗馬匹，蠻族集市上換來的匹馬隻認林風澈一個主人，旁的人無法靠近。
    “大人莫開玩笑了，王惦念你的功績，封你為百戶長，即刻前往楚國協助平亂。”
    “我並無任何兵馬。”
    “無妨。”
    寒林是百裏英的內庭官，很多時候甚至可以代替百裏英直接處理政務，王城上下已經默認，他是百裏英的宰，連三公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
    鎬京是要讓林風澈和百裏灼做困獸之鬥。
    ***
    百裏煜是從喜樂那裏知道林風澈在楚國失蹤的消息，那時他正在與餘青山研究冶鐵的爐子。
    餘青山接過下人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汙漬說，“楚地地勢險峻，異族人眾多，怕是活不下去幾日。”
    “晉國逢大旱，鎬京象征性地送了些賑災的糧食，可杯水車薪，昨日收到的消息說，饑腸轆轆的難民已經發生了暴動。”
    “鎬京發下去的糧食本就沒多少，又被層層克扣，最後能落到災民手裏，十有一二都算是好的，聽說那新主公在趙國時就沒少撈油水。”
    “或許是見曹繁和林風澈不順眼的百裏熵在王的耳邊吹了枕頭風吧。”
    餘青山家裏的幾名門客輕笑，為官不仁，中飽私囊，這幾個字形容曹繁最為準確，這場旱災莫不是曹繁不堪擔起主公的大任，這是昊天上帝的懲罰，是先祖們的警告和暗示。
    可想而知，餓瘋了的災民在極度壓抑的環境中，隻剩下一層皮包骨頭。
    他們憤怒地訴說著怨氣，為什麼他們的主公不似燕主公那般仁慈，也許此時隻要曹繁開倉放出一點點糧食，就會像夜空中的光芒，點亮他們的黑暗。
    可什麼都沒有。
    談笑間，餘青山的門客們哈哈一樂，轉而又恭維起了百裏煜繪製的冶鐵的爐子，接著是奉承的話語和諂媚的恭維。
    百裏煜一言不發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嵇家人的敲打回蕩在耳邊，自己什麼都不能做。
    不是自己做不到，是不能做。
    “查查林牧的事。”百裏煜吩咐喜樂說，他立刻接了一句，“讓人去查，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喜樂領命，約麼一月後才傳來消息，林風澈摔下懸崖，是百裏灼做的。
    大意就是，百裏灼會替你動手的，林風澈活不成了。
    “禁衛訓練的如何了？”百裏煜換了個話題問他。
    “弩機的射程已能達500步，正在按您的計劃訓練騎兵作戰。”
    “與乞顏部的人好好配合，莫要覺得他們是異族就出了生分。”
    “自然，主子安心。”
    百裏煜放下手中的碳棒，宣紙上赫然浮現出一副考究的盔甲，除了兵士們的，還有馬匹的，這是他為自己的禁衛量身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