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煜這回徹底學乖了，他在集市上想要什麼都去找林風澈，剛才他看上了蠻族人賣的彎刀，便求著林風澈幫他換過來。
    蠻族冶煉技術基本等於沒有，平時用的工具也都是些石器，彎刀和腰刀等等金屬武器都是從更遠的西邊換來的，隻有部落首領才有財力換來一把。
    而百裏煜想換彎刀的主人根本沒打算交換，他是個不到五百人的小部落的首領，這把彎刀傳到他手裏已經數不清多少代人了，他擺在攤位前的彎刀早就成了他們部落的象征。
    也隻有什麼都不明白的百裏煜才會把彎刀當做是交換的商品。
    “那個他不會換的。”
    “問問看嘛，我這裏有玉佩，唔，哎呀，我身上的東西，他看上什麼都可以，我就想要那個。”
    “百裏煜，換破鈴鐺就算了，現在還想換這把破刀？”
    “怎麼能是破刀呢！我覺得挺好看的啊。”
    林風澈覺得自己要被他氣死了，他用蠻族語言問那個首領，能不能把彎刀借他們欣賞一番，首領不明其意但也笑著答應了，因為林風澈遞出去了一小袋白糖。
    “你自己看，估計都無法拔出刀鞘。”
    百裏煜試了幾次果然完全鏽死了，彎刀很重，重到他都拿不動。
    “你要是喜歡我們就找人換把新的，這把上麵花紋都快磨平了，還是說阿煜就喜歡這種？”
    百裏煜把彎刀扔回林風澈手裏，“我再看看吧。”
    兩人在集市裏又晃悠了許久，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集市裏的蠻族人或燒開了熱水煮著羊肉，或是生起篝火，直接在上麵架起血淋淋的生羊肉。
    商隊營的地裏也做好了晚飯，可百裏煜並無胃口，自己費了這麼大力氣跑過來，可集市上卻一點能用的東西都沒找到。
    就像是雙十一你坐在路由器上麵，可啥都沒搶到一樣，既難過又不甘心。
    林風澈知道百裏煜心裏不舒服，他把熬的雪白的魚塘遞給他，還有一小碗蠻族人做的奶製品。
    “阿煜莫要不開心了，我和連生計劃著回去換條路走，我們往南邊繞一圈，沿著趙國的邊界先往西走再往東回燕地，他們說那裏的部落沒受什麼災禍，也許能保留下些你想要的東西。”
    蠻族在冬季受災嚴重，他們遷徙的時候舍棄了不少物品，林風澈也不知道百裏煜要找的東西是什麼，隻能帶著他去碰碰運氣。
    “行吧。”百裏煜答應下來，“我想洗澡，唔，想沐浴。”
    “阿煜再忍幾天可好？”
    林風澈不願拒絕他，可是他們現在是在蠻族的地界，蠻族人不允許任何人在河水裏河湖水裏洗澡。
    “那能幫我打通水來擦擦身子嘛。”
    “等晚點，我把水送到你帳篷裏去。”
    “他們怎麼這麼多規矩啊，這幾天趕路我覺得自己都要臭了，頭發裏也全是沙子。”
    “阿煜過來。”
    林風澈抬手喚道，百裏煜不解其意，下意識地把身子湊過去一點。
    “阿煜明明是香香的。”
    “滾蛋！”
    百裏煜麵色通紅，他又想起了那個荒唐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