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煜，你莫不是怕那鮫人的模樣勝於你吧。”
    前方幾步遠的百裏煜拉扯韁繩，轉頭盯著林風澈不解地問，“這有何關係？”
    “我不過是好奇，為何你身邊伺候的下人無一是女子。”
    “麻煩。”百裏煜輕飄飄地答了一句，倒不是他不想，隻是以前身邊伺候的人都是喜樂挑的，能近身的確實都是男子。
    他穿過來以後就想到古時候那些爬床的丫鬟，自小所受的教育讓他無法真的像古時的帝王一樣妻妾成群。
    而原主似乎之前也沒這些興致，比起那些十五六歲就當父親的兄長們，十六歲還未大婚的百裏煜屬實讓燕都和鎬京的人暗地裏猜測了不少。
    不過每一個人膽敢拿到明麵上來說，所以百裏煜依舊按照以前意識裏的慣例，早戀是不好的。
    “主子也沒想過娶妻？”林風澈接著問，“阿煜的年紀也不小了吧。”
    “你不是也沒有。”百裏煜懟了一句，一個老男人還想教訓他。
    “主子是燕國的主公，長燕不過是個奴隸。”
    “嗯，我知道了，你看上誰了？”
    百裏煜覺得自己才明白林風澈想要和自己說什麼，什麼鮫人什麼伺候的女子，就是他想結婚了，想要什麼賜婚，對，就是這個。
    “你說吧，回去我讓喜樂幫你張羅，婚禮你想怎麼辦？”
    林風澈低聲一笑，“我並無此意，不過是好奇罷了。”
    “好奇什麼？”
    林風澈湊近了百裏煜，神秘地說，“他們都說，主子好龍陽。”
    “哈哈！”百裏煜捧腹大笑，“我是直的，像鋼管一樣直的！筆直筆直的！”
    “什麼意思？”
    “唔，就是我喜歡女人，我不喜歡男人！”
    百裏煜又解釋了一遍，他眼角帶著笑出來的淚花，一雙染著氤氳的眼睛勾著林風澈心癢癢。
    “怎麼了？你不信我？”
    百裏煜的眼神裏透著清澈，宛若那山澗的清泉，眉目如畫，細細的眉角輕佻，仿佛林間新抽出的嫩枝丫，帶著三分睥睨和輕佻。
    “不過是想問個明白，阿煜那麼緊張作甚。”
    “我沒有！就是要講明白！”
    百裏煜想到書裏，無論是反派還是男主都是男女不忌的，這個世界對於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包容，反而比後世還要開明。
    “我不喜歡孩子，小孩子很吵很煩人的。”百裏煜補充說，“如果成婚了肯定會有孩子，我覺得很麻煩，而且我也不會是個好父親。”
    “阿煜為何這麼說。”這倒是有些超出了林風澈的預料。
    “沒什麼，溫泉還有多遠，還是你想去找那鮫人？”
    “就在前麵。不過過了這山，可就到了蠻族的地界了，阿煜還是換上普通的衣袍為好。”
    “嗯嗯，我知道的，喜樂幫我準備了普通的短衫，與商隊裏其他人無異。”
    兩人說著說著就見到了一片雨霧繚繞的山穀，林風澈所說的溫泉就在前麵不遠處，百裏煜驅馬向前，把身後的人落在後麵。
    林風澈的馬上馱著行禮，他甩了幾鞭子，馬匹才顛著蹄子往前跑了幾步，等他到了溫泉邊，百裏煜已經下馬，站在泉眼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