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親吻比起剛才溫柔了不少，不知不覺間，顧堯已經反客為主，把賀丞生攬在了身下，安撫性的親吻著他。
    分開之後，賀丞生徹底軟了下來，他也不去掙紮了，就這麼躺在顧堯身下，嗓子有些發啞：“你告訴我，好不好？”
    顧堯失笑：“傻瓜，你不該恨我嗎。我應該不好才對，我也希望我不好。”
    “恨你和這事不一樣，我會……”
    顧堯輕聲問：“你會什麼？”
    賀丞生紅著耳朵，說得有點小聲：“會心疼。”
    不久前在賀丞生開車去機場的路上，他聽見沈間迷迷糊糊的說了一些話。
    “你真不能打他，生生……你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上個月的比賽，他來現場，我和老池看見他裏麵穿的病號服，後來他被顧總帶走了，他好像是有什麼會診，偷偷從洛杉磯跑到紐約……”
    “還有一次，我不小心聽見顧總罵他傻逼，我還記得原話——”顧堯你傻逼吧？那一年不長教訓是不是？還出來亂跑，求你珍惜一下你自己，要不是我找你找了一年，你還有命跟這兒造？””
    賀丞生簡單的講了一下，顧堯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差，笑容都沒了。
    賀丞生再次強調道：“別瞞我，我不想錯過有關你的任何一天。”
    顧堯看了他一會兒，苦笑了一下，然後抱住賀丞生，深深地感受著賀丞生身上的香氣。
    “那天我準備去樓下給你買消炎藥……”
    賀丞生身形一僵，他自然知道消炎藥是拿來幹嘛的，他輕咳了兩聲，看了一眼顧堯以示警告。
    顧堯揉揉他的頭，一笑：“結果我下樓就被人敲暈了，他們後來把監控黑了吧？我醒來就聽見那個女人說讓把監控做掉。”
    “……”那個女人？
    賀丞生心中有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他不是沒想過顧堯是因為這個女人而離開，因為在顧堯消失的前一段時間，那個女人曾經來家裏找過顧堯，隻不過那時候是賀丞生開的門。
    “Hi，我叫Alice，堯的媽媽。”
    “你是賀丞生嗎？”
    “看來堯的眼光不錯，既然他不在，我就先走了，記得告訴他，媽媽來看過他，thankyou。”
    那會兒顧堯聽後就是沉著臉告訴賀丞生，下次不要給這個女人開門。
    賀丞生對顧堯家有一些了解。顧家是上過福布斯的，顧父是一個商業大亨，自然是會以事業為重，對家庭很少關注。
    Alice從頭到尾隻愛錢，從小到大對顧商顧堯哥倆都不好，兩年前顧父突然病危，把財產平分給了兄弟倆，Alice一個子兒沒撈到。
    賀丞生想了想，問：“是……Alice嗎？”
    顧堯眼底閃過一抹陰鷙，他點頭道：“嗯，隻有她會這麼瘋狂。”
    “她連夜把我綁回美國，逼我簽股份轉讓書，還想讓我錄轉讓視頻，我沒答應，因為她一旦拿到這筆錢，就意味著她在美國會有權有勢，她一定不會放過我哥，反而我在她手上，她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顧堯看著賀丞生，幫他理了理頭發，“也不會輕易威脅你的安全。”
    賀丞生猜到了，這些都是他以前想過的，但他覺得這樣太不可思議，完全沒有敢繼續想下去。
    顧堯繼續說：“她關我一年，和我哥明爭暗鬥一年，不過現在她在監獄了。”
    賀丞生張了張嘴，顧堯手指輕輕按住他的唇，“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同情我。”
    賀丞生泄了氣：“我知道，是我讓你說的，對不起。”
    “傻子。”顧堯被他逗笑了，“該說對不起的人，從來就不是你。”
    “生生，該我來的，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賀丞生心裏又疼又甜，甜的滴血。顧堯說話聲音太好聽，說的話也很撩他，得虧他和顧堯認識很久，頂得住。
    賀丞生懶得去跟他爭什麼對不對得起，他不想放過他錯過的兩年裏任何一天，所以繼續問：“那你後麵那一年，在做什麼？”
    顧堯一笑：“賀丞生，你不要太聰明了。”
    賀丞生小聲說：“那是因為你不告訴我。”
    “我的錯。”顧堯說，“後來的那一年，我都在醫院。”
    賀丞生皺著眉看他。
    顧堯勾起嘴角，用手指撫平他的眉，平靜地說：“我當時是撐不下去的，重度抑鬱症。”
    “被關起來的那一年裏……發生了一些事，讓我在後半年裏無數次自殺未遂，原因其實很簡單。”顧堯苦笑，“她不會讓我死，每次都會把我救活。”
    生不如死的感覺，顧堯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
    賀丞生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握得越來越緊，都快掐進肉裏了，他沒去深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讓顧堯想自殺，隨便一猜就知道肯定是Alice對他做了什麼傷害他的事，現在再去提細節，恐怕對顧堯是一種很深的傷害。
    顧堯道：“後來啊，心理醫生讓我想一想，這世界上還有沒有等著我的人，有沒有想要去見一個人，有沒有想和那個人一起活下去的衝動。”
    “我說我不知道。”
    “我那時候認為你已經不會再原諒我，恨透我了。”
    “醫生讓我回去好好想想，我答應了他。然後我哥帶著你的采訪視頻過來找我了。”
    賀丞生反應迅速，臉頰已經開始發燙了。
    從前他在接受采訪時，主持人問他：“賀神的id是wait，粉絲們也都好奇很久了，我猜是不是等待冠軍的意思？賀神今天拿了冠軍可以滿足一下我們的好奇心嗎？”
    那時候賀丞生說：“以前是，現在不是。現在是為了等一個人。”
    “哇哦！”主持人激動的問，“是喜歡的人嗎？”
    賀丞生眨了下清澈明亮的雙眸，認真地說道：“是我的愛人。”
    為此賀丞生又上熱搜了，但沒人知道那個人是誰，更有少數的cp粉在問是不是消失的dawn，但由於問的人實在太少太微弱，不久便石沉大海。
    顧堯看著賀丞生微紅的臉蛋，滿意的笑了笑：“第二天我就告訴醫生，我願意接受治療，我的愛人還在等我。”